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风雪肆虐的夜晚,临近年关雪却吓的越发的大,积雪厚的地方足以没过小腿了。
山间崎岖的道路上有个年轻男子背着一个小女孩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男子虽然身上裹的严严实实的,但还是可以看出样貌是一等一的精致,风雪的锐利更是给他添了几分冷峻,一双眸子明亮喜人,这分样貌要到了京都,在一些有特殊癖好的达官贵人眼里,必然值得一掷千金。
兴许是害怕吵醒女孩,男子走的特别小心,生怕惊醒她。不过男子的嘴倒是没有闲下来,念念有词到:“该死的周老头,什么老友相会把我们扔在这里,这荒山野岭连间土地庙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丝亮光,期间隐隐约约夹杂着一些人和牲畜的声音。“好像是一间破落的道观”,男子皱了皱眉,心想:“这个时候可不会遇到什么好人,万一是山中劫匪,自己孤身还好,但这还背着这妮子可是难以脱身。”不过周旋万分,他还是决定进去躲躲,“雪这么大,再不躲躲这妮子怕是遭不住,反正有周老头呢,他总不能不顾我的生死吧。”念叨念叨着就走到了道观门口。
他抬头看了一眼,依稀还可以看出上清观三个字,当今圣上重佛抑道,看这道观怕是破落很久了,刚迈进道观大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他下意识退了一步,只见转瞬之间一柄寒光便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剑影之快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更不知是何人在何时出的剑。
不过剑有寒气却无杀意,他定了定神,定睛看向了出剑之人,样貌普普通通,是个年轻道士模样,大寒之天却只着了一身薄薄的道袍,但浑身却凛然出一股气势,煞是逼人。
“住手”,观内传出一声,虽不见人却感觉声音道骨清风,说是仙人亦不为过。“放他们进来吧”,顷刻之间,剑和人都不见了踪影,仿佛刚刚之事从未发生一样,但脖子上残留的寒意却又是无比真实。“难道这观中还藏着什么世外高人?刚刚那道士出剑之快生平罕见,怕是北齐第一剑士亦有不如,而那未见面先闻声之人更是高深莫测,还未入门就知道是‘他们’而不是‘他’。”男子带着猜测和疑惑走进了道观之中。
观内生着一堆小火,不甚明亮但是传来阵阵暖意,除了据中的一位仙风道骨的长者外还有四五个中年样貌的道士,不过刚刚那位出剑之人却是不在。男子上前,因背着女孩,只能粗略的行个礼,拜道:“叨扰诸位道长了,晚辈与小妹由北齐往京都投靠亲戚,路遇大雪,故而寻得此处避避风雪,多有得罪,还望道长勿怪。”
长者也是仅穿了一身薄道袍,但手中多了一柄拂尘,须发尽白但却不见老,年轻男子见了也不禁在心中赞了一句“好一个仙风道骨”,长者抚了一下胡须,笑道:“无妨,老道亦是在此处躲避风雪罢了,道观破旧并无先占为主之分,倒是刚刚老道那徒弟贸然出手,怕是惊吓了公子了。”
“原来适才之人是道长之高徒,惊吓倒是谈不上,不过出剑之快晚辈生平罕见,虽只有一剑,但也是让晚辈大饱眼福也。”
“哦?公子亦好御剑之道也?老道观公子样貌不俗,又往京都寻亲,可是京都大户也?不知贵姓,是谁家儿郎?”
“大户谈不上,晚辈姓陆,家中世代经商,但家道中落,如今不得不投亲京都,混口饭吃罢了,至于御剑更是一窍不通,只是怀有欣赏之意罢了。道长仙风道骨,不似凡人,不知在何处得道?”
“陆公子谬赞了,老道俗姓魏,于武当修道也,往京都而来是为道中闲事而已。”
“原来是武当,难怪道长之徒如此厉害。”
“哈哈哈哈,我那徒儿气势过盛,非道者也,不必多夸。公子且将背上女子放下吧,这有些干草,与这破庙中凑合一晚,等明日雪停再赶路。”
“甚好,多谢道长相助。”男子小心翼翼的将背上的女孩放下,铺好干草,又将外衣脱下盖在女孩身上,整个过程无比小心,生怕惊醒她,做完这一切才在火边找了个位置随意坐下。
“陆公子可要喝口酒暖暖身子?”长者将一个酒葫芦递了过去。其余几位中年道士见状面露惊色,这个葫芦里的酒可没几个人喝过,哪怕是他们亦不曾,也只有方才作为师尊关门弟子的小师弟饮过一口,现在居然递给了一个外人。不过虽然惊异,但他们却没有别的举动,只是默默的看着。
男子顺势接过长者手中的酒葫芦,说道:“多谢魏道长了,大雪的晚上,没几口酒还真熬不过去。”说罢就连饮三口,才渐渐感觉到身体暖了过来,惬意的烤着火,跟长者道士聊着天。
“在晚辈看来,道长的酒虽然醇香,但是不够烈,晚辈最喜饮北齐新丰郡的新丰酒,烈的很,那才叫豪气。”
“哈哈哈哈,公子真非常人也,老道这酒可是岭南供以冯姓王室享用的岭南春,可谓千金难求,公子不喜就罢了,还偏偏中意北齐的糙酒新丰,真非常人,真非常人也,哈哈哈哈。”
“晚辈俗人一个,年幼时一直在北齐生活,就喜欢这新丰灼喉的感觉,当不得道长夸赞也。”
“老道说你非常人也,你还当成夸赞了,公子果然不一般啊,哈哈哈。”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到了深夜众人都困了便躺下休息了。男子躺在干草上,回忆这五年的北齐生活与阔别已久的京都,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刹那间,阴风骤起,锵的一声,两剑相碰,男子瞬间惊醒,只见长者的那位年轻徒弟与一众黑衣人战成一团,他迅速跑到了女孩旁边,护着她的周全,其余中年道士拔剑护在长者道士的旁边,而长者道士依然悠然的闭着眼,不过显然不是在睡觉,他安慰男子说:“公子放心,深山野岭难免有人贪财起祸,有我那徒儿护着周全,不必担忧。”
男子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叹了一口气,说到:“给道长添麻烦了,他们,其实是来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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