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将至 第壹章 前兆

“对了，你听说了吗？前几天地铁口那里好像出命案了！”

“真的假的？新闻上都没有报道……”

“你们说的是两天前A号口那件事？那个时候我在场啊……一大早上的，貌似是死了一个乞丐。”

“你看到了？？”

“没，我那天晚上翻出去泡吧，经过那里的时候那块已经被围起来了，我随口问了一句，是那个路边摊大爷告诉我的。”

“宜莘，宜莘——！你这件事听说了没啊？”

凌宜莘一把被拍了起来，翻了个白眼瞪向那个巴掌的主人：“干什么啊？都大学了怎么还跟高中似的……我困，再让我睡会儿——”凌宜莘又趴回了桌子上，耳边震耳欲聋的伴奏咚咚咚的响，几人看了看秒睡的这货，不死心的又伸出手摇了摇她的胳膊。

一下，没反应。

又一下，还是没反应。

再来一下————

“干什么啊！！！”

众人赶紧往后退了退，不知道是哪个人还应景的把BGM给关了，彩灯倒是还在尽职尽业的晃来晃去，晃得凌宜莘眼睛生疼，不止眼睛疼，脑瓜子也跟着疼。偏生这突然安静下来的环境实在是令人有些尴尬，她慢慢地抬起眼，愣了愣，语气了缓和了一点：“……我说，干嘛啊？”

“你真是神人，在KTV都能这么睡过去……”一道女声响了起来，是舍友孙琳，“前几天A号口那里死了个人，你听说这件事了吗？”

“没听说过，怎么了？”凌宜莘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又捏捏鼻梁，终于是清醒了一些，她皱着眉开口又补了一句：“放心，不是我干的。”

“？？？没问你是不是你杀的！你这个回答让我有点害怕，槽点有点多我应该从哪里开始吐槽啊！”孙琳呆呆地看着凌宜莘，嘴里和倒豆子一样的蹦出这么一堆话，然后好心地给凌宜莘递了一杯柠檬水。

凌宜莘一点都不客气，接过来就直接吨吨吨灌了两大口，柠檬水里还放了块冰，让她没忍住的打了个激灵。

“你们刚才说什么……死人了？谁？”她记得话题应该是这个来着。

伴奏声重新响了起来，在众人的意见下换成了一首喜气洋溢的好运来，一时间如雷贯耳的歌词和独特的魔性伴奏顿时又充斥着整个包间，音乐响的突然，凌宜莘被吓得抖了一下，随即无语的开口：“为什么放好运来啊？现在是九月吧，你们过早年了？”

有人尴尬的咳嗽两声，是那个负责点伴奏的人。“这不是要讲恐怖的东西了，放点欢快的BGM来缓解一下氛围。”

众人哄笑，在这巨大的背景声中开始重新回归话题，孙琳蹭到凌宜莘身边坐下，端起一杯啤酒叼着吸管喝了起来。

“两天前咱们学校不远处不是正在修地铁嘛！那个地铁的A号口外头睡了一个乞丐，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好像被杀了！”说话的人顿了顿，又打开手机查了查，“你看，还能查到，可是这件事很快就被锁了，现在报道出来的都说是谋杀案，可实际上好像不是这个样子。”

前半句话凌宜莘听得又开始昏昏欲睡，可后半句话却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她也掏出手机开始查相关的消息，很快就找到了一张被打了马赛克、模模糊糊的照片。

“看不清……但是看起来这出血量挺吓人的，是恶意杀人吗？”

“一开始也以为是这样，”一个穿着红色大衣、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我那天晚上翻墙出去，刚好路过了那个地方，我瞥到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现场。”

“？”凌宜莘喝完了柠檬水，又抓了一片西瓜啃了起来。“然后？”

“然后我看到了，那个乞丐的尸体。”男生皱起眉头，“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凶杀案，而且听说凶手根本就没离开犯罪现场，一身的血，被立刻抓到了，那个乞丐露出来的那半截胳膊上没了一大块肉。”半响，他又补充道：“而且我问了人以后，那个大爷告诉我是一个疯子跑了出来，把这个乞丐给——”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面色有些难看，其他几个人不乐意了，赶紧追问：“给怎么了？”

“……”男生看了一眼吃完西瓜抱着一根鸭脖吃起来的凌宜莘，又看看其他几个一脸好奇的同学，叹了口气，“你们先吃吧，一会说出来你们大概就不想吃了。”

话是这么说，但这股子好奇已经被挑了起来，怎么可能先吃东西，在众人不停的央求下，后半句话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大爷说，那个疯子把乞丐给咬死了，乞丐死了以后那个疯子也不跑，就这么原地趴在乞丐面前，……然后开始啃那个乞丐身上的肉，把人开膛破肚的给吃了。”

“……”

“我都说了很恶心的。”

“猫又……你原来还大晚上翻墙出去啊？”半天，凌宜莘开口，看看手里的鸭脖，慢慢地又咬了一口。

顿时，大家开始了激烈的讨论，猫又耸耸肩坐到了桌子上，端起一个小碟子跟着吃了起来，听着众人探讨这个事情。

“恶……我突然想起来刚才我才吃了鸭肠，这是不是那个什么病毒啊？那些丧尸电影里的，把人变成吃人的怪物。”

“不会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肯定早就感染一大片了，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估计也没有这么夸张，大概那个疯子下手太重，看见的人传来传去最后传成这样的。”

“可是你看这个图片，虽然打这么多码，还是能隐约看到那个……呕。”

众人笑了起来，“你这家伙这么胆小啊？这就受不了了？”

“去去去，我只是觉得怪恶心的！又不是拍电影！”

哄笑中，趁着孙琳去洗手间，猫又坐到了她的位置上，在凌宜莘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真的？”凌宜莘皱了眉，猫又点点头：“真的。”

“猫又！你给我起开！这是老娘的位置！”孙琳回来，看到了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猫又，气的抡起一个靠枕砸向他，“你一有机会就跑她身边呆着！咋了你喜欢人家？”

猫又连忙跳开，“我哪里敢啊，我要是喜欢她我的皮都不知道被扒下来多少次了！”他打了个激灵，翻了个白眼坐回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剥花生。

今天是新学期开学的第二天，众人临时决定出来唱K好好嗨一顿，这对于精力充沛的学生们来说并不算什么，虽然中途讨论的话题歪了不少，却丝毫不影响什么。嗨到半夜，孙琳看了看手机，明晃晃的显示01:28分。

“完了，我们没看时间玩太久了，宿舍肯定关了！”孙琳哀嚎一声，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掏出手机。

“我靠，一点半了！”

“这肯定没法回去了，定酒店吧？凑合一晚上？”

这是一条相当靠谱的提议，众人点头，最终三人一间定了三个房间，女生只来了孙琳和凌宜莘，她俩便单独定一间大床房省钱。一共十个人，醒着的负责扶已经倒了的，一片混乱之下开始向宾馆转移。

“咚”的一下，巷口里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音，凌宜莘和还醒着的几人都听见了，下意识的偏过头去看，可惜巷子里太暗了，他们什么都没看见，只有猫又眯起了眼。

“猫？”

“大概是吧，可能是野猫碰倒了什么。”他们小声嘟囔着，继续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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