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老夫认为,这小子属实不错!
高颎一笑,其余几人都迷糊了。
“高太常卿,您这是为何啊?”长孙无忌从小便对高颎心生敬佩,当即开口。
难道高老先生认识那花间小儿?
可是,这个念头一出,众人又觉得荒谬。
读书人不免有一股清高劲儿,尤其是像高太常卿这般德高望重,又不为浮尘的高洁人士。
又怎么会和那寻常小民,素日里唬骗小姑娘的小儿,有交集。
再者,高太常卿早些年间,便已经开始慢慢远离朝堂事务,在山间过着隐居生活。
此次回来,也是意外之举。
所以,那小子怎么可能和高太常卿有交集?
不可能,不可能!
长孙无忌笑了笑,自觉是自己多想了。
但是,高颎不答反笑。
这下,李渊也忍不住开了腔,“高太常卿,您这笑,是什么意思?”
其实,他对那花间小儿也没有什么意见。
虽然只是寻常人家的儿子,但也颇有几分礼貌。
昨日夜里,秀宁还和他说了相识那天的搭救,可见那小子也不是什么散漫的子弟。
只可惜啊,身价确实低了点。
可是,他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会来参加科举,今日也是凑个热闹,过来瞧瞧究竟。
秀宁的眼光,大抵不会差到哪去。
见李渊也开了口,高颎也不好打哑谜,“老夫早前见过这小子,属实不错!”
属实不错?!
谅是长孙无忌,也瞪大了眸子,要知道朝中并无一人,能得到高太常卿的一句赞赏。
为何,这花间小儿能有这本事?
难道他看走眼了?
“待我再去瞧瞧。”说着,他就带着书吏,回了前堂。
余下的几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竟然一时无言以对。
只有高颎脸上的笑意,半分不减。
彼时,考场中传来窸窸窣窣的翻页声,唯独宫宇那一角,迟迟没有声响。
长孙无忌带着人,装作漫不经心地路过。
只放眼一瞧,便又黑了脸。
这小子,到底在弄什么?
只见,宫宇刚刚磨好墨,又从行囊中取出一小袋干粮,自顾自地吃着。
一副悠哉悠哉地模样,和其他考生的奋笔疾书,一脸焦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样一看,长孙无忌更不解了。
难道高太常卿看走了眼?
眼看着考试的时间,已经过半。
这小子居然还没有开始作答,即使是他,也不敢保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答卷。
可是,这小子脸上的轻松,又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是天才,还是蠢才?!
就在这时,宫宇刚好把早餐吃完,收拾完桌面的时候,发现了正在偷瞄他的长孙无忌,便抱拳行了个虚礼。
因为考场上,考官和考生不能交头接耳,所以长孙无忌并没有应声,只静静地看着宫宇把桌面清理完。
本以为他吃完就要开始答卷的长孙无忌,下一秒直接定住了。
这小子!
这小子真的是岂有此理!
看着宫宇不但没有开始审题,反倒是趴下睡着了。
就在他们二人的注视下,那小子居然展示了一秒入睡大法!
书吏见状,也不知所措。
别说是长孙大人了,就算是他一个常年监考的书吏,也从未见过这样的考生。
散漫,太散漫了!
此子,根本就不像是来考功名的,根本就是个混子!
这种人,他也见过一些,但那可都是富家公子,即便是纨绔子弟,也不能有辱父命,到考场里走个过场。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也该会动动手脚,哪里像这小子?
长孙无忌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怒得拂袖而去。
这小子,何德何能,竟然可以得到高太常卿的赏识!
明明,这种待遇,他从未有过。
内堂的几人,来回打转,终于见着长孙无忌从前堂回来,但是见他一脸不解和气愤,都不好开口。
“高太常卿,您这次可能是看走眼了!”
长孙无忌忿忿不平地干了一杯茶水,仍然觉得心里的嫉妒疯狂燎原。
高颎却不以为然,摇了摇头笑道:“老夫识人无数,那小子必定是可造之材!”
自从他见那小子第一面,便从他的诗,他的字,以及他的谦逊中,看得出来,这小子不是一般人。
听着高颎如此笃定,长孙无忌更不忿了,却没有再开口。
一旁的书吏见状,小声将刚刚看到的说了一通,“那小……公子,刚刚磨完墨,便用了些干粮,现在正在休息。”
“休息?”长孙无垢笑了笑,“怕是昨夜复习累了罢!”
其实,她并不期待着,花间公子真的为了她,取得什么功名富贵。
所以,不累着便行!
“非也,那小子昨夜早早就睡了,如何说是复习累了?”
这时,一道声音从后门传来。
正是李世民三人,说话的便是宇文士及。
听了他的话,全场都不解了。
“宇文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世民问着话,眼神却定在长孙无垢身上。
见她说起宫宇时候的一脸高兴,他心里就莫名酸涩。
宇文士及也不打算隐瞒,直接摊开了说,“我早前便派人观察那小子的行踪,所以很确定,他根本就没有复习。”
“既然没有复习,又如何答卷?”
宇文士及一脸得意地看着高颎,“高太常卿这一次真的看错了人。”
“哈哈哈,非也非也!”
“就是,花间公子,一定可以的。”长孙无垢被宇文士及一激,当即耍起了链条。
“无垢,不得无理。”
长孙晟直接把长孙无垢拉到身后,对于小女儿不分场合的性子,他也是头疼。
“皇上驾到!”
皇上?!
众人互看着,摸不清头脑。
这次,隐世几年的高太常卿突然出山,已经是很不寻常的事情了。
怎么,今年的科举,陛下也来凑热闹了?!
(今日份一更,晚点还有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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