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时仍是少年 第3章 夫妻聊案

李春娇上任第二件事调来武警兵看守单位，武警队长是她的好朋友名叫常瑞。

武警在院里和楼里安装了监控设备。

李春娇叫高明他们动手拆掉六楼的监牢改成办公区。高明他们发现了重大问题，六楼监牢里都暗藏了偷拍窃听设备。高明不许同事们说出去，他敲开了李春娇的办公室，对李春娇耳语了这事，他怀疑李春娇的办公室也有偷拍设备。

李春娇叫周燕拿来人事资料，她只挑选老头子推荐来的人。一共有十七个人，其中的高明、魏猛、荣雨泽、曹美美、刘信美、倪妮是同事里的佼佼者，他们在大学期间学习成绩保持到全年级前三。李春娇叫这六个人秘密调查大楼起火事件，她认定抓到凶手将会带来可观线索。

她扮演了一个整日无所事事的领导，目的是叫盯着她的人放松警惕。她在办公室养了十盆花，经常在办公室练习瑜伽。这样悠闲的日子过了一个半月，大家把她看成了一个明白人。她在食堂吃饭经常和大家聊天，她说她最大的爱好是游泳。她把金佳音的照片给他们看，女人们看了都叫大帅哥。

夜里下了大雨。

李春娇躺在床上思考，金佳音在书房修改小说。李春娇喊了他十几声他当没听见，李春娇走来书房把他拉来了床上。

李春娇问他：“你会把偷拍设备安装在办公室什么地方。”

金佳音惊叫：“你什么意思？”

李春娇笑道：“单位接了个案子关于我问你的事。”

金佳音松了口气说：“不起眼的地方。”

“什么地方不起眼？”

“天花板，吊灯、地板，犄角旮旯。”

“我们查过了没有。”

“办公室里放着什么东西？”

“一个大书柜，一个办公桌，一把办公椅，一台电脑，十盆花，还有一个保险柜。”

“保险柜。”

“没有。”

“内置的，合为一体。”

李春娇在意了起来，又问硬盘数据丢失了用什么绝招搞回来？

“那要看硬盘的损坏程度？”

“被大火烧坏了。”

“核心技术在厂家，厂家恢复不了就没办法了。”

李春娇十分满意：“你还有用。”

金佳音叫道：“你看我怎么修理赵佳影。”

李春娇幸灾乐祸：“你爸不给你遗嘱你没戏。”

金佳音哼了一声：“只是时间问题。”

李春娇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又问他有好多贪官我该怎么办？

金佳音吃了一惊，一副无话可说的嘴脸。

李春娇笑呛：“你是个胆小鬼只配做逃兵。”

金佳音忙说：“你别把命搭进去，我只你一个媳妇。”

李春娇说：“打老虎是我的职责。”

金佳音笑道：“你爸才舍不得你出生入死，你若是较真小心把你爸抓了。”金佳音大笑三声。

李春娇说：“我爸是上面派来的绝对干净。”

“那老王八蛋…”李春娇轻轻打了他一下。他叫道：“他见了我就是小王八蛋，我叫他老王八蛋不应该啊。”李春娇又轻轻打了他一下。他笑道：“那老家伙…”李春娇使劲打了他一下。他笑道：“那老领导还算正直，因为他没儿子就没有后顾之忧。”

“你这什么逻辑？”

“与众不同的逻辑。”

“你的确是与众不同写了三年小说一分钱没赚。”

“你给老子闭嘴。”金佳音背过身不搭理她。

她从后抱住了金佳音：“你快说说嘛。”

“你姐你姐夫你敢保证吗，你保证不了。”

李春娇使劲地叹口气说：“大义灭亲我真不行，可是我心里憋屈，我明明知道谁是贪官，我却装不知道。”

金佳音反手推开了李春娇：“正事一件不办，只办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事，你想叫我老无所依啊，你再过两年不好生养了。”

“你有钱吗？”

金佳音突然咳嗽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那种。把李春娇逗得哈哈大笑，笑到肚子疼。李春娇又抱紧了他说：“你说说呀。”

“说什么呀，有什么好说的，翻来覆去的说，还是两字，没钱。妈的，赵佳影，你给老子等着，老子就不信这个邪。”金佳音想起了什么，急忙转过身说：“你刚说有好多贪官其中有没有赵佳影的公婆？”

