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御子已经到亭外池旁看鱼去了,白逸还坐那儿慢慢吃,可能对陈名的腔调已经司空见惯了,听到嘲讽眉毛也不带耷拉一下,慢调斯理地回道:“你不懂,像这样的大修行者早已脱离了文明的桎梏,走向宇宙洪荒,哪里还有帝国与联邦之分,在他们眼里都不过是向着阳光雨露求存的卑微生命罢了,他们没有从我们身上踩过去,反而低头看我们一眼,那便是莫大的慈悲,内心应该常怀感恩。”
陈名差点没把吃完的饭吐出来,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人如此厚颜无耻,寄人篱下也犯不着这样溜须拍马,陈名表示很不屑:“这样的人我们联邦多的是,只是不常露脸罢了,你再怎么使劲吹捧,他也只当你是联邦抓来的人质,还能给你好果子吃?醒醒吧你!”
这两小儿辩日似的议论,列御子早就听在耳里,白逸的话确实吹的有点过了,他自认为还没有达到那样高蹈的境界,但也不远矣,这小子思想不俗眼光也不俗,确有成大器的潜力,既然遇见那便是缘分,自己周游恒星系的目的之一也算达成了。
这片星域虽然暂时平静但也不能久留,联邦那些老家伙忍一时不会忍一世,还是尽快付诸实施罢,天意如何,那是后话了,不在我等算计之中。琢磨了许久,他盘膝坐定,扔下钓鱼竿,望着池塘里的波纹悄然漾开。秋水乍皱,池边风雨,都是些寻常故事,那就寻常些吧。他淡淡地问道:“既然如此看得起老夫,那你们可愿拜我为师啊?”
话音刚落,就听见白逸“咚咚咚”的磕头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麻利的动作怎么看都像蓄谋已久啊,陈名真的吐了:“拜帝国人为师,你将我们联邦人的尊严往哪里搁?”
白逸摇摇头:“这你又不懂了,万物皆可为师,人类社会文明的进步与发展都是来自于对客观世界的研究与学习,如若只是坐井观天嫉物自清,哪里会有我们今天的跨越星辰,翱翔太空呢?像这样的大修行者,那够得他指点一二,人生自是受益无穷的。”说完还略带诱惑性的问陈名:“你要是有想法可以一起啊。”
陈名哪还有什么想法,早就心动了,这可是神遁虚空境的大修行者啊,联邦太空舰队都避之不及,人生哪得几回闻,更别提拜师了。他咽了一口水,大概已经将联邦公民的尊严咽进去消化了,扑通跪倒,中气十足地喊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列御子哭笑不得,以为两个联邦少年身上多多少少会带点联邦人的傲慢与清高,没想到竟然顺利如斯,这反儿让他有些为难了,这么没骨气的徒弟收还是不收呢?想了许久,还是罢了,许多事情,总需要有人迈出第一步,那就我来吧。他起身回头,对跪在亭子里的两个少年说道:“都起来吧,既然你们不在意身份,老夫自然心无芥蒂,会视你们如帝国收的弟子一般无二,来,跟为师说说你们的详细情况吧。”
陈名抢先道:“我,陈名,联邦夏国伶仃星居民,伶仃星伶仃学院中学毕业,本来准备去联邦主星上大学,却不料被师父带到这里收为弟子,弟子感激不尽。”
然后轮到白逸,陈名也没打算闭嘴,而是指着白逸道:“他,姓白名逸,联邦夏国伶仃星居民,与我同届,都是伶仃学院的学生,父亲已逝,母亲不明,有个师姐。”
白逸也无可奈何,这人一向这样,只要不是很过分,都由他去得了。
列御子点点头,也算是了解了,两个少年看似普通,其实也不普通,都有不错的身份背景,尤其是白逸,上次那个拼命的年轻人大概就是他师姐,他另外的师父也不知是何许人,这其中似乎充满了看似巧合其实互为因果的矛盾,难道我在为他人做嫁衣裳吗?他忽然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无妨,那就互做嫁衣裳,看到最后究竟娶的是谁家姑娘。
他很耐心地对着两个少年讲述自己的故事:“为师姓列号御子,天河帝国红桑郡人氏,自幼家贫,少年参军,曾参与两百多年前帝国与联邦的源石星战役,后帝国惨败而归,遂退役读书归农,于红桑郡晏河平原植栗数载。
“后见山河远阔天地寂寥,遂悟道修行,环游天河星,百年光阴匆匆逝去,亲朋好友皆作亡魂枯骨,忽倍感寂寥,见那宇宙空旷无垠,便游览星河,几十载光阴又去,仍不知所往。又曾听说,帝国联邦同是远古文明后裔,却相争相杀数千年。”
“其中缘由又非我辈所知,既是同一文明又如何不能相交相融。为师虽朽,但总要试一试,今日收你们为徒,是为师所行第一步。大海虽阔,星河虽远,当我辈跨出第一步的时候,便创造了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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