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如画,气质清冷。
荆布见到眼前美女一脸冷酷到底的可爱模样,心中微漾。
闻人今歌弯月似的秀眉轻轻蹙聚,漂亮的大眼睛仍是冷漠地审视着荆布,见他故意装着“大气也不敢透一口”的表情,心里生起一丝从未有过、难以言喻的燥气。
荆布一对星目亮起诡异的光芒,深深透进她秀气无伦的俏目里。
两人如此倔强的对望着,不再言语,情景微妙之极。
时间似乎停止。
白光虎似乎感应到这对少男少女的异样情境,很是纳闷,十分不解。
它左看看,右看看,心中不由发出“人类太复杂了、情感太纠结了”的感叹。
荆布忽然出人意表地走回闻人今歌的身边,索性写意潇洒的坐了下来,差点碰到她的病态娇躯。
闻人今歌秀眉轻蹙,暗忖这人为何如此无礼,但是想想若出言叫他坐开一点,反会着了痕迹。
但是任由他这么近距离的挨着自己,她又不甘心。
正不知如何应对之时,刚好一阵江风吹来,吹起了她耳边散落的几丝褐色长发,轻轻拂在荆布苍白的脸上。
闻人今歌轻呼一声,连忙将发丝拨弄回来,顺势拢回鬓边,对着荆布近在眼前的侧脸,尴尬地低声说了句:“呃,对不起。”
荆布表面上故意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内心早已翻了天。
闻人今歌瞥了荆布一眼,看到他仍是一脸平静,便复又回归清冷。
荆布无奈举手,作投降状,道:“看在你是伤者的份儿上,小弟就不和你计较了。铭牌还给你。”
闻人今歌伸手接过铭牌,欢喜地紧紧捏在手心里,道:“荆布,谢谢你。”
这块铭牌是她最贴身的心爱之物,没有之一。
自从前几日发现不见之后,一路寻了好久,最终仍是没有找到,却没想到是掉在耕庐。
荆布笑道:“举手之劳罢了。”
闻人今歌沉吟片刻后,欣然道:“说吧,你想知道些什么。”
荆布心中微震。
这美女居然吃软不吃硬。
沉默了数息时间,闻人今歌见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自己,顿时满眼含煞,恼怒道:“顺便问你一句,你常这样盯着女子看吗?”
荆布摸了摸鼻子,哂笑道:“哦,那倒不是。至于原因,你自己知道的。”
怪你过分美丽。
无一处不美的闻人今歌起初一怔,随后用看着白痴的清冷目光看着很认真的荆布,漠然道:“太过放肆,下不为例。”
荆布眨了眨眼睛,微笑不语。
闻人今歌秀眉微蹙,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后,别过俏脸不再看他,轻声道:“你可以问了,仅限三个问题。”
荆布深吸一口气,开口问话。
“这块铭牌做工精致,乃神族东皇之物,你是神族后裔?”
“无可奉告。”
“传闻古蓝仙剑也是东皇配剑,你敢说你和神族没关系?”
“一柄剑而已,又能说明什么呢?”
“呃。你是不是失忆了?”
“不知道。”
“你的名字很好听,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这已是第四个问题了。不过,可以还你一个物归原主的人情。听好了,我的名字是圣上钦赐,取仗剑行天下,凯歌今日还之意。”
荆布无语了。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
闻人今歌瞥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的荆布,道:“冒昧问一句,你似乎对今歌的身份很感兴趣?”
荆布怔了怔,柔声道:“只是好奇而已。”
闻人今歌默然半晌后,情绪不佳的皱了皱眉头,道:“自被陛下救醒之后,以前的事情确实都不记得了。”
荆布点了点头,继续认真而专注地聆听着后面的故事。
然而闻人今歌却不再说下去了。
闻人今歌表面不露任何情绪起落的神色,插开话题道:“荆布,我有个问题倒是想问你,不知可否如实告知?”
荆布狡黠浅笑,道:“可以。不过也是仅限三个问题。”
闻人今歌没好气地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道:“你一直生活在根古屋,对火轮邪教之事有多少了解?”
