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第二章乱世的抉择
野人山心脉之处。
狂风肆虐，荒草摧折。
一手持银刀铁刃的血人，迎风激斗在夜下枯林之中。
人兽死斗之下，使得山林草木皆惊，百兽奔走。
......
......
狂风骤雨，洗不尽遍地狂血。
雷电轰鸣，压不住古兽悲吟。
双方在野人山，激斗了三天三夜。
这苍天的暴雨，也是足足下了三天三夜。
就在第三日，暴雨骤停之时。
只见一队骠骑，身披黄色甲胄。
为首一人提马蹦起，跃过眼前拒马。
不容看守寨门的守卫问话。
瞬息之间就将两人刺倒于抢下。
哨塔上的人还来不及反应。
两道响箭直接将塔上两人射落。
紧接着数队人马，迅速破开寨门，喊杀声顿时响彻张家寨。
......
......
寨中火光四起，妇孺哭喊不绝。
张家寨中青壮之士，奋起刀枪拼死力敌。
若是一般强寇，此时早已被驱逐出城墙之外。
可此刻。
却见寨中汉子多被击退。
眼看就要逼近张家寨祖宗祠堂之内。
......
......
“族长，怎么办？这些强盗太过厉害，我们寨中青壮抵挡不住啊！”
祠堂内。
一身负箭伤之人面露惊恐。
他这辈子，也从未遇到过这样凶猛的强盗。
“头裹黄巾，身披铠甲？”
老者心中一沉道：“不会是黄巾乱贼吧？”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慌，问到：“族长，那可如何是好？听说黄贼数十万之众，我们这小小的寨子怎么能抵抗得了。”
“大家莫慌，传闻黄巾军也是穷苦百姓出生，待我去与其交涉，不得枉伤了无辜性命。”
身为张家寨族长，张启也是一位受寨中族人信任的儒者。
其年轻时也曾在外游历求学，好结交游侠。
祖上曾有人入朝为官，身居要职。
传至张启这代，因其本人对当朝宦官把持朝政，官爵买办腐败无能不满，而选择做一坊间闲人。
张启见多识广，对于当今时事也是略知一二。
如今，黄巾军突然出现在渭水一带。
可见，朝廷的军队没能阻挡得住叛乱。
此时，求救官府定然无果。
黄巾军号称“义军”，张角又素有贤名。
张启猜测，若是不与反抗以理辩之，或许能解眼前兵祸。
要是拼死抵抗，不说寨里族人不过千余口。
以黄巾今日之势，就连朝廷都镇压不得。
他们这小小的张家寨皆是平头百姓，更不是黄巾军的对手。
“今夜祸福难料，也只能见机行事，些许能化险为夷。”
张启率领族中众人，从祠堂内向外走去。
高处望下，寨中多处起火。
火光之中，黄色兵甲蜂拥而至。
只见一骠骑大汉，勒马问道：“老头，粮仓在何处，说出来饶你们不死”。
张启心中一懔，借着火光。
见一将，身披鱼鳞两面甲，目露凶光，扫向众人。
“启禀将军，老头乃张家寨族中长者，张启。”
“今夜不知将军率义军路过本寨，有失礼数。”
“老头，这就让人为将军引路，将地窖所储谷物，粮食献于义军。”
“还望将军，看在我等皆是平头百姓的份上，不要伤了无辜性命。”
“嗯.....”
马上之人，看向张启也是心中一动。
心想，此地居然有人识得我等。
见老头说话有些礼数，又无抵触之意。
便开口道：“我等奉人公将军之命，为大军征缴粮草。”
“你们若是能为义军出力，那再好不过。”
“若是有什么歹心，可不要怪我刀下不认人。”
那骑将说话之时，手中寒光架在张启一侧。
目光望向其身后一干族人。
此时，张家寨的人要是胆敢反抗，他必将眼前这老头先行处决了。
张启知道这骑将是在用他，试探张家寨的人。
立马开口道：“将军放心，素闻大贤良师，所率黄巾军乃仁义之师，老头我担保族人绝无歹意。”
“哼，谅你们也不敢。”
“今夜，借道你们张家寨。你速速让族人放下刀兵不得反抗。”
“我等收齐粮草，明日就走，莫要给我生乱。”
张启见眼前之人，已无先前杀气，知其并非滥杀之人。
想来这是一路奉命收缴粮草的队伍。
......
......
