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辞 第二十五章 擂台

整天跟师兄腻歪在有钱峰，花木兰都快忘记最后一场考核的事情的时候，某天早晨，突然被苏澈从被窝里拉出来，“嗯？师兄？”这还是头一回某人如此直接进入她的闺房。不会吧，这就忍不住了？师兄，你重活一世了定力还这么差呀！

欣欣自喜的闭着眼，想象中某人温暖的怀抱并没有到来，反而是被揪着耳朵拎了起来，“诶！诶！诶！苏澈！过分了啊！你现在松手本姑娘还可以考虑饶过你！”花木妍被苏澈的精准打击给疼的不行，两只手向上探去，一时间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就隔空在那试探着，不敢去硬掰苏澈的手。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苏澈撒开手，想敲小阿妍的脑门，却被她严防死守的蠢萌样击中心脏，“今天是最后大试的日子，擂台都摆好了，虽然师父跟那帮整天没事干闲得很的阁主不会来亲自主持，但他们门下各弟子都会来观摩。现在还有两炷香的时间开场，打起精神来！”

花木妍心中有大大的疑惑，哈？考核？擂台？我为什么要参加？“师兄！我不去行不行啊？”

苏澈居然还驻足认真思考了下，然后在花木妍期盼的眼神中摇了摇头，“我答应你可以弃权...”花木妍眼睛一亮，嗯嗯嗯！就知道师兄对自己最好了，打打杀杀什么的，最讨厌了！

“之后可能你就要师父罚抄门规，关禁闭什么的，哎，都是小惩罚，小阿妍一向铁骨铮铮，就这么点小事...诶，诶，小阿妍，别走那么快啊，等等师兄。”苏澈扬起坏笑，他的小阿妍，什么弱点他还能不知道？

什么都不怕，就怕繁文缛节，就怕字数繁多的门规禁律；生性好动的她要是在漆黑一片的明镜堂待上个个把月，估计能把自己无聊疯。

师父每次管不住花木妍的时候，这两样法宝祭出，屡试不爽。

没去理会身后大坏蛋的可恶嘴脸，花木妍一手捂着耳朵，心里还在埋怨师父的大嘴巴，自己明明都跟师父求饶过，千万不要把这个秘密跟师兄说，哼，一个两个的，就知道欺负我。

哼！

————名为两炷香的分割线————

“师兄，可以开始了。”黎羽着青衫长袍，头发冠起，说话就像朗诵般摇头晃脑，今天又是夫子装扮，不过手上缺了本书。

书被苏澈夺了去，他实在是受不了自己在欣赏小阿妍的可爱的时候，边上一直有个人在耳边念叨‘之乎者也’、‘食色空也’。

“知道了。”擂台比试的地址他改选到了专门比武切磋的观海峰，山峰的形状是下小上大的倒三角，本就是给金丹期以上弟子用的，是没有给普通弟子修筑上山的道路，只有御器才能飞上去。

而这一次，为了体现对考核的重视以及让外门、内门弟子开开眼，掌门特令李啾啾在山脚下布下传送阵，好在观海峰顶的场地够大，容纳区区几万人，不在话下。

在候场等待的时候，参赛的守擂方已经在擂台上站定、闭目养神，而台下的观众因为等的无聊，开始相互聊天吹泡，内容自然三句不离场上的选手。

“师姐，觉得这次哪几位能够脱颖而出？”问话的，是李啾啾门下女弟子，籍籍无名的一位，面容清秀，嗓音低沉。她身边站着的，是李啾啾的亲传弟子，周思逸。

即使是尽力板着张脸，浑身散发冷意，可她那双狐狸眼，无时无刻不在魅惑众生，“对我们而言谁胜谁败有什么区别，我们只要当好看客就可以了。”

“师姐教训的是。”姑娘答应了声，便不再说话，心里却是暗暗骂了声‘装什么清冷！’

周思逸，人如其名，身为李啾啾的亲传弟子，原先其门下只有她一个亲传，加上她的天资聪颖，被李啾啾花了不少心思去栽培。可谁成想，这却是个居危思安的货，天赋好可架不住连日习惯性的备懒。比起修炼，她认为人活着，总不能满脑子满心思都是修行修行，所以，她培养了自己插花、画画、饮茶等爱好。

这才有了李啾啾现在的亲传大弟子。

高台之下是被清场出来的擂台，总数很多，但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那五道傲然独立的身影之上。“肃静。”苏澈以法扬音，台下吵闹的声音虽小但叽叽喳喳过于烦扰。