荆布怔了怔,很老实地道:“不了解。”
闻人今歌怔了怔,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你之前在根古屋有见过邪教的轮回之子吗?”
荆布再次很诚肯地答道:“没有。”
报复。
他绝对是报复。
闻人今歌轻轻皱眉,低下头来颓然叹气。
荆布闪怀着愉悦的心情,笑道:“那一日你在耕庐遭到火轮邪教灭谛使者与鬼医的联手伏击,想必就是为了间客犬蝠手中那本‘火轮手札’吧?”
闻人今歌点了点头,道:“可惜已经毁了。”
荆布轻轻摇了摇头,道:“还在呢。”
闻人今歌霍然转首看向有点欠揍的荆布,眼里蓝芒陡然升亮,惊喜相盼。
荆布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虽然真迹毁了,但是内容却永远刻在我的识念里。”
当时他对敌鬼医,每撕下一页纸时,“勾芒之媒”的灵觉之力自然而然地将那些书面文字快速储存起来。
闻人今歌破天荒地展开笑颜,道:“太好了。”
天啊。
她竟然笑了,竟然会笑。
荆布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傻傻地道:“你笑了。”
闻人今歌眼眸里的笑意越来越浓,美目生辉格外扣人心弦,道:“我知道。”
荆布瞧着眼前绝世娇娆的美女,柔声道:“见到你,我才知道原来在这世上有两种不同的好看,你不笑是一种,你笑了是另一种。”
在荆布的解说下,闻人今歌对火轮教这十六年的历程终于有所了解。
但是,同时她也知道,以火轮邪教如今高深莫测、丧心病狂的行事风格,如若任其肆意妄为,而不加遏制,后果不堪想像。
从种种迹象表明,火轮邪教欲借先太子文据重生而匡扶正统。
他们要密谋攻占的下一个目标,首当其冲便是卧龙城。
她必须提前通知镇守卧龙城的武侯许休,让他有所应对准备与相关部署。
与此同时,她还要将这里的一切及时飞信告之女帝。
闻人今歌抬头望向北方,秀眉轻蹙,愁上心头,思域无限蔓延。
“今歌,皇命固然重要,但是以后记得不要太过逞强了。”荆布轻叹一声。
然而闻人今歌没有任何反应。
荆布诧异地转头一看,她竟然已经睡着了,而且晋入深沉的养息之中。
她实在是太累了。
身受重伤再加上心里疲惫,就是钢铁男人也会承受不住,更何况是个女人呢?
虽然这个女人不像外表那样柔弱、简单,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
虽然名气也很大,实力也很强,让天下无数英雄竞折腰,但她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女人。
闻人今歌枕着衣物包袱,躺在竹排上,睡的很沉。
她睡着的样子很是可爱。
眼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粉唇微撅,呼吸匀长宁静。
荆布呆望着闻人今歌令人难以相信的清冷脸容,高贵得懔然不可侵犯的睡姿,心神颤动地温柔一笑。
山河夕照,浮云逐水。
轻舟似玉带轻飘,由东向西婉蜒曲折流动着。
这时,江面突然变得狭窄,水势很猛,令竹排瞬间加快。
荆布失神之下,一个踉跄差点掉进河里,让他差点想骂人。
在转过一个很大急湾之后,开阔平静的江面出现了一个长年废弃的小渡口,残破的帆旗随风飘扬,上面依稀可见三个大字。
兰草渡。
渡口东侧不远处有一陡峭悬崖,一块朝江巨石镶嵌在上,其内凹处的雪地里竟天生一株春剑兰草,叶粗而厚,挺拔如剑,豪气凌天。
远远观之,使人之英雄气魄犹然而生。
恰逢花开盛放,花色大红如朱砂,卓约多姿,玉影婆娑,幽香四溢,给人以无穷的妙感和极美的享受。
荆布沉醉花香之际,识念突然接到警兆。
水遁!
荆布微微皱眉。
他知道这些人表面上是冲着那位闻人今歌来的,实则怕是要对自己下狠手了。
该来的,终归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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