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回忆 第三十九章 比尘埃更渺小

在伊厄身上拉卢特的祭念完全消失后，伊厄就像是一副完全没有了灵魂普通骨架，两米高的黑色骷髅骨架，在空洞的虚无之间不受控制的飘荡着。

除却没有偶尔闪过的星辰之芒，亦或是星空之中的星际碎片，这里更像是一个完全陷入黑暗的星空。

没有星球或者其它世界的引力，也没有游离在星空中或者是虚无之间的悬浮物，更没有任何的受力点，伊厄就那么漫无目的的飘荡着。

而现在，庞大到能够轻易摧毁一个空间世界的能量没有了，仅是逸散而出就可以将寰宇摧毁殆尽的恐怖威能消失了，致命的威胁没有了，同时离去的还有被拉卢特带来的本质之力。

本质之力，那是超越了一切规则、法则甚至是本源的力量，本质力量的存在，无论是处于何种世界或者空间都无法彻底的磨灭。

如果说，万界之中还有着种种手段将规则、法则乃至强行将本源驱逐、屏蔽的话，那么万界本质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的力量终点。

哪怕是同属于本质的力量最多是互相排斥，但是却做不到互相毁灭。

那是一切力量的终结，是万法归源，万界归一的最终尽头。

就连触碰、遇见的生物都寥寥无几，拉卢特做不到，更没有掌握，它也只是曾经听闻过而已。

就连伊厄身上那残存到微不可察的本质之力，还是拉卢特将葬堕乐园藏匿于三角形眼睛之中的时候，不小心逸散而出的。拉卢特没有掌握这种力量，更是无法感受到。

这力量太过于神秘，有着无数的谜团和疑点，以至于万界之中所知之生物甚少。

这是一个绝对的禁忌，一个万界中所有知情者都躲避不已的禁忌，在冥冥之中达成的默契，所有生灵闭口不谈，但没有一个生物完整的知道本质之力到底是什么。

或许有生物知道这个力量的本质，但是却没有对外人说起过，总之这种力量太过强大与神秘，是万界之中不可明动的部分。

而葬堕乐园和与之对峙的天使竟然可以操纵、使用这种力量，还是完全对立的两种本质之力，虽然仅仅只有一丝本质之力的味道，但是却足以令整个万界都颤抖不已。

如果消息传出，哪怕是各个世界中，所代表的最高级战力中的知情者都难以掩饰震撼。还有部分最高级战力，不知情而无法理解。

虽说如此，但是这些力量离现在的伊厄还在是太过遥远，对于伊厄来说，那种力量就像是生活在无尽黑暗的深渊，抬头仰望星空中最耀眼的恒星一样，已然是成为遥不可及的奢望。

现在的伊厄，就像是无数繁星闪耀的星空宇宙中，那一粒毫不起眼的尘埃，孤独的飘泊在无尽的空虚之中。

没有光亮，没有希望，被力量的余波所冲击的晃晃荡荡，比尘埃还要更加渺小。

幸运的是，伊厄的身体已经被拉卢特不惜一切手段的洗炼过，单单是现在的身体，强大程度就足以撞碎一颗小型星球。

不过不幸的是，伊厄的意识意识依旧陷入沉睡之中，就连抬起手臂，或者重燃眼眶中昏陵之焰的力量都没有。

伊厄的意识早就已经被拉卢特冲击的七零八落，破碎成一片片，剩余的那一小撮意识也在被动休眠之中，伊厄的灵魂殿堂更是已经彻底的碎裂。

这也是为什么，拉卢特完全不会担心伊厄身上的三角形眼睛和身体的原因之一。

哪怕是之前和天使的战斗中没有余力去做这些事情，可是之后的战斗拉卢特却没有参与，是葬堕乐园和天使的争斗，所以有大把的时间来折腾伊厄的灵魂和意识。

虽说是没有肉体，但是拉卢特的灵魂和意识却是祭念在伊厄的身上，所以将伊厄完全无法反抗的意识和灵魂吞噬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拉卢特有着自己的考虑，所以没有将伊厄的灵魂、意识完全的撕碎吞噬，反而是留下了一小部分用以他用。

如果是在万界主空间世界之中，像伊厄这样灵魂陷入沉眠之中的生物，如果实力不足以被动的抵抗万界本源，那么生命的时间走到尽头之后，在睡梦之中，灵魂自然会瓦解，会烟消云散。

