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又不做人了 第十五章 僧人与鬼

“烧是烧了，不过我问你，那火是因为你的异能出现的吗？”系统注视着季隋的眼睛说道。

季隋沉默片刻，说道：“不，是它自己突然着起来的。”

恍然间，季隋明白了，系统说过，只有异能才可以杀死恶鬼，可是刚才突然出现的火焰并不是他的能力所为，所以恶鬼没有死？！

“系统总是在瞒着我们一些事。”季隋同样注视着系统，语气肯定。

至少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们，关于那团莫名燃烧起来的火焰的事情。

“季隋同学，别忘了你们进入系统里面是为了完成任务的，系统已经把最基本的设定告诉了你们，如果全程你们都需要系统的协助和解释，而不用一点自己的脑子，系统基本可以判定你们任务失败，你们就不必回去了。”系统仍是微笑着，眼里的笑意却已经减半。

“好啊，如果你真的像你说到的那样，已经把基本的设定告诉我们了，那么关于恶鬼没有死这件事情，你不需要说明一下吗？”

系统的食指敲击着桌子，却从桌子上穿透了过去，如果他的身体是实体，那敲击声一定非常富有节奏感。

“你呀，总是着急，需要告诉你的我一定会告诉你。”

“哼。”季隋冷冷地哼了一声。

系统没有在意，而是开始说起了关于那团火焰的事情。

恶鬼以吃人为生，凡是它所过之地，必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无一人可以生还。

它最喜欢的就是活生生地将人的四肢扯断，头颅拧下，吸食里面的脑髓。手段如此残忍，闻者无一不感到惊悚。

可是它将活人拆分而食并不是为了取乐，一切都只是本能，只是为了填满口腹之欲。

没有人知道恶鬼究竟在世间游荡了多少年，也没有知道它到底是哪里出现的，人们只知道它常在灯火通明万家欢乐的夜晚出现，当歌舞正盛，所有人觥筹交错兴致正浓时，它便会上门来饱餐一顿。

世人皆认为恶鬼残忍异常，不通人言，人在它眼里就是食物而已。

其实并非如此，恶鬼性情残忍不假，但它却是听得懂人话的，只不过，它只能听懂一个人的话，而这个人也是唯一在它面前而没有被吃掉的人。

传闻这个人是一间寺庙的和尚，名叫游行之，法号空觉，虽然精通佛理，却行为孟浪，不戒荤腥，而且还好饮酒，没有半点出家人的样子。

可是寺院住持却觉得他是最有佛性的一个，对他的种种行为皆不闻不问，这使得同寺的僧人们大为不满，纷纷指责住持放纵他在佛门之地大兴荤酒之乐，这是对佛祖的亵渎，更有甚者威胁道，若是空觉不走，他们便要另寻寺庙了。

这时空觉便出来，对众僧笑道：“心中有佛，我便是居于矮桥与暗沟，也算侍奉佛祖在侧。”说罢，大笑而去。

离开之后，空觉便成为了一名行僧，虽然没有了固定居所，但同样也没有了拘束，行事更加随心所欲。

空觉此人，以酒肉为乐，但生平之志却是达到佛经里的极乐之境，佛说唯有诸上善人方可到达，可他却已破戒，可还算上善之人？

有一天，他在破庙中休息时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去到了极乐世界，见到了佛祖。空觉对着漫天神佛问道：“这便是极乐之境了吗？”

佛祖答：“你觉得是便是了，无业之地，无业之境，皆可称极乐。”

空觉又问：“若是这世间成为极乐净土，那弟子是否便能臻入极乐之境？”

佛祖答：“若能消尽世间业障，人人则可位列诸佛，自然到达极乐。”

闻言，空觉道：“可世人皆愚昧，业障何时能消尽？“

这次，佛祖没有回答他，空觉继续追问，还没得到答案，漫天神佛散去，他从梦中醒了过来。

从此，空觉每行到有人之处，不为化缘，只问人：“施主，极乐之境如何臻入？”

人们只当这和尚是个疯的，对于他的话没有人去理会。

空觉走过很多路，去过很多地方，见过芸芸众生，却依旧没有答案。

直到有一天，空觉路过一家客栈时，闻到里面传出浓烈的血腥味，便进去察看。

推开门，眼前看到的尽是人的残肢，地上的鲜血染上了他的鞋面。

空觉低声念了一句佛号，抬头时，发现空中有个长着翅膀的怪物在盯着自己。

一人一鬼视线甫一交织，恶鬼便冲他扑了过来。

空觉并无惧意，在恶鬼的爪子快要抓破它的喉咙时，出声道：“吃人便是你的乐趣吗？”

没想到不懂人言的恶鬼在听到他这话时竟然停了下来，面露狐疑地打量着他。

“你就是人们所说的恶鬼？原来你真的存在。”空觉双手合十，对它笑道。

恶鬼的神情更加疑惑，却没有要吃他的打算，只是伸出手攥着他的下巴，把他的头转过来又转过去看了一遍又一遍。力道之大，空觉以为自己的脖子都要被它扯掉了。

铜铃般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空觉的脸，里面充满了好奇。

“你不吃我？”空觉好奇道。

听到空觉的话，恶鬼的眼睛睁得更大，张着嘴发出一声奇怪的叫声，有点像狼嚎的声音。

可是空觉却在一瞬间听懂了，那一刻，他仿佛真的去到了极乐世界，见到了诸佛。

恶鬼不是不通人言，只是它还没有遇见能与它相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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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还没有一段堪称戏剧的过往呢？

空觉：你不吃我吗？

恶鬼：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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