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联军昼夜不息的攻城,第二日后,曹军便开始出现伤亡。
随着箭矢、滚木、落石越来越少,很多时候陈同只得放任联军云梯登城,然后与之短兵相接。
第五日,联军军阵中终于推出了攻城车。
一时间曹军军心涣散,如果不是陈同还站在城头,士兵都有哗变的危险。
“率先登城者,官升三级,请天子封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随着敌方军阵中一声嘶吼,联军沸腾了,原本打得有些低迷的士气这一刻全部拉满。
“靖平,将军!开门迎战吧,若是攻城车撞碎了城门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夏侯惇急的都快冒汗了,可陈同依旧不为所动,只是时不时的望一眼西面。
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不着急。”
“还不着急?这都火烧眉毛了!”
夏侯惇心中有气,陈同何尝又不是闷着一团火?
自他出道以来,无论兵力如何悬殊,都是他在追着别人在打,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如果云麾铁骑早早出城,不说冲散联军的阵型,只要在城外打打袭扰,当然不至于打得这么惨烈。
现在陈同的战法完全就是一味的牺牲步卒去保全骑兵的战法。
在周围人看来,这般做法未免过于冷血。
可事实上真的是如此吗?
骑兵出城袭扰确实可以打乱联军的部署缓解守城压力,可是然后呢?
一旦联军方面有了防备,早早在中军周围立起拒马栏限制骑兵发挥,那么骑兵能做的事也仅剩袭扰。
一千五百人的骑兵还能把联军全杀完了不成?
陈同要战,便要拿手中的王牌深深凿进对方的心脏,击杀联军的统帅,联军自然散去。
而陈丛就是陈同的一张筹码牌。
有他在西面吸引一下联军的目光,陈同一战而定的把握再多两成。
这便是为将者与为帅者视角上的偏差。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如果说陈同现在只是曹操帐前的一先锋,自然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怎么舒服怎么来。身后自然有曹操为他捡烂摊子。
一旦身位统帅,再去统兵,视角就会发生改变。取舍之间牺牲一部分的人生命也是在所难免。
只要能打赢,即便是要牺牲所有步卒的生命,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所谓慈不掌兵,便是如此!
“攻城车要过来了!”
陈同当即抱起脚边一块巨石,拼尽全力砸落下去。
城墙本来就高,在陈同的巨力加持下,巨石以奔雷之势落下,精准的砸在攻城车的右边车轮上。
轰隆一声。
乱石翻飞,木质车轮炸开,失去了平衡的攻城车摇摇晃晃的倒地,将右侧的士兵全部压在下面,肠子内脏流出一地,周围联军见状纷纷后退。
“将军,将军!西边烟尘起,有喊杀声,应该是陈丛将军回军了。”
吼!!~~~
陈同再也绷不住了,放声爆喝,疯狂发泄着心中的积怨。
他只是一个年不满二十的少年郎,战场上的惨烈作为一军统帅他能忍受,但是作为盖世虎将他忍不了!
这些时日,他虽然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憋闷的都要发狂。
身边一道黑影窜出,直接从城头飞跃而出。四蹄稳稳落地。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绝影。
纷纷倒吸凉气,这马儿未免太神骏了一些。
陈同提起破虏,冷声冲着身旁二将说道:“夏侯惇,点齐云麾所属,直取贼军中军大帐,曹昂组织守城,凡放入半个贼军,拿你是问。”
“喏!”
陈同交代完毕,来到城垛前,单手一撑飞身而下,稳稳落在绝影的背上。
这一刻,猛虎出匣!
“三丈城头就这么跳下来了,这...这还是人吗?”
“那匹马儿是绝影!他,他就是陈同啊!”
“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这一刻人们才想起了陈同的威名。
恐惧的情绪在联军中疯狂蔓延,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陈同已经压制了太久了。
他有身位统帅的担当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视若无睹的看着手下兵甲一个个死去,即便很多人连名字都叫不上。
他们在自己手下为兵,即便是没有能力保住每一个人的性命,最起码可以为他们报仇雪恨!
绝影闪电般窜出。
二百斤的破虏疯狂挥舞起来,凡近身十步者,皆为枪下亡魂。
陈同好似忘记了他手中所持乃是一杆长枪,仿佛拎着一杆大斧般,疯狂的劈砍着联军士卒。
所过之处,轻者砍为两段,更倒霉直接被枪面巨力拍成一堆碎肉。
自始至终,绝影的速度都没有丝毫停顿。
纵马之人,犹如一头来自幽冥的恶鬼,近乎疯魔般的收割着联军士兵的生命。
一路急奔,马下无一合之敌。
飞马跳踏之地,鲜血为引横尸为路。
就连慢了一步率兵杀出的夏侯惇看到眼前的场景,都经历的短暂的错愕。
杀出一条血路这般话他也总说,可是陈同真的在他面前画了一条横尸断臂铺成的血路。
“这小子,还是个人吗?”夏侯惇嘀咕一句,不再犹豫,跟上陈同,率部发起了冲锋。
云麾骑也憋得够久了,打了这么多天仗,就最开始攻略安邑时他们还出过一点力,被步卒保护起来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此刻反攻的机会终于来临了,士气近乎到达了临界点。疯狂冲锋着。
杀!杀!杀!
联军前军中,最先溃散的乃是世家大族调派冲数的奴兵,不过府兵也没好到哪去,没有人可以直面盖世虎将之勇而不心生怯意的。
后面跟上的云麾骑几乎没废什么力,就将这些被陈同吓破了胆的残军败将刺死。
报!~
传令兵掀开了联军大帐的帐篷,单膝跪地,疯狂的打着摆子。
近乎带着哭腔通报:“郡,郡,郡守大人!陈,陈,陈同杀过来了,前军溃散,再,再往前就是中军了!!!”
王匡好的没学会,袁绍提前庆功摆宴那一套倒是学的炉火纯青,此时听到甲兵回报,非但不慌,反而缓缓放下酒盏。
“诸位不必惊慌,陈同分明在西,如何能杀奔中军而来?”
“哦?这是为何?”
王匡笑着捻须:“曹贼麾下只一陈姓大将,我问你们,自西而来的骑兵所打旗号为何?先前西方烟尘起,我便令麾下大将引精锐前去阻挡,不必惊慌。”
“若是疑兵之计又当如何?”
“哼,陈同匹夫有勇无谋,安会使计耳!”
一干诸侯表示并不放心,纷纷出营查看。
王匡也不动,只是笑骂‘无胆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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