“有也不行了，证据全烧毁了。”

“是你说的硬盘吗？”

“是呢。”

“把硬盘给我，我去厂家恢复数据。”

“那是机密，不能给你。”

“你们被监控了就不是机密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们被监控了。”

“我是作家随便一联想就懂了。赶紧把硬盘给我，我明天就去厂家。”

李春娇惊道：“我发现你还真有点与众不同。”

“你别看你是第一政法才女，你比我差了些。”

李春娇生气了：你个逃兵你配啊。

“我爸是汉江一把手，那我肯定配了。你没有工作经验你不行的。”

李春娇叫道：“我不行我养了你三年。”

“这就是你憋在心里已久的话，直接了当点，我们离婚，在你妈心里李青春才是女婿。”

李春娇撒娇：“你赶紧说该怎么办，说晚了说错了老子跟你离婚。”

“你没有直面回答我提出的问题，李青春？”

“他哪凉快去哪，他个不要脸的。”李春娇坏坏一笑却是风情万种。

金佳音精神抖擞了，佯装老气横秋地说：“你第一政法才女请教我个派出所逃兵你不觉的掉价啊。”

“老子没时间跟你斗嘴。”

“这你还不明白嘛。”

“你说清楚。”

“你爸不许你对外透露父女关系是为了把你放那个位置叫你为家人办事。”

“不是。”

“绝对是。”

“哎呀，我说不是就不是。我上任和我爸没多少关系，是老头子一手提我上来的。”

金佳音吃惊地看着李春娇，金佳音明显不相信。老头子是个公事公办的人，他笑道：“你这话说的没良心。”

李春娇笑道：“是我军校的校长和班主任推荐我去的。”

金佳音笑着点了头说：“这话我相信。”

“我第一天上任单位大楼发生了火灾。”

“你说清楚？”金佳音吃惊、心急。

李春娇说：“我第一天上任接到了同事递来的二十个证据确凿的贪官，还有七百多件等待处理的案件。我和同事们分头去抓捕贪官，我们的车走到了半路，单位大楼发生了火灾，把档案室和办公区全烧毁了，证据全烧毁了。我们调查过后发现有人偷了地下室的汽油，凶手是楼里的人。”

金佳音来了兴趣：“我给你破案。”

李春娇鄙夷了一声：“你个逃兵。”

“你再敢小瞧老子，老子不跟你睡了。”

“你察言观色拍个马屁行。”

“老子是老头子的警卫兵你咋不说，老子是派出所刑警你咋不说。”金佳音恼了脸气呼呼的，他人生最怕李春娇瞧不起他。

李春娇嘿嘿几笑：“老头子怎么对你那么好，你不会是老头子的私生子吧？”

金佳音牛了：“哥给他养老送终。”

李春娇严肃了：“我跟你说了这些话你不能说出去。”

“老子一天不出门跟谁说去，你赶紧说案情。”

“就这些，我都说了。”

“你第一天上任见到了什么人，有什么人值得你怀疑。”

“我开车来到大院门外看见两个大爷保安下象棋，我摁了喇叭他俩才发现了我，我进去他们不检查我的证件。”

“不是他们。”

“我进了大楼看见六个女清洁工在聊天，我走来了电梯发现三部电梯不通电，一个女清洁工对我说，无论我是干啥的都要走楼梯。”

“她们有资格去地下室吗？”

“有。”

“丢了多少汽油？”

“六个大铁桶一共是六百斤汽油，一个大桶里是一百斤汽油。每个大桶里都丢失了汽油，一共丢失了60斤汽油。地下室里有两个30斤的加油桶。”

“能提动60斤东西都有嫌疑。”

“我来到二楼听见一个厨师说，我这么年轻就能当这么大的官一定是睡上位的。”

“口无遮拦的人办不了大事，可以排除嫌疑。”

“我上了四楼听见有个男人说你是小白脸。”

金佳音咬了牙：“他嫌疑最大。”

“他跟我一起行动了。”

“暂时排除嫌疑。”

“我上了五楼看见两个小男孩在楼道里踢足球，他们是财务科两个女人的孩子。”

“排除她们的嫌疑。”

“财务科还有两个中年女人，一个叫王香三十六岁，一个叫范薇薇四十岁。我们行动的时候，财务科的四个女人留下了，两个保安、六个清洁女工，还有十个厨师走了一个去采购。”

