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歌 第一章

京都皇城之中，大街小巷各种叫卖声不绝入耳。

风雅楼二楼芙蓉阁中靠窗坐着一名女子，身着湖蓝色衣裙，挽着发髻，一根玉簪斜插入发，随身站着两名身穿粉衣的女子。

明素纤轻轻将盘中的菜送入口中，轻嚼两下，吞下，放下筷子。开着的窗户轻轻吹着风。

“听说皇上为明丞相的女儿明素纤赐了婚，要嫁给傅尚书的大儿子傅玉瑾”

“那明素纤着实可惜啊，虽说身子弱了点，但她可是丞相的女儿，相貌也是顶好的，就是做太子妃也是可以的，却偏嫁给那傅玉瑾，唉，可惜可惜”

“是啊，嫁了谁不好，那傅玉瑾说是才识渊博，却是个不务正业的主，每日流连那花街柳巷，与那烟花女子做友，实在是丢了傅尚书的脸啊”

明素纤听着从隔壁传来的话语，也未说什么，倒是身边的絮儿忍不住出声“小姐，这样的人怎么能嫁呢，小姐去求老爷退了这个婚事吧”

明素纤望着窗外，用手撑着下巴道“求了爹爹也没用啊，这是皇上御赐的婚事，哪能说退就退了呢”

“可是小姐，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啊，这样的男子，嫁了的话，这一辈子就毁了啊”

明素纤望着窗外没再说话，佩儿说“絮儿，别再说了”

“佩儿，你怎么…”絮儿话还没说完，见佩儿冲自己摇头，便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回家路上，明素纤坐在马车里，听着车外热闹的叫卖声，也未提起半分兴致。

明素纤踏入前厅，看到父母与兄长都在，便向父母兄长行了礼后径直坐在她兄长明书远对面，她看了看兄长旁边站着的女子，也没有多问什么。

明父笑着问到“纤纤，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呢？街上不好玩吗，没买点小玩意回来玩吗？”

明素纤面无表情道“街上挺热闹的，就是不想逛了，便回来了，怎么?爹爹不想让我这么早回来吗？是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吗？”

明父愣了一下“街上没有什么好玩的，就让九伶去给你唱戏听吧。”

“爹爹，女儿现在不想听戏，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不是你哥哥求学刚回来两个月吗，今日带了一名女子回来，说是那时候在求学之地救得一名女子，在他身边伺候的久了，这也有了两个月身孕，想纳入府中。”

“爹爹，既然这女子有了哥哥的孩子，便纳进来吧，哥哥如今也快十九了，有一个近身伺候的人也好”

明父叹了口气道“我和你母亲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这女子身世不清，让人担忧啊”

明书远听到次说到“父亲，云儿的卖身契都在我的手里，她虽是被她父亲给买了，但的确是好姑娘，照顾我也是十分的周到，父亲看在她以经怀了我的孩子，便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再抬为妾吧”

明素纤说“爹爹，这也是个办法，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吧”

明父见此无奈说道“好吧，那边先将孩子生下来吧”

明书远见明父松了口连忙起身对明父施礼道谢，旁边站着的的云儿也上前对明父施了一礼。

明素纤见此事以了，便向父母兄长施礼离开了前厅。

絮儿说“小姐，你怎么不和老爷说你的婚事呢？”

“就算说了又有什么用呢，皇上亲口赐下的婚事，岂是一句我不愿意就退的了的吗？况且现在又有哥哥的这件事情，我还是不给父亲添麻烦了。”

絮儿望着明素纤又气愤有无奈的摇摇头，随着明素纤回到了梨园中。

回去后明素纤让佩儿将九伶带来。

九伶来后，明素纤让屋里的人退下，闭着眼静静地听九伶唱戏。

九伶唱了没几句就停下了，静静的看着明素纤，明素纤好似没有发觉，还闭着眼睛静坐着。

九伶一看，叹了一声坐在明素纤身边道“既然有心事，就说出来吧，憋着总归是不好。”

明素纤抬眼看了九伶一眼，把玩着手绢说到“我也没办法啊，给别人说了也不管用，就想找你来听个戏，解解烦闷的情绪，却不想，自己想的太深，解不了啊。”

九伶低笑一声道“你这姑娘啊，好是好，就是喜欢把事情憋在心里啊”

明素纤看到九伶这个样子，不由的笑了，“你这话说的，我哪有每次把事情憋在心里，不是都和你说了吗”

“是是是，大小姐，都告诉我了，连小时候把老太太最喜欢的砚台藏起来之后放着的地方都告诉我了。”

“噗，这件事你还记得呀，那时候要不是你之后给我提醒，我都要忘记了，然后拿着砚台准备去还给奶奶，没想到被爹爹抓住了，还挨了一顿骂，之后两个月没让我进奶奶的那个小书室。”

“这下开心了点吗？”

“有点点了”

“那你说吧，我会认真的听的”九伶望着明素纤温柔的说到。

明素纤看到九伶这样，便将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听明素纤说完，九伶缓缓说到“你是听说了傅玉瑾的人品，所以才不愿嫁给他吗?”

“是不愿，但也不止这个原因，我是觉得皇上就因为生辰八字适合，便将我与他的一生绑在了一起，不论二人是否愿意，这样的决定，我接受不了。有时真想做一个仗剑天涯的侠客，自由自在，虽是风雨兼程，却也逍遥啊”

九伶轻笑一声“你呀，是没吃过苦，你只看到了侠客的逍遥与不羁，却也不知他们要为生活奔波，要经历风吹日晒，有时候连肚子也吃不饱啊，若是让你体会一下这样的生活，你就会知道你现在的生活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

“你那时候是经历的很苦吗?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啊”

“是啊，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的事情，是因为我如今过得好了，才不愿去提曾经的苦日子”

明素纤轻抚上九伶的衣袖，笑着说“放心，你如今在我身边了，我就不会让你再过从前的那种日子了”

九伶也笑了笑说到“难不成你成婚后也要带着我吗？”

“带着你就带着你，有什么不可以的，反正爹娘疼我”

九伶低笑一声“你呀，这般的不守规矩”

“嘿嘿，我不守的规矩就只能是因为你了，谁让你的曲儿唱的那么好听呢”

九伶听了这话无奈的笑了笑

明素纤撑着下巴向九伶问到“九伶，你之前经历了什么呀，能告诉我吗？”

“好呀，只要是你，我都愿意告诉你”

“嘿嘿，九伶你对我可真好”

九伶刮了一下明素纤的小鼻头“你都为了我不守规矩了，我能不对你好吗”

“嘿嘿，九伶你讲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