噪杂远去,庭院里又变做安静,各人各怀着心事,都变做沉默无言,仿佛是喧嚣后的沉寂。
浮华背后的破落。
白流云看了几人一眼,也不说话,携了小花猫,纵身一跃就跳到了房顶之上,只觉着夏日的阳光灼人的温暖。
不去管武林人的闹,也不去管什么仙道,什么云摩谷,什么刺杀,更不管三日后的事情。
心里只有几个人的影子,比如小师叔,比如西门吹暖,比如雪淘。
在这三年的“隐居”之中,他早已洗涤掉许多身上杀性,相对的,人间许多事,都变做平和。
更没有觉得什么事情,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不行的话,那就两顿。
杀。
生。
祸。
乱。
都是云烟。
他甚至内心里对什么是长生天书都不在意,在意的,反而是人,是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生活。
只有这种永不止息的生活,才让他觉得,人生值得。
其他的一切,只不过是逢场作戏,是带了假面的无聊日子。
可是,戏还要做,日子还要向前,该杀的人,早晚也要杀,该救的人,早晚也要救,江湖人,又那里真的隐得下去?
江湖。
如网。
网罗天下。
瞅准了一个方向,白流云迈步向前,临空飞掠,如春燕翔飞,几个起落,便跳至一个庭院之中。
也不管有人没人,世间有多少的喧闹,施施然的走向右厢房。
房间里放置着许多的书,书香沉沉,一张宝床横在最里头,白流云径直的走到床边,倒头就睡。
临睡前,把从苏三那里得到的香囊拿出来瞧了两眼,看了几眼粗大的针脚,没得想笑,并不拆开,怕会失望,又贴身藏好。
一切的喧嚣远去。
他便这么没心没肺的睡了起来。
仿佛这里便是他自己的家。
可是,当然并不是。
也不能说不是。
白日流火。
锦官风云。
生死血痕。
纷纷绕绕。
都已被隔绝在睡梦之外。
当白流云醒来之时,天已向晚,他睡了一整天,屋外夕阳垂落,云霞漫天,透过窗子映照在脸上。
让他那毫无瑕疵的一张脸上似洒满了金辉,说不出来的英武不凡,倜傥风流。
睁开眼睛,却见着小花猫花花也躺在自己身边,慵懒的眯着眼睛,小腿儿缩着,小尾巴如蒲扇一般的左右摇动。
似有那恼人的蚊虫不知道人间已有了这么多的烦恼,刻意的过来增添一些麻烦。
白流云挥挥手,伸了个懒腰,抱着小花猫花花起身,说道:“花花啊,你娘走了,你爹也不能让你饿着,走,咱爷俩吃饭去。”
花花:“喵喵喵“
才推开房门,便见着一个胖女人站在房外,瞪着眼,凶巴巴的道:“白流云,你偷入老娘的闺房,连声招呼都不打?睡得可还安稳吗?”
“安稳的很,这里又哪里是你的闺房?”白流云边往外头走,边道:“孙二娘,少来这套,其他人可都齐了吗?”
他虽然悠闲的睡了一整天,当然知道,真有了不得的急事儿,自然有人叫醒他。
这会子孙二娘云淡风轻的。
似乎天还没有塌下来。
孙二娘扭着肥肥的腰肢,道:“德行,都等着呢,你睡得如死狗一般,天破了,也叫不醒你。“
白流云“哦“了一声,说道:”我和花花可是都饿了一天了,弄点吃的,老样子。“
“德行,“孙二娘又是一声抱怨,”早都备好了,也在老地方。“
两人出了院子,外头一片吵杂,尚可以闻见大慈圣寺内的檀香味儿,原来此处,正是寺外面的灯市。
附近尚有蚕市、药市、麻市……都连成了一片,不远处的河流边上,夜市上已有来往的行人。
夜幕低垂,人间正值繁华。
白流云径直的走入一座阁楼,走到了最上头,是一个包厢,推门入内,里面已坐着一群人。
见着了白流云皆起身拱手,道:“东家,你可算是醒了。“
这里是家酒楼,叫做芙蓉楼,掌柜的就是孙二娘,可老板却是白流云。
不仅是这家酒楼,包厢里所有的人,都是掌柜的,背后的老板,也都是白流云。
“大家辛苦了,请坐。“白流云摆手,示意大家落坐,自己坐到了主坐上,不一会,流水也似的好食儿便端了上来。
白流云捡着小花猫花花爱吃的,都夹了一些到一个空碗碟里,喂猫,才说道:“诸位都听说了吧?“
众人点头。
白流云也不觉着奇怪,把堆在面前的账本随意的抽出了几本,看了看,翻了翻,说道:“今年的年成好,蚕丝可是又多出了一成。“
那掌柜的道:“只要这天下安定啊,这些个苦活计,总归是赔不了本的,还是东家心善,给的赏钱也多,人们愿意下把子死力气。”
“那敢情好,”白流云把仗本又推给了众人,含笑着说道:“你们都听了些什么,说给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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