“从地下室到四楼提60斤东西不被人发现，这个人的身份一定不起眼一定来去自如一定了解楼里的人在干什么，办这事需要力气和胆量，我想是个男人。厨师身份最合适，明天把他们扔进看守所。”

“高明他们也这样认为，就怕打草惊蛇。”

“你不知道蛇是谁谈不上打草惊蛇。把他们分开扔进看守所不叫他们彼此知道，一定会缩小嫌疑人范围。你拖的时间长了，凶手跑了怎么办。凶手是几个人你不清楚，说你坏话的那个厨师不能排除嫌疑了。”

“为什么？”

“也许他说你坏话是为了挑拨离间。”

“这样做不妥当。”

“鱼和熊掌兼得的人成不了事。”

李春娇笑道：“你说的有道理。”

“那当然了，我是作家。”

“我不想惊动办公室里的偷拍设备。”

金佳音瞬间急了：“你脱衣服了没？”

“我发神经啊我脱衣服。”

“你换衣服了没？”

“没有没有。”

金佳音松了口气：“你演戏就把这事办了。你的同事进来说接到了一封匿名信举报，信上说放火的人是厨师。”

“匿名电话不行吗？”

“都能在你的办公室装了偷拍设备，那查到楼里的通讯电话记录是小菜一碟。”

李春娇温柔的笑道：“我是考考你，我现在发现你是块金子。”

“那当然了，老子是作家。”

“去你妈的作家，结婚三年了一分钱赚不回来。”

金佳音急了：硬盘必须给我。

“那是机密，我不能带回来。”

“我明天去取。”

“你进不来。”

“我是收废品的。”

“单位的硬盘必须去指定的部门修复，就是不放心才一直没有修复。”

“哪个部门的硬盘？”

“档案室里只有一台电脑，就是它的硬盘，我们不知道硬盘里有没有东西，档案室锁了五年多了。只有书记才有资格进去。搞笑的是上任书记干了十五天就走了。”

“配备档案人员才对呀？”

“老的档案人员都调走了，现在全是些新人，他们从没进过档案室，因为他们没有钥匙。”

“案件全是纸类就完蛋了，贪官就逍遥法外了。你这是什么单位啊，我感觉束手束脚的。”

“我去了才知道就是个养闲人的地方，各科室没有活干。各科室的领导全请了病假，有个主任一请就是五年病假。他们不来上班，小职员没权力处理案件。这些年攒下了七百多起案件，这话是上任书记离任时说的，他们才知道这回事。”

“这些领导是不快退休了？”

“他们是快退休了可不能这么对待工作。”

“一个人生一个活法，谁也管不了谁。”

“老头子派我来一是处理积压的案件，二是收拾这些老领导。”

“你们的电话有可能被监听了，现在有这种高科技，从网上就能卖到，你们不得不防。还有一点很重要，你的同事里有没有坏人你不清楚。”

“高明也说了这一点。”

“谁是高明？他妈的帅不帅。”

“你吃什么醋啊，他才二十七岁。”

“单身吧？”

“他女朋友是我的助理。”

“那他没有嫌疑。”

李春娇哭笑不得：“你太可爱了。”

金佳音认真地说：“硬盘恢复是重点，你是一把手这点事都办不了，你的手下哪来自信，有了自信才有了底气。谁敢阻拦你把硬盘拿出去修复，谁就有嫌疑直接逮捕。趁夜深人静，把厨师全抓进看守所。突袭会叫人发蒙来不及理性思考，也许他们的家人会说出真相。”

“行不行啊？”

“老子是作家说行就行。”

李春娇决定按照老公的建议行动，她怕自己的手机被窃听了，她用老公的手机给常瑞打了电话，她叫常瑞通知高明连夜抓人。

当夜，高明带领三十个同事联合十个武警兵抓捕了九个厨师，把他们送进了看守所，对他们家里进行搜查对家人进行审问。

赵春风媳妇交代，赵春风经常往家里带吃的，她提醒过赵春风很多次，可赵春风不听她的话。这跟赵春风的性格有关，媳妇说他是个自以为是的人。

高明吓唬她：“赵春风偷东西的罪名至少够判十年了。”

她忙说：“赵春风的哥哥是赵春涛，是江阳电视台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