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寻找无果,武士井川良平很是苦闷,心中对宫本武藏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泽庵笑说:“不如我来帮你找这个人?”
阿通说:“泽庵师傅你怎么就能找到武藏哥哥呢?”
武士不相信,权当是在取笑自己。
“三日。”泽庵伸出三个手指,“我既然能教你家大人如何借力也就有法子让他武藏站出来。”
井川良平喜悦起来,因为那个兽人真让自己吃尽了苦头:“泽庵大师要多少人手,部下轻足加上香里百姓共二百余人,够用?”
泽庵说:“百姓本该做百姓锄地的事情,现在耽误了秋收,不为明智。我只需要两个人--我和阿通。”
井川良平心里开始怀疑起来。
泽庵保证说:“三日抓不到他,我吊在这颗千年杉上如何?”
阿通连忙劝阻泽庵师傅。
“但是我有个条件。”泽庵说,“人抓到归我七宝寺处置怎么样?”
井川良平知道这件事情不是自己说的算,无论是谁抓到人都是池田大人说的算,心里想先答应下来。
泽庵后面两日都在晒太阳,这四五天就该好好享受享受,阿通着急说:“泽庵师傅,你承诺三日找到武藏哥哥,今天都是第二天了,你怎么还不急?”
“急?这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急来的呢?”
泽庵让阿通准备东西:“被褥、草药、桐油纸、还有一样东西。”
“长枪还是刀呢?”
泽庵说:“你在说什么呢...还有干粮吃食。”
在承诺期限的最后一天,泽庵挑着担子带着阿通往山里走去。
远山似淡墨,近山如磐钟。
阿通问:“泽庵师傅,你要如何抓到武藏呢?”
“再过一段时间,他自己会出来的。”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呢?”
“人心都是害怕孤独的,武藏真是个恶鬼。刀枪围剿、饥寒交迫他还真够坚毅的。”
夜色入晚,泽庵让阿通生起火来,在这种地方没有火可不行。
“您也怕黑暗吗?”阿通问。
“我不怕黑暗,但是有火毕竟温暖。”
“村里的人怎么都视武藏哥哥为眼中钉呢?”阿通问。
“无非是权力作怪罢了,越是淳朴的人越怕收到牵连。冒着牵连的风险去保护一个人,那还不如加入强者一方来审判后者。”
“那么多人就为了一个武藏哥哥兴师动众,值得吗?”阿通问。
“值得也不值得。那个武藏真是不谙世事,吃了亏,他要是不硬闯关卡,还一而再再而三杀人,这样一来领主就必须杀一儆百。”
“那武藏哥哥又为什么要杀人呢?”阿通问。
“他不杀人人就会杀他。”
“这是注定了的吗?”阿通自言自语。
泽庵心想武藏怎么还没出来,难道没看到夜里的火光吗?
阿通望着夜空:“每一颗孤独的星星都落在了漆黑的夜空,它们随着一起做巨大的旋转...也可以说夜空的浩瀚和宽容接纳了这么多的星星。可到头来呢,结果都是一样的被无形力量牵扯着人生的轨迹,我现在只是想...”
“很抱歉啊,阿通姑娘。”泽庵说,“那天的信我看见了。原本是踩踏两脚的,最后还是放在了袖口了,入厕的时候实在无聊,就拿出来细读了一番。”
那封信是落款是一个叫阿甲的女人,信里说她收了又八做自己的义子,一切都很好,让阿通别再去找又八了。
另外一行是又八亲笔写下的,说自己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回家乡了,让阿通找个好人家嫁了,别再等他,是他对不起阿通。
“武藏的姐姐当初来跟你提亲,我反对。又八的母亲阿衫婆来提亲我没有说话。事情本该是你自己决定的,可是你要嫁给武藏我不同意,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命运注定会这样,你看看现在的武藏吧。哎,至于又八家,我无法干涉你。你这么善良的孩子本该一辈子简简单单、不问世事、不看人心叵测,但是到了现在风雨依旧吹到了你的衣角。”
泽庵又自言自语补说:“是我愚笨了,事情本来就该经历过才知对错。”
又八的来信让阿通又回到孤独一人,如若不来信或许还有个念想,只是现在...
阿通把头低在袖子上,单薄的身体在夜色里单薄,人间疾苦,谁又不是?
她抽泣着,泽庵很是心疼。
“吹一首笛子吧,这样会好些。”泽庵看见阿通要带上系着的笛子。
不能。
那是双亲留下来的唯一物件,笛子如双亲,笛声是双亲的声音。
听了会落泪。
泽庵说:“我该点播他剑道的,依他的顽强,能无师自通,自成一派。那没骨气的又八,我早就该不让他踏进七宝寺一步的。”
阿通起身擦干眼泪,鞠躬示意有失礼节。她想通了,笛声至少能让武藏听见。将笛子取出,然后对着笛子行了礼。
山谷内,笛声悠扬而且,吹干人的泪水。
听闻笛声,泽庵忽然悲从中来。
记得在很多年前,自己独自坐在山谷内吹笛,结果山上有人接过声音互相吹奏,当时只觉得是遇见知音,后来才晓得那人是鬼神所化。连鬼怪都能被笛声打动,何况是人心的武藏呢?你就真的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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