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R与红警 第四十二章：龙田沉没

“看你的表情，我猜对了？”

“呃……你说的可能是对的。”

“那边要多久把船造好呢？”

人一瞄图标上的阴影，阴影像钟表转动露出透明区，显示信息：“生产速度：1$/秒。生产时间：15分钟。生产进度:3%。”

“15分钟。”

“只要15分钟？”

“不是大船，是和这车一样大小的船。”

“那也不慢了，是什么船？”

“名字叫‘尤里运兵船’，只能运载这种的妖精的车辆。”

罗军跟博士说着，聊天室传来消息。

“科隆：提督，不好了！龙田强制脱掉舰装，和变异栖姬一起投海了！”

罗军大骇，心道“龙田会死”的预感成真了？

沙沙港近海，浓雾之中。

科隆以跪姿趴在海上，不断朝海里大喊：“龙田前辈，龙田前辈！”海里的两张面容，正徐徐下沉，其中一个摆摆手，向科隆告别。

因为舰装，海面成了生死界限，科隆只能眼睁睁看龙田抱着天龙下沉，两张脸在海里模糊不清，于海趋于同色。

“龙田……前辈……”

哗啦啦……雾中某个方向传来动静，负责警戒的Z16报告：“是柯尼斯堡她们来了。”接着，柯尼斯堡等人穿破浓雾，来到科隆身边。

卡尔斯鲁尔皱眉：“来迟了吗。”柯尼斯堡拽起三妹：“到底怎么回事！龙田前辈怎么突然自沉了？”

“是天龙，那个变异栖姬。”科隆一脸难过：“她说她很疼，龙田把她变异的左眼扣掉了，她还说很疼，要龙田杀了她。龙田下不去手，就脱掉舰装，抱着天龙一起沉了。”Z22接道：“天龙的左眼发把她半边脸变成绿的了，好像黑暗蔓延的样子，好可怕！”Z21托起一物：“这里。”柯尼斯堡见Z21掌中有一颗发光物，细看是一颗眼球，顿感恶心：“你怎么用手拿啊，快扔掉！”

“给我吧。”科隆接过眼球，放进舰装的储物格内：“拿回去给博士看看，让博士研究解药。”

“现在……”柯尼斯堡见众人情绪低沉，拍拍手：“打起精神，我们继续执行命令，登陆沙沙港！等以后有时间，再缅怀龙田前辈。”

“是……”小女孩们抬起脑袋，分作两队继续向沙沙港前进。

波波港，人对海面发呆：“龙田……没了？”博士摘下眼镜：“她沉了，不会回来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沉了？”

“为了救她姐姐。”博士叼起一根烟，打上火：“她想用深海能量让她姐姐回复原状，但计划失败了。”

“所以跟她姐姐一起沉了吗？”

“是，她还在努力。”

罗军用目光询问，博士未做解答。

昨夜，夕张实验室内。

博士坐在桌沿上，以慵懒神态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计划可能会失败？”对面直立的龙田微微躬身：“请指教。”

“如果你的猜测是真，你姐姐被污染物控制了，想用深海能量冲洗污染物，能否成功要打个问号。”博士拿起烧杯，给龙田展示：“这是‘九月’，你看它和别的污染物结晶有什么不同。”龙田仔细看完，回答：“形状圆润？”

“这是一个区别。”博士把杯中水晶倒进另一只手上，五指把玩：“你摸摸。”龙田伸手接住，让米粒形状的水晶在掌中滚动。

“有没有感觉到，它在向你问好？”

“没有。”

“咬她。”

龙田缩回手掌，博士伸手捞住水晶，笑意盈盈。龙田似有所悟：“它能控制？”

“是灌输。”博士指自己的脑门：“亦作‘写入’，你可以把你的意识、意志、情感、想法等等灌注给它，让它成为工具。”

龙田慢慢点头，等待下文。

“如果你用深海能量冲洗污染物失败了，可以试试我说的办法。”

“请讲。”

“我们靠提督的情感连接抵消深海意识的影响，即使关系疏远，情感不和，我们能仍能依靠它保持自我意识。但换个角度，我们是提督的傀儡，自以为得到了自由，并以此麻醉自己。”博士吸一口烟，吐出锥状烟雾：“唯有死，灵魂得以解脱。虽然只有那么一瞬，却是你的机会。”

“自沉？”

“对。你亲自下海摸到了深海的边缘，知道离海面多深，在下沉至深海之前，你的灵魂是自由的，不被情感连接约束，未被深海捕获，就是你向它灌注心愿的机会。”

沙沙港近海，龙田和天龙抱在一起，彼此对视。

天龙肺里都是水，无法说话，只能用目光表示愧疚、自责，龙田开心笑着，她自由了，可以做任何事情，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姐姐，我能治好你了。”

天龙睁大眼睛，不明白为何能读懂妹妹的目光。

“我们……合为一体吧。”

天龙吃惊地看妹妹捧住自己的脸，亲口吻住自己的嘴巴，在眼前变成泡沫，消失无踪。

“妹妹？妹妹！”天龙四顾寻找，哪有妹妹的影子？她妹妹真真切切地变成泡沫消失了。她焦急地大喊：“妹妹！妹妹！”

熟悉的寒意抚触她的脚尖，她知道自己继续下沉，会被深海缠住，或变成深海栖姬，或被深海吞噬，绝不是好的去处。她奋力上浮，挣脱深海的缠绕。

“为了妹妹，我必须活着，不能让妹妹的牺牲白费！我要替妹妹活着！”

海面越来越近，阳光透过海面，如透过云朵的光芒，五色斑斓，仿若天堂。

绿海的力量不知不觉中恢复了，使天龙上浮的速度更快了，临近海面，天龙一蹬腿，如鱼跃出海面。

“哗啦！”

天龙在海上吐出海水，吐得稀里哗啦，待排空肺里的海水，她见自己的左眼又有了，紫光莹然。她惊讶摸摸左眼，左眼真的存在，有血有肉。

“妹妹，这是你吗？”天龙惊喜地看看手掌，看看自己，确认左眼是活的，能够视物：“真的是你！我们合为一体了！”她激动地抱住自己：“你做到了，你治好了我，我身上不疼了，我们永远在一起了！”她呼呼喘息，躺在海上：“你是个奇迹，妹妹。真的……”

过了一阵，天龙平复情绪，才发现自己能站在海上，与拥有舰装的时候一般无二：“咦？我还是舰娘吗？我的舰装呢？”她一凝思，摸到若有若无的存在：“这就是我的舰装？明明就在那里，怎么抓不住呢？”她抓了几次，发现那个存在像镜中花、水中月，看得见却摸不着。

“怪了，那是什么东西。算了，先和那些新人会和。”天龙辨别方向，迈步朝沙沙港跑去，在海上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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