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殿中。
百官激愤,唇枪舌剑的冷叱。
唯独刘宏与卫靖二人,目光坦然对接。
“数百年了!”
刘宏目光凝滞,问道:“卫氏还忠否?”
卫靖托起双手之物,沉声道:“卫青,霍去病,皆列为卫家门墙,卫氏血脉洒遍大汉南北山河,卫家的斩马刀尚利,陛下说忠否,天下人说忠否?”
“说吧!”
刘宏倚在龙椅之上,淡漠道。
卫靖目光扫过左右文武百官,沉声道:“今日一言,或许会得罪不少士族,不少文武,不过那又如何,我卫靖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留下大汉一线生机!”
“哼!”
杨赐等人冷哼不已。
文臣末端。
曹操眼中满是钦佩的点了点头。
卫靖一言,已经将他立于不败之地。
如果,朝堂士大夫胆敢反驳一句,必然是对大汉心怀叵测之徒。
“啪!”
卫靖将手中诏书与斩马刀扔在地上,接过徐晃手中托盘,沉声道:“巨鹿人张角,张宝,张梁三人,传闻习得太平要术,自诩大贤良师,此为大汉天倾祸端所在!”
袁隗眉头一蹙,冷声道:“太平道施符治病,开粥棚达济天下百姓,此为大善,何来祸端!”
“哈哈!”
卫靖大笑一声,道:“可笑尔等心目不开,还有颜面惶惶然立于士大夫之列,天下是天子的天下,百姓是天子的百姓,张角持名望为刀,刀刀斩去百姓对天子的敬畏,让无数百姓尊信太平道,而恨天子昏庸,朝廷无能,你敢言此为大善!”
“轰!”
刘宏猝然站起。
胸膛,脑海中轰鸣不已。
太平道在大汉盘踞十余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不过,张角三兄弟为民出力,他虽感觉不妥,但没想到有什么问题。
今日。
卫靖一言。
足矣令他豁然开朗。
太平道,这不是协助他治民,而是挟民为军,颠覆大汉统治!
“这!”
杨赐,袁隗等人头皮发麻。
太平道一事往小说是僭越朝廷威仪,往大了说是擅聚民心,有造反之意。
“陛下!”
卫靖抬起托盘,冷声道:“太平道张角以善道教化天下,转相诳惑,十余年间,聚集徒众数十万,连结郡国,加上大汉连年天灾人祸,一但逆反,百姓无不附逆!”
刘宏面色发青,嘶哑道:“让父,呈上来!”
“喏!”
张让走下龙台。
在接过托盘时,微微点头。
见此,卫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喝道:“陛下,卫靖知朝中有不少人与造反逆贼勾连,今日擒拿太平道张角孽徒,可羁押上殿问清细节,对太平道做出精准镇压!”
“哗!”
瞬间,朝堂一半人脸色雪白。
太平道如此大事没有发出声响,不单单因为十常侍,更是因为不少官员收受贿赂。
他们可不知道太平道要反。
而今,逮住了一个张角弟子,要是牵连出他们,必然是夷九族的大罪。
“准!”
刘宏头都没抬。
一直翻看盘中绢布所记载的细节。
一张又一张的罪证被其扔在龙案之上,最后更是怒发冲冠般扫落无数奏折简牍。
“陛下息怒!”
一侧,赵忠肝胆俱裂道。
“息怒?”
刘宏眸子血红,冷声道:“太平道盘踞八州,纳数十万信徒为兵,各地天灾人祸不断,一但张角造反可能会有数百万人附逆,大汉天倾将至,你让朕息怒?”
“奴婢有罪!”
赵忠身体一颤,忐忑道。
张让带着一些虎贲卫踏入大殿,高喝道:“陛下,太平道贼子马元义羁押上殿!”
“轰!”
刘宏掀翻龙案,起身俯瞰着殿下,寒声道:“卫纯良,你说此贼串联朝内官宦,你便在大殿之上审他,朕要听到他自己说!”
“可能见血?”
卫靖眼皮一抬问道。
“准!”
刘宏面色阴戾道。
“铿锵!”
卫靖拔出斩马刀,雪白的刀锋映照温德殿殿堂,扑面而出的凛然煞气,宛若让文武百官看到数百年前的长平侯卫青复生,立于朝堂之上持刀而战。
“踏!”
“踏!”
“踏!”
卫靖行至宿卫一侧,看着被羁押跪地的马元义,咧嘴笑道:“劳烦几位兄弟将其黄衣扒去,我就受点累,给他来个凌迟之刑!”
“何谓凌迟?”
宿卫统领眼中满是迷茫。
卫靖摸了摸下巴,满面春风的解释道:“凌迟嘛,又名千刀万剐,例该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先十刀一歇一喝,头一天先剐三百五十七刀,如大指甲片,在胸膛起刀,刑三日而落!”
“咕咚!”
宿卫统领咽了口唾沫。
殿堂四周,无数文武百官脸色惨白,心中大呼卫靖残忍。
“什么味?”
卫靖闻到一股骚臭,忍不住退后两步,凝视着马元义,嫌弃道:“还没动手你就吓尿了,你个造反的逆贼,还怕什么凌迟之刑!”
“废话!”
马元义瘫在地上,眼中满是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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