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沛麟自打九岁开始便偷喝老侯爷的藏酒,直至今天已经满打满算是个酒龄十年的酒虫了,冯中正想灌他,实属痴人说梦。两人你来我往推杯换盏间,一壶佳酿空了,仆人便及时备上新的,到最后两人更是直接斗酒起来。
冯中正嫌弃酒杯不过瘾,直接让婢女拿碗来。谢沛麟更甚,直接拎起酒坛,酒水哗哗的流,打湿了衣襟也不在意,如此气概,连看戏的诚王都赞叹道:“实乃溯州好男儿!”
不过此番前来赴宴并不是主要目的,未免酒多误事,昱王沉吟了下,开口道:“伯英,点到即止吧。”
冯中正,字伯英,闻言虽有不甘,但也放下了手中的酒碗,对着谢沛麟抬手做礼:“谢世子酒量过人,冯某不敌。”
谢世子借坡下驴回道:“客气客气。”
“世子殿下,冯公子,寒冬之际,二位衣裳已湿,不如去厢房修整下,在下命人备了新衣,二位若是染了风寒就不好了。”越翀对着两人建议道。
谢沛麟着一身湿衣确实不舒服,便随着婢女下去了,冯中正也有些头晕,怕待下去失了分寸,也让人领着下去了。
虽然一下子少了俩人,但是宴席气氛因着两人斗酒被炒的火热,这会他们俩人虽不喝了,但旁桌可是热闹了起来。诚王和昱王是没人敢灌酒的,两位殿下便互酌互饮。
突然,不知从哪窜出了一只黄白相间的花斑猫,吓了斟酒的婢女一跳,一不小心便将酒打翻了,整整一壶酒都倒在了昱王衣摆上。
婢女刚从猫的惊吓中回魂,看见竟然将酒撒在昱王身上,立即脸色惨白的跪地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越钊和越翀也白了脸,赶忙下跪:“是臣等安排不周,望殿下见谅。”
昱王摆摆手:“罢了罢了,都起吧。”
“是。”
“请殿下也去换身衣裳吧。若是殿下染恙,臣万死难辞其咎”越钊赶忙道。
诚王也点头同意:“王弟不可大意。”
“即是如此,王兄,那便容臣弟先行告退。”
昱王随女婢去换衣了,诚王拿起酒杯,不知想起了什么,蓦然一笑,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昱王随着婢女走到了一处院落,忽闻雪中有隐隐的女子嬉笑声传来,昱王寻声望去,是邻院传来的,那院中还有一树红梅。
正是时,刚刚那扰了尊驾的小猫不知又从哪冒了出来。
昱王一把捞起跑到他脚边的小猫,正欲说什么,却只见一个曼妙身影紧随而来。
昱王一见那人,便笑了,那是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欣慰笑容。
“好久不见。”昱王含笑的对那人说。
不说那厢,这边谢世子换好衣裳,随行的婢女却不见了。这是人家后院,谢世子也不好乱走,只能凭着记忆寻路。走着走着,便看见远处有人影,依稀能看出是那与自己斗酒的冯伯英。
谢世子正欲追上前去,一个转弯,和人碰了个满怀。谢世子揉揉被撞的胸膛,他被老侯爷拿砚台砸都没这般痛啊!到底是谁这般不长眼啊!
“怎的又是你!”不长眼的越好瞪着眼睛捂着额头。
“......”
