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初静 人未定 第十章 线索浮现 下

说是歇歇，司徒清脑子一团糟。先是莫名其妙的请帖，又是陆远这突然冒出来的故事。“不急，咱慢慢来捋捋。”司徒清自己对自己说到。

首先，江家的事应该和辰王有关，这就可以从一定程度上解释辰王一定要跟着下江南的原因。在她之前京都也往江南调派过人手，但他都没去是为何？如果有不同，那可能就是这次多了司徒清。其次，辰王和江家关系好这点司徒清没什么疑惑，因为辰王当年之所以能和当今皇上在争夺皇位一事上平分秋色，就是因为辰王不是一般会做人，擅长交际，除了太后母族一党，其余大多支持辰王。即使这些都成立，但是这些的基础是辰王谋反，这一点司徒清着实想不明白。本来辰王来江南扫寇就是建立功绩给皇帝和朝臣看得。以当时的情况，只要战胜而归，他和太子的博弈胜算又大大提高了。事实也是辰王扫寇成功，所以当年辰王与司徒府联姻的事才被搁浅了。所以辰王没有必要再去冒这种九死一生的险。不过，司徒清转念一想，人心最是难测，也说不定。再有就是被人告密这件事，以辰王的性子，若真想做大逆不道之事，必是谋划谨慎，怎么轻易就让外人告了去。再有就是，如果真是三年前那个时间段爆发出来的事，怎么京都那边没有听说，反而是司徒府爆发了呢？

思考间，司徒清不觉皱紧了眉头。总觉得有什么关键线索缺失了。

“别老是皱眉，皱眉显得你老气横秋。”

是图斯礼的声音。司徒清睁开眼，图斯礼刚好递过来一盏茶。

司徒清接过茶，转头看了看紧闭的门，又看了看打开的窗户。不禁叹气：“知道你轻功好，但是你能不能走正门，别老是翻窗户，成何体统。”

“是是是，司徒大人，下次，下次一定啊。”赔笑的同时图斯礼给自己也倒了一盏茶。

“刚看你眉头紧锁，是今天发现了什么吗？”

一时间司徒清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稍作思量，决定先说陆远的事。

“今天陆远告诉清叶，他原来的家江家就在此处，然后三年前因为与辰王——”司徒清停住了，因为直接用合谋好像非常不妥。“三年前因为卷进了一场谋反被下狱，然后这件事和辰王有关。”

“噢？”图斯礼轻轻挑眉。“陆远就是那个你们捡到的人？”

“嗯。然后我刚才想了很久，如果真是辰王参与的，那为何三年前我们在京都没听到半点风声？而且这边都抓人了，辰王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那小子啊。”图斯礼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不急，真正的大鱼还没现身呢。”司徒清刚想问图斯礼此话何意，又被图斯礼接着说的话打断了。

“给你提供点思路吧。首先，辰王作为皇子，且不论事情真假，只要实际影响不大，大都可以遮掩过去。其次，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为什么没有动静？显然是被压下来了。什么人又这个能力能压下来？又有什么条件能让人动心替他压下去？”

“你的意思是？”司徒清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如果是真的，太子和辰王有交易?”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辰王明明凯旋回城众望所归最后还是没能登顶皇位。

“要是假的呢？”图斯礼故意都司徒清。

“假的的话，不清楚，我总觉得我们还有很多东西没搞明白。

司徒清摇摇头。

看着司徒清有些迷茫的眼神，图斯礼嘴角挂起了弧度。要说带兵打仗和宫斗啊，其实都有赌人心的部分，但你能带兵打仗不见得能应付宫斗里的弯弯绕绕。看着司徒清吃瘪的样子倒是平添几分女孩子的娇俏。

“是啊，所以不急，慢慢来。你刚来第一天就指望把所有事情弄清吗？来，换换脑子，听听我的收获吧。”

“好，你说。”

“我今天打听到，三日后便是流寇们采买东西的日子，到时候他们会排除一个五六人的队伍负责采办，然后租渔船帮忙运回老窝。”

“嗯？”

图斯礼知道司徒清想问什么，明明京都收到的战报是江南百姓与流寇水火不容，怎还会租的到渔船，于是给司徒清解释道：“你别急，等我慢慢和你说。”

“我今天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这里的百姓基本不怎么讨论流寇，即使是与流寇老窝离得近的码头也甚少有人提及。要说是害怕不想讨论那也无事，可是我与他人的交谈中发现，百姓对流寇的容忍度很高。不像是被常年骚扰的样子。”

图斯礼这样一讲还真是，司徒清今天在外一天也没有听到有百姓讨论流寇的，看起来就是其乐融融。

“然后我就没忍住直接问了啊。我拉着各式各样的大爷大娘问，那流寇怎么样啊？平时讨不讨厌啊？”

“噗嗤。”听到图斯礼阴阳怪气地讲述，司徒清没忍住笑出了声。

“然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司徒清发现自己的语调被拐跑了，活像今天听到的说书先生。

“人家说，是偶尔有强强东西，骚扰百姓的事，不过没啥大问题。官府都是不管的。还说我们外地来的别瞎操心，遇到了要么交钱保命，要么绕着走。别搅坏他们的安宁。”

“这……”司徒清发现，这趟江南真是怪事连连看啊。这和官报反应的情况可差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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