张家寨，有东西两个粮储，皆藏于地窖。
张启，打算主动献上一个尽快打发他们走。
还有一个留给寨里勉强还能维持生计。
于是，吩咐几个管事的族人，带着黄巾军的粮车去了东面的地窖。
又让人叫上族人，聚集于祠堂之外，不得乱走。
以免有些年轻气盛的精壮之人与那黄巾军发生冲突。
......
......
那领头的将领，似乎是守信之人。
见张家寨如此规矩，也是让得士兵就地生火修整，不得骚扰。
这样兵不血刃的事情，在他参与起义以来还真是不多见。
想来自己也是穷苦出生，若是可不为难，也彼此行个方便。
马上大军就要攻打广宗城，义军各路人马都在奉命征兵。
如无必要，还是免于在此，大动刀兵为妥。
......
......
张家寨祠堂内。
众人围着张启，低声问道：“老族长，那东窖可是我们寨，大半年的口粮，就这样便宜了这帮贼人吗？”
张启对着众人，骂道：“休要胡说，要是丢了性命岂不冤枉。”
接着见众人有些茫然的看向自己，也是将心中担心之事一道说出。
“我现在担心的不是粮食的问题，我是担心官府要是知道我们将粮草献于他们，这日后肯定会受到牵连。”
“族长，我们这么偏远的地，平时就少有官员来走动，不至于给官府发现吧？”
张启摇摇头，他略知一些行军布阵之事。
朝廷沿途的府衙，不可能不知道有黄巾乱贼，进入渭水以北。
“这战事一起，斥候已经四处走动。或许今夜就不知躲在何处，观察这伙贼兵的动向。”
“族长，那可如何是好？要是他日官府追究下来，那可是灭族的大罪。”
张启望向眼前一干族人，也不知如何应付。
要是处理的不好，张家寨就要毁在他手里。
“唉！眼下这世道，天灾兵祸接连不断，说到底皆是人祸所致。”
“我看这乱世非一时之事，我等平头百姓也只能在绝逢中求生存，剩下的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望着祠堂外的众人，张启也是心中不安了起来。
现如今，反抗是死。
不反抗，被官府知晓，那通匪的罪名非同小可。
按当朝的律法，可是灭族的大罪。
他此刻，也只能寄希望于列祖列宗的庇佑。
希望，今夜之事未被官府察觉。
若是日后真追究起来，他将一力承担。
好在，官道上有些老熟人。
到时花些钱财或许就能避过去吧！
张启与众人坐于祠堂之下。
心中念叨到：“也不知乂儿，从广宗回来没。要是此刻有他在这里，或许我也能安心些。”
......
......
“哈气...”
“兄长，也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人在念叨着咱俩，你有没这种感觉啊？”
渭水之中两艘木舟飘于河上，一人侧卧在船头回道：“我看你是惦记着新婚娘子，归家心切”
“哈哈，兄长不愧是我敬佩之人，我这点小心思都被你猜到。”
说笑间，张祢随手喝上一口陈年的老酒，唠叨道：“也不知道义父在寨中可安好。”
“我们这次出来，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起灵那小子，寨里没人压得住他。”
“那个变态，也不知道义父哪里找来的。仗着有些本事，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
“连义父都对他低三下四的，我要是有兄长你这般本事，定要教训他一番。”
船头之人听了，也是摇头苦笑。
“你小子，少在我面前搬弄似非。”
“以后，也少去招惹起灵兄弟。他要是发起疯来，连我都不是他对手。”
“不会吧，连兄长都不是他对手吗？”
“你可是师出名家，哪是张起灵，那野小子可比。”
张祢在听到，这学艺归来的义兄，亲口说出此话，也是心有不甘。
张起灵那小子，难道是无师自通不成？
连师从河北名家的义兄，都不是那小子的对手。
“说来惭愧，为兄天赋不佳，有辱师门名号。”
“若论刀剑、武艺，起灵兄弟与我难分伯仲。”
“可.....”
“可是什么？”
张祢又怼上几口老酒，看义兄这样子，根本就是认怂了。
“要是论杀人技，我不能比。”
说到此处，他也是心有余悸。
当初在野人山，他曾经出手试探过张起灵的身手。
没想差点就死于对方手中。
若不是，张起灵还存有一丝人性。
他早被撕咬的尸骨无存。
他实在无法想象。
张起灵是如何习得，那些匪夷所思的杀人技巧。
即便是自己，现在学有所成。
也无半分把握能胜过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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