“小女不小心冲撞了世子,望世子海涵。”想起自己不争不抢不冒头的原则,越好立马伏低认错。她可不想做出个什么出格的举动让人惦记上。
望着前一刻还对他横眉竖眼,下一刻就低眉顺眼的女子,谢世子默了。
谢世子不说话,越好想着是不是自己鲁莽了。都怪她不好,刚刚偷偷摇了松枝,砸了越淑一身雪,然后越淑追在她身后滚了个大雪球,扬言要报仇,越好便跑了一路,不想莽撞的撞了人。
越好见谢世子,手还放在胸口上,想着莫不是自己将他撞伤了?也是,听闻谢世子惯爱饮酒作乐,想必身体早已被酒色掏空,定不像看起来这般青壮了。
好在被腹诽的谢世子不知道眼前柔弱的小姑娘想什么,不然,想必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本世子无.......”谢世子正想着体现一会大丈夫胸怀,不想一开口,迎头砸来个大雪球。
“越好,我看你还怎么躲,被我咋中了吧!哈····哈?他是谁啊?”追逐而来的越淑看着眼前一脸雪的男子疑惑了。
“......”越好默默捂了捂脸。赶紧拿出帕子,想给谢世子将雪擦掉。谢世子身高体长的,越好这会才堪堪到他胸口,她一靠近,谢世子条件反射的捂着胸膛后退了一步。
“免了。”
实在是被这铁头小姑娘撞怕了,谢世子拽过越好手里的帕子自己擦了起来。
谢世子被砸了个正着,那边冯中正也被砸了。
不同的是砸谢世子的是个雪球,砸冯中正的是个温香软骨的姑娘。
当时冯中正换了衣裳,正欲前往宴厅,不料却见一穿着彩衣的姑娘在廊亭中起舞,舞姿妙曼、彩衣翩翩,在这满是白色的雪景中,甚是独特,冯中正被吸引了,不知不觉的靠近,却不想踩到了被大雪积压的断枝,“嘎吱”的声音惊得那姑娘蓦然回首。
俏若三春桃,艳若盛夏槿,清似九秋菊,雅如腊月梅。
冯中正为了那姑娘的美貌惊艳不已,那姑娘却没想到会有外男看见她跳舞,马上含羞带怯的想要跑走,却不想路滑,眼看就要摔了,冯中正怜香惜玉赶忙去搭救,就这样,姑娘砸到了他怀中。
刹那间,一股梅花清香飘进了冯中正的鼻子里,甚是好闻,让人止不住想要闻个透彻。
那姑娘不小心与外男有了碰触,很是惊慌的退了开来,来不及整理自己的仪容便害羞跑走了。
冯中正来不及挽留,看着消失在回廊深处的彩衣,捡起雪地上掉落的手帕,失神不已。
“冯公子想什么呢?”追上来的谢世子见冯中正杵在原地发呆,便拍了下他的肩膀。
“没,没什么。”冯中正回了神,赶忙将手帕塞进了怀中,笑着对谢沛麟道:“世子殿下,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待俩人回了宴厅,昱王也早回来了。此时正在与诚王饮酒,见了两人回来便道:“怎去的这般久,还以为二位迷路了呢。”
昱王这一打趣,旁人也跟着笑,诚王含笑的让二人快快入座。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酒过三巡之后,观诚王和昱王有些乏了,众人便要散席了。自接了圣旨来到溯州,诚王和昱王便马不停蹄的开始处理溯州府官贪银之事,前些日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去赏花灯,没想还砸了人。所以今日抽空应邀而来,一是为了笼络之意,二是施了慰问之情。
临走前诚王还赐了一盒玉肌膏,言是女子受伤若是留疤便不好了。
诚王先行,昱王说要骑马,侍卫便下去重新备马。期间昱王对着候在身边的越钊,语带欣慰的道:“听闻越家将举行百年祭,若我大业朝女子皆生在越家,那便是大福了。”
闻言,越钊脸色一变,正想下跪请罪,但是侍卫已经牵来了马,昱王跨上马,打马而去了。
越翀因站的远,没听见昱王的话,此刻见兄长神态不对,立马上前询问:“兄长,怎么了?”
越钊对着幼弟摇摇头,很是勉强的挤出一个笑来:“我没事,你去休息吧,我要去见祖父和父亲。”
一直以来,这些个暗里的事都是瞒着越翀的,越家有他撑着便好,幼弟只要过他想过的日子,所有的风雨都有他这个兄长挡着,所以此刻纵使越钊有千言万语,对着越翀却一个字也说不了。
“眉儿,事情怎么样了?”越三夫人望着女儿羞怯的脸色,以为事情已成,很是关心的问。
“娘~,今日遇见的不是昱王殿下,是冯家公子。”越巧眉想起那男子因她离去怅然若失的样子,便心生羞意。
“怎么会是冯家公子,我明明听到他们说的是昱王!”越三夫人有些失望,不过想想那冯家在平京也是数一数二的望族,若他有意自己的女儿那也算是鼎好的一门亲事。
于是,越三娘便安慰女儿:“摆了摆了,冯公子就冯公子吧。我家眉儿如此貌美,想必冯家公子也是要为你倾倒的。”
越巧眉本有些失落的心,被母亲一安慰也好了起来,况且今日见那冯公子乃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的,若不是此机缘,她还寻不到如此良缘。
而越家东院里,婢女们正仔细的擦拭着地上的血迹。刚刚越灵瑶抱着一只花斑猫一脸笑意回来,却不想小猫跑下了地,越灵瑶想去抓,一个不小心踩了猫尾巴,小猫躁动,一抓子挥来,将越灵瑶的手和裙摆抓破了。
越灵瑶抚摸着被抓伤的手,笑意不减、眼神却淡淡的撇了眼躲进桌底的小猫:“来人啊,畜生不听话,那就打死吧。”
男仆得令抓了小猫想去院中,越灵瑶却阻止了:“就在这。”
男仆闻言,只能当面将猫打死,他偷偷望了望小姐的脸色,发现并无异色,还是一副笑颜如花的样子,男仆心惊不已。
而后越灵瑶就去换衣裳了。待越灵瑶换好了衣裳,房内已然被打扫干净,连一丝血腥味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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