见等候许久的大师兄终于露面，等得实在无趣的弟子们停止交头接耳的闲聊，场面恢复了寂静；所有热切的目光从擂台挪到了苏澈身上。

“师姐，怎么觉得很久不见师兄踪影，这容貌越发的像仙人了呢？”外门弟子中，不乏慕名而来的泛泛之辈，她们进入山门，为的，就是瞧上一眼这道门中天下闻名的‘谪仙人’到底是何风范；而一眼过后呐，便是岁月流逝不自知。

“哼，这许久未见怕是从未见过吧？像我等曾近距离瞻仰过的，你们这些外门弟子，估计还不知道大师兄可是最爱同我们这些内门弟子讲课授业的。”说到最后，长袖掩面的女弟子却是不怎么自信。因为苏澈爱下来替长老给他们传道解惑是真，但这‘传道解惑’到后来，就变成了大家观赏大师兄颜值的赏鉴现场。

说出来也挺丢人的...

而对于台下弟子热切的目光，苏澈理所当然的理解成了对即将参加正道会武人员实力的检验；花木妍则是重点关注了女弟子，撇撇嘴，‘该死的苏澈，靠着张脸为非作歹，哼！’

“正道会武乃我正道百年一会的盛事，此番前去参加，名额仅有五席，而通过各位阁主设立下关卡的弟子，足有二十人。所以，掌门特意嘱托，能者居上。擂台共设五座，两两对决，败者退，胜者晋级；一轮十人，共两轮，中间没有休息时间，不管你前一场打的多艰难，到时间该打下一场，你就得上场。当然，是能够弃权的。”苏澈向下望去，五处擂台，小阿妍在丙号二场，对阵的，是名不见经传的金丹期。

李天白的化神期修为在二十人里独一档；第一轮上台挑战的，是满脸苦笑的金丹境修为弟子，他在台下看见手里写着‘李天白’大名的木签，当时便已头大。一上台，熟悉的‘龙渊’就已经横在他的面前，“修为太弱，你自己下去吧。”

柳克怒不可遏，真拿金丹境不当修真人士？我今天修为是比你李天白低，但一日低不代表...龙渊默默往前进了三寸，与柳克脖子处的皮肤来了个亲密接触。柳克打了个激灵，那化神期的修为可牛了呢，自己退缩绝不是贪生怕死哈，那识时务者为俊杰，咱可不兴打肿脸充胖子那风气。

“认输认输，我认输。”生怕龙渊剑下徒增冤魂，说完认输的柳克溜得那叫个快。

“识相。”李天白召回龙渊，双手抱剑环胸，正道会不会武他不关心；名额有他没他，今日明日的修行功课他照样勤勤恳恳、一样不落。他能站在这，只是因为他是道门弟子，顺带想出去见识见识有没有剑术通神的家伙能够超过他，给他无聊的生活来点压力。

嗯？你说台上站着的那位？别闹了，他是想要压力来给他前进的动力；不是让压力成山，把他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在黎羽百折不挠地试探下，总算是从苏澈那将书卷给抢了回来，在手里拍打几下去去灰。还行，还跟原来一样，纸张上什么痕迹都没留下，要是连限制书写的线条去掉，就更好了。黎羽手指摩挲着纸面，无字草稿一本，在他眼里却是天书奇谈，“师兄，你猜哪几位能走到最后？”

苏澈沉浸在花木妍面无表情的冷酷之中，啧，一瞧就是临阵经验不足，这点小场面怎么还搞紧张了呢？不行，晚上得好好教育一番。

“师兄？”

“师兄？”

黎羽皱眉，这家伙元神出窍了？将书卷在苏澈眼前挥了挥，“黎羽？”苏澈熟练地将书卷没收，嘿，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没点眼力劲儿呢？咱师父跟你师兄我，这一身好本事，一双慧眼至少得占九成，成天就知道扮戏扮戏，该学的不好好学。

该教育的人行列加一。

“喊你半天没反应，还以为你又神游去了。”黎羽瞥了眼擂台，李天白那从始至终都安静的过分，另外四处倒是打的热火朝天。

“怎么没见小师妹？”

苏澈都不想搭理这个脑筋经常性搭错的人，“小阿妍在第二轮，倒是你，今天主持比试的人是我，你跟着来做什么？”

黎羽撵着额边凌乱的一缕黑发，“自然是在屋里待得无聊，过来凑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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