危急时刻,戴红箍的老头伸手揽住了聂倩的腰用力往回拉,麦克风带着风声崩到了高迪身上。
“啊……”一声之后,石桥上恢复了宁静。
“大叔,我的同事掉下去了,你快救救他。”聂倩从老头身上爬起来,奔向石桥栏杆。
“他刚才想害你你知道吗?我下去看看。”老头一骨碌爬起来,绕过桥头,从一条小道下至桥下。
“明明有远路,非要跳直线。”老头直起腰,在桥下寻找。
桥下雾气更浓,不一会就听到有人微弱的喊声,声音来自高迪。
老头来到高迪面前,戴上手套蹲下来,从高迪身上拿起摄影机。
“呀,这东西保护的很好啊,还没摔坏。我看看拍了些什么?”老头研究了一下,打开了摄像机回放。
“呀,这不是上面的那个女人吗?拍摄角度不错啊,这小娘皮的身材一流。你伸脚做什么?想踢她下水?”
高迪听到这些话,不哼哼了。实际上他已经被摔了个半死。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发现这个老头不简单,问的话里有问题。
高迪把胳膊抬起来,手是下垂的,已经断了。
“吆吆吆,你这个动作好吓人,像丧尸一样。”红箍老头把胡子揭了下来,笑着说:“看清楚了,我就是你的头头宋驼子想杀的人。这里的消息是他告诉你们的吧?我就知道他没死。”红箍老头就是韦天伪装的,给高迪看过后又把胡子粘上。
“你……你”高迪拼尽力气,含混不清的说道。
“小声点,你还可以多活一会。你看看……”韦天指着摄像机屏幕让高迪看。“你看这角度,别人就拍不出来,很专业,宋驼子在电视上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怎么,说不出话了?四眼仔,我可是认识你的,昨晚我们还见过面呢。”
高迪不明所以,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生命几乎到了最后时刻。
韦天不想饶他。“你因为赚的钱不够花,生活不易,又不想继续努力,所以被宋驼子收买了。专门利用他提前给你的信息赶到达杀人现场,用摄像机拍下现场所有后续,包括巡捕司的勘察过程,很巧妙的给宋驼子一个参考,所以你外号叫‘角度’,是不是?”
“喂,大叔找到人了吗?”聂倩的声音从桥上传下来。
“姑娘,他死了,我会把他背上去。”
韦天喊完,又对绝望的高迪说:“放心好了,你不会见到今天的太阳了,宋驼子不是喜欢看这些过程吗?这卷录像带我得稍微剪辑一下给他送去,让他看看你最后的结局,希望能给她一个启示。”
韦天把摄像机往石头上一磕,“哗啦”一声,十几万的摄像机报废了。接着从机器里抽出固态硬盘,放进兜里。
高迪眼神开始涣散,只剩了出的气,看起来十分痛苦。
“其实你也有可取之处,你犹豫了两天才准备下手,所以我让你少受两分钟的罪。”
韦天飞起一脚,把高迪踢向一块石头……
“哎呀姑娘来帮帮忙,你同事好重,我老头子的腰哦。”韦天从小道把高迪的尸体背上桥。
“他没事吧?”聂倩捂着嘴看着高迪。老头没下去之前说的话让她觉得恐惧,这时候都不敢离高迪太近。
“死了,你最好打电话回台里,派人来处理。”老头把高迪放下。
“咔”的一声,从高迪摄影上衣里掉出一个硬盘,老头捡了起来放到聂倩手里。
“姑娘这是什么玩意?像块砖头。”
“电话已经打了。这是摄像机备用硬盘。”聂倩吓得不轻,刚才还活生生的同事,一下就没了,换谁也害怕。
“那你最好放包里别丢了。现在几点了?”
“整九点。”
“也该快了。”老头坐在石桥边上,望着龙潭方向。现在晨雾刚散,红日初升。
高迪果然没有看到今天的太阳。
“刚打完电话,台里的人过来还得半小时左右。”
“哦”老头刚说完,就听龙潭那边“咔嚓”一下,好像是什么东西被顶破,接着看到滚滚水流沿着河道奔涌而下。
“洪水,龙潭的水闸开了,我去瞧瞧。”老头站起身,往龙潭这边跑去。
“大叔不要走啊,这里……”
老头跑过公路,没有往龙潭方向去,反而越跑越远。一边跑一边扯下胡子和发套,恢复了韦天的模样。
找到大排,正要跨上去,地上一片枯叶中跳起一个人来,抖落树叶,笑嘻嘻的看着韦天说:“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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