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法海，西行取经 第九章瓜果蔬菜亦有灵性

“太白星君，此番何故如此狼狈呢？”

把守南天门的千里眼与顺风耳开口询问。

“咳咳，无事，你们守好自己的岗位即可。”

太白星君下意识抚一下自己的长须，却意外扑了个空。

千里眼小声说了一句，“难道太白星君没有发觉自己的胡须已经被火烧去三分之二了吗？”

被火烧了！

太白金星神情一怔，回想起那位圣僧最后的一击，许是自己一时大意，才会导致自己的胡须被烧。

“无妨。”

话语刚落，胡须再度生长出来，太白金星恢复以往神情，朝着凌霄宝殿走去。

“哦，如你所言，这唐僧恢复前世金蝉子的记忆，拥有一部分佛法神通，这倒也是好事一件。”

凌霄宝殿上，玉皇大帝高坐，周围太上老君、托塔天王、赤脚大仙、诸多星君功曹皆在。

“确实可算是好事，就是不知，这是否会对未来西天取经之事造成影响？”

“天道运转自有其道，变与不变，只在毫厘之差，我等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说话者是一向与太白金星交好的太上老君。

“那是否需要通知西天方面？”

“如来法眼，遍照寰宇，想必早已经知悉此事。”

……

送走太白金星之后，法海手持锡杖再次西行而去，一路上倒是没有再遇到什么妖物，走得极为顺畅。

黄昏时分就已经来到双叉岭，越过这双叉岭，就到了两界山地界。

那里是大唐与鞑靼的交界之处，再往那西行就进入异域之地，也是妖魔狂欢之地。

潺潺涧下水，馥馥野花开，麋鹿，老猿，獐子四散奔走。

法海行走其中，也算解了这一路奔波劳累。

从岭下走到岭上又是截然不同的风景，此处丛林更茂，鸟鸣声幽幽。

忽而丛林闹动，左有猛虎，右有毒蛇。

“散去吧！”

法海身上大威天龙纹身光芒闪动，龙威扩散开来，百兽争先逃窜，不多时，前路已无什么毒虫猛兽拦路。

“长老果真是得道高僧啊！行走丛林之中，而百兽莫敢侵犯！”

丛林深处，一个头戴豹皮帽，身穿羊绒衣，腰悬狮蛮带，背负毒囊弓箭，手持钢叉的壮汉走了出来。

法海审视壮汉片刻，确认他身上没有什么妖魔之气，才开口道：“壮士同样好本领，一人就敢上山狩猎大虫。”

“我只不过是仗着兵器之利，欺负那群野兽灵智未开而已。若是出了什么精怪，也只有像长老这种得道高僧，才能将它们制服。”

法海与他交谈片刻，得知此人名唤伯钦，乃是这双叉岭有名的猎手，家就在这岭上。

“天色已晚，长老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先去我家用些斋菜，留宿一宿，明日再行出发。”

法海看了看天，确实已经昏暗下来，这几日他都是连夜赶路，餐风露宿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即是有缘，贫僧就叨扰施主了。”

两人约走半个时辰左右，就来到岭上伯钦家中。

一路上，伯钦狩猎了一些獐子之类的小动物，一到家中就忙着将这些野物宰杀干净。

对此法海只是淡淡看着，并没有特意去回避，也没有为这些小动物超度一番。

对此伯钦疑惑道：“像长老这等得道高僧，不是最慈悲为怀，怜悯天下万物，还时常放生一些动物，为何对我手举屠刀宰杀野物，并不加以劝阻？”

法海反问道：“你觉得蔬菜瓜果等物可有灵性？”

“这个，应该是没有的吧，它们既不会动，也不会叫唤，更不会像这些野物一般会有什么亲情的存在。”

“为何有灵之物就要会动弹，会叫唤，懂亲情？”

伯钦一时愣住，“长老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长老认为蔬菜瓜果等物也有灵性？”

法海转头看向已经暗沉沉的天色，微叹道：“自然是有灵性，出家人所谓不吃荤腥，只吃斋菜，其实也是一种杀生。只不过，他们常常自欺欺人，还划分出三净肉等词汇。”

伯钦更是奇怪，停下手头动作，不解道：“那长老从出生到现在，从不曾进食过吗？”

“自然进食过，也杀生过。贫僧所要说的是，僧者并没有那么神圣，他们是这众生的一份子，也是造劫受劫的一员。”

伯钦彻底愣住，这话听起来有那么几分玄奥，可这算是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吗？

“长老可否说得更明白一些？”

伯钦觉得还是要不懂就问。

“你杀野物是为了进食，这是杀生。贫僧吃了那瓜果蔬菜也是杀生，同为因进食而杀生之人，贫僧没有理由与立场劝你收起屠刀。”

伯钦想了想又道：“那如果我现在杀的不是野物，而是活生生，无辜的人呢？”

“贫僧眼下容不得此等事情发生。”

伯钦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想了想，便将这位长老当做是一个奇怪的得道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