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纨绔世子爷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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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

“太老爷，二姑娘准备的节目今晚上就要登台了。”元福给陶贵兴倒完一杯茶水后说道。

“嗯，这丫头速度挺快，才几天就整出节目了，不错不错。”

陶贵兴想象了一下陶慕儿跳舞的模样，忍下笑意，继续逗弄着笼中的小鸟。

“今晚上宁王会来楼里喝茶，有人传话，宁王已经定了老位置，”元福忐忑地说道：“不知...是否要让二姑娘改个日子登台。”

“......”陶贵兴蹙眉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笑道：“无妨。”

她出糗也不是一次两次，之前每次出错都惹得哄堂大笑，只要别和上次一样受伤。他也相信自己的外孙女，既然她自己有胆量上去，应该准备的八九不离十……吧？

是夜，华灯初上。

誉满街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人们享受着这灯火通明的盛世，夜未央，笙歌响，胜京城内欢声笑语，一片繁荣气象。

两辆豪华的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仙乐坊门口。

此时的大堂，陆陆续续有些客人进出，多数是普通百姓和略有家财的富户，世家权贵都是由小厮领上二楼厢房。

堂里小厮一眼就认出来身份尊贵的客人，赶忙迎接：“王爷，里边请。”

头戴冠玉、腰系玉佩、手持折扇的翩翩美王爷迎面走来，看起来二十七八的模样，一袭紫金袍流光溢彩，旁边跟着一位身着黑底印灰色水波纹中衣，外搭麟纹飞肩黑皮革束袖束腰锦袍的俊秀少年，神色慵懒，一脸不耐烦。后头紧跟着两名侍从。

小厮领着几位上了二楼正对台子的包厢。

“下官参见宁王殿下。”

“这位是？冯世子？”

“参见世子。”

房中几位大人正立在桌前恭候。他们分别是督察院右都御史宋书哲、礼部侍郎杨远、内阁侍读杨不悔、翰林院编修何宇，只见房内朴素却不失雅韵，一张雕花圆桌上面早已备好各式各样的凉菜点心，布好的几盏茶温度尚好，翠绿的叶片，茶色澄黄而透。

“这里不用伺候了，你退下吧！”宁王冷声道。

小厮连忙垂眸，恭敬地退出厢房。

宁王看了看茶，再看人，象牙描金扇一展。笑意颇深：“让诸位久等！”

其中一人展袖含笑，拱手做了一揖：“能得宁王殿下邀请，荣幸之至。殿下请坐。”

冯景亭打了个哈欠，一个飞身坐去榻上，仰身往后一靠，哈欠道：“你们不用管爷，爷乏了。”。说完，右腿往左腿上一搭，两手交织耳后，倒头就睡。

几人面面相嘘，依次坐下。

相处片刻，座上谈笑风生，相谈甚欢，几杯茶水下肚，有些饿了，唤小厮上酒菜。美酒佳肴备好，也到了歌舞表演的时间。

台下传来声响，整个茶楼安静下来，前奏响起，琴筝合奏，间中笛箫，曲调悠扬，女声轻唱，娓娓诉说......

“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相依相随，映日浴风。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相亲相怜，浴月弄影。人间缘何聚散，人间何有悲欢，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

冯景亭烦躁地起身，边皱着眉头边抠弄耳朵。走到窗台边斜倚着，揉了揉眼睛，从怀里掏出弹弓把玩。

“景亭向来不喜欢这些，是本王怕他来京城无人作陪，便顺路把他带过来了。”

“不知世子爷可是第一回来此？”

“嗯。”冯景亭拉满弹弓一弹，未上弹丸，只作空响。

“琴棋书画件件不会，诗词歌赋一窍不通。几年不见，还是孩童心性。”宁王看了一眼倚在窗边的冯景亭宠溺地笑道。而宁王的位置正对戏台，将整个舞台尽收眼底。他微眯着一双略显狭长的凤眼，修长白皙的手指随着节奏轻扣掌心，就连脑袋也是不住地轻晃着。

宁王请来的几位都是精通音律的才子，几个人在一起有许多共同话题。

“今日上官瑜不是要亲自带乐师们演奏么，怎不见身影？”

说曹操，曹操到。

一袭青衣长袍、头束白色发带的上官瑜正怀抱古筝落座，淡然地整理着衣角。

“听闻一年前殿下花重金送美人邀请第一乐师上官瑜去王府为老太君庆生，上官瑜拒绝王府，却接受了仙乐坊的邀约，与陶老板签下了长达一年的契约。王爷宽宏大量，爱才好士，并未予之为难，下官心中实在倾佩。”何宇说道。

逢年过节，莫说是权贵，就连普通百姓家也爱邀请戏班子表演助兴。有权势的人更是爱邀请一些名角名家。

宁王扇动手中折扇，掩饰不适，但笑不语。

锣鼓声咚咚震响，将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舞台中央。然后在天下第一乐师领奏下，舞台两边十二位乐师分别演奏琴筝、箫笛、琵琶、箜篌各式乐器......

帷幕拉开，只见台中央一人定立，上着孔雀羽衣缀以蓝宝石，下摆素练霓裳光晕闪耀、变化无穷，戴摇冠，遮珠帘，挂璎珞，贴金花，披长纱亮相，仿佛仙女下凡。天籁梵音，婆娑起舞，衣袂飘飘，扭腰冲垮，兰花指落，小三指起，笛手拿萧，反弹琵琶，飞天如画。

入行看履进，转面望鬟空，腕动苕华玉，衫随如意风。全场的心随着舞者的动作之间上下起伏，台下只怨台上珠帘遮面，不见真容，但窥见那眼神灵动，每每变化之间，或端庄娴静，或顾盼生情，或炯炯有神…每个眼神在不同的舞姿中表达皆不同，不同舞姿在表达特定情感时都会配以不同眼神。一举一动风姿绰约、惊艳众人，曲终落幕，恍如隔世。

众人深吸一口气，良久，十来名乐师亦退散，台下却如醉方醒，终于回过神。看客皆沉醉其中，意犹未尽，若是平日，一曲终了，便有客人三三两两退场，今日却没有一个人挪步，渐渐起哄声起，众口齐声吆喝，非要一见仙容。

许多人今晚到仙乐坊原本只是为了一睹天下第一乐师风采，哪知道从头到尾视线都集中在舞台中央曼妙身姿上，未曾分心一秒。

“此舞只应天上有。”

“妙哉！”口中低低地赞叹一声，宋书哲端起手边的茶盏，轻呷一口，仿若自言自语地道：“风姿绰约，犹如杨柳春风。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说话那人伸头往早已落幕的方向看去，一脸痴迷，“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古人诚不欺我，真见得如此仙姿！”

宁王紧攥着手中象牙扇，眼中一丝精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