在毫无痛楚和感受的过程之中，结束自己的一声，无论是璀璨还是暗淡。

可是虚无之中，除却虚无本质以外，并不存在其余的本质，更不要提本源、法则、规则了。

所以，在万界的各个空间和世界之中，那些生命走到尽头，感受到生命即将终结，但是本身的实力并不足以抵抗万界本源的生物，就会躲入到千辛万苦寻找到的虚无碎片，或者是那些拥有强盛的能够自我排斥其余所有本源的空间。

不过后一种方式可能会将自己的力量一并驱逐，所以并不如虚无碎片来的方便。毕竟，躲在其中并不是为了延长存在的时间，而是为了变得更强以至于可以自己抵抗万界的规则。

有时候，甚至会为了抢夺虚无碎片而大打出手，拼的你死我活。只为了能够延长存在的时间来寻找变强的方法。

无奈的是，伊厄之前在进入深渊时，为了防止意外所做的那些复活措施依旧没能发挥作用，而且这种状态的伊厄堪称是半死不活。

可就算是伊厄死亡，就像是两个豪不干涉的世界，在虚无之中伊厄的那些复活的手段根本无法到达。

在这一片虚无之中，如果不出意外，伊厄的意识将会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直至永远，或者是有生物强行进入到这片虚无之中发现他的那一刻。

可能伊厄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生命的最后竟然会定格在这一片空荡的虚无之中，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仔细想来是那么的莫名其妙，含糊不清。

如果伊厄的意识还能够思考，可能不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可惜，伊厄的实力，还做不到转化成如果中的样子。

······

也不知道在这片虚无之中漂泊了多久，伊厄的身体依旧和最初拉卢特离开时一个样子，没有半分变化，因为虚无之中不存在任何自然变化。

伊厄的意识依旧在沉睡，而身体则是漫无目的的漂泊在虚无之中，仿佛这一切就是永恒。

忽然，在伊厄的一片还算是比较完整灵魂碎片之内，忽然之间有着一道灰色朦胧之光从灵魂最深处散发而出，那道光芒非常的不真切，不真切的就好像是灵魂碎片的影子。

灵魂作为虚幻，哪里来的影子？

一转眼的时间，朦胧的灰色光芒就包裹了整个灵魂的碎片。

一道几乎看不清的光晕从那一片灵魂碎片上荡漾而出，准确的说是从其上包裹着的灰色光芒之中荡漾而出。

光晕像是将石子投入湖面，如流水一般缓缓向四周扩散，扫向所有的灵魂碎片，被光晕扫过灵魂碎片之上都有了一丝朦胧的灰色光芒，就像是被同化，光晕很快将所有的灵魂碎片扫过。

就在所有的灵魂碎片都被光晕扫过后，紧接着，全部灵魂碎片之上都有着不切实际的朦胧灰芒闪耀而出。

光芒并不耀眼，但是却真切地存在。

而所有的灵魂碎片仿佛再次被连接，从中闪耀而出的灰芒也是逐渐明亮，所有的灵魂碎片表面或内在的灰芒逐渐相融，宛若成为了一个整体。

在这一刻看去，伊厄破碎的灵魂就像是再次得到了拼贴，虽然灵魂看起来依旧是支离破碎的，但是灵魂碎片加上表面的灰芒整体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完整的整体，从来没有被撕碎过。

所有的灵魂碎片都在灰芒之中，而灰色的光芒就像是给所有的灵魂碎片穿了一层薄薄的外层。

这可能是一个错觉，但是下一刻所有的处在灰芒之中的灵魂碎片就像是有了自我意识一般，竟然开始自主游走。

朦胧的灰芒就像是广阔的海洋，而其内的灵魂碎片就像是回到了海中的鱼儿，尽情的自由自在的遨游。

可是如果一直盯着这些灵魂碎片划出的轨迹，会忽然惊奇的发现，这些轨迹就像是安排好了一般，一道道灵魂碎片所遨游出的轨迹合起来竟然形成了一个完美完整的小型法阵。

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这阵法的每一步就像是原本刻画在伊厄的灵魂上一般，竟然能够利用其它生物破碎的灵魂进行自主布阵，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哪怕是跨寰宇，跨世界，隔着无尽遥远的空间也可以完美的将阵法组合，就连虚无也被无视掉。正因为这就是刻画在施阵人灵魂之上，借助灵魂施展的阵法。

那灰色的阵法自主流转，一个个玄奥的符文若隐若现，但从符文观看，不像是万界之中任何一个世界的产物。

而观看整个阵法就像是在观看一个子虚乌有、不切实际的灵魂，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这就是灵魂组阵。

灰蒙蒙的阵法中央，隐约之间有一物浮现，起初还不是太清晰，但是随着法阵光晕流转过数次之后，那道身形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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