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魔王我也可以拯救世界 第十五章 深渊空荡荡（3）

于晓不知道眼前的魔王为什么如此无所事事，明明有着狂酷霸叼拽的名字却毫无魔王该有的样子，但还是依着他的意思去教师办公室看看——虽然她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就是了。

“老师，我真的没有胡说，她真的是个怪物，你们要相信我，她本来就应该死了！”孙乘被吓得屁滚尿流，此时已经醒了过来，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惨兮兮哭成一团。

“胡说八道！且不说于晓没有问题，就算有，为什么其他人都没有发现，你比其他人多什么。不是老师说你，能不能多花点心思到学习上，别总做这些搬弄是非的事。”班主任却没有放在心上——空口无凭，何以信之？依旧在借着机会数落着这个表面老实，实则别有一副小算盘的问题学生，当然，事实上问题比老师原本想象的大得多。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于晓推门走了进来：“老师好，我是来看一下孙乘同学的情况的。”孙乘却不再相信眼前这个面带担忧之色的“善良”女孩了，他一下子从椅子上摔了下去：“你别过来！别过来！救命，老师救救我。”而后就被班主任一把揪了起来，按在了椅子上，班主任有些无奈地说道：“于晓同学你也看到了，孙乘现在很怕你，你没事就好，我已经通知你们双方家长了，今天也碰个面，也不要有思想负担，毕竟错不在你，你先回班里吧。”

“好的，老师再见，孙乘同学再见。”于晓没再吓唬孙乘，直接离开了。与此同时，心理卫生老师推门走了进来。

半小时后，孙乘和于晓的家长先后到达学校，十五分钟后，班主任将于晓叫到了办公室，十分钟后离开。孙乘被罚停课反省一个月，记大过通报批评，根据日后表现决定是否载入档案，众人先后离开，只剩下班主任和心理卫生老师留在办公室。

“孙乘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看他的样子确实是受到了极大惊吓，催眠结果也说明他没有说谎。”心理卫生老师靠在墙上对班主任说道。

“但是于晓确实不是恶灵或者僵尸这类怪物，为了验证孙乘的说法我还请了教导主任和校长过来看了一眼，结果都是于晓没有任何问题。”

“但孙乘也确实没有说谎，或许是他出现了幻觉？”

“谁知道这个孩子想什么呢？我原先以为他是个不错的孩子，虽然学习不好，但是德行没什么问题。结果上次那事以后我关注了一下，发现这孩子是真的不争气，和他爸说也不当回事，这孩子在他家里人面前还挺像样的，可也是愁死我了。”

“孙乘有事瞒着我们没说，刚才我给他治疗的时候发现他潜意识里似乎把守着一个秘密，绝对比什么上课看片这类的严重多了，强行窥探会伤到这孩子，我就没动手，也许这个秘密就是他看到于晓变成怪物的诱因。”

“或许吧……过几天我去家访一下，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

另一边，孙乘吃了一顿混合双打之后，心情逐渐平复起来——挨完打以后反而不那么害怕了。心理老师的治疗颇有成效，让他镇静了不少，甚至开始相信那些真的是自己的幻觉，原因……或许是。心情初定的他戴上耳机打开手机想看部喜剧片冲冲晦气，此时他父母已经赶紧回去上班，家里又只有他一个人。眼看着剧情走向高潮部分，画面却突然卡住画起了圈圈。

“我靠，这个时候卡住。”孙乘有些郁闷，这几天诸事不顺，他伸手去拿旁边的水果的工夫画面突然开始抖动起来，“嗯？手机坏了？”

耳机中突然传来悦耳的笑声，抖动突然停止，画面变成黑白，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画面中——于晓，她灿烂地笑着，用呢喃般的声音说道：“这只是开始。”殷红的字幕有如火焰一般炽热，惊吓与灼热的触感结合在一起，孙乘大叫一声直接将手机连带耳机甩飞了出去，手机顿时不堪重负地黑屏了。孙乘用被子将自己牢牢捂住，所以他没有看到，从他的手机中，黑暗正不断地涌出。

捂在被子里的孙乘并没有感觉温暖，相反的，刺骨的寒意越发深重，让他不由得颤抖起来，缓缓地掀起被子，却发现四周是一片黑暗，仿佛天黑了一般，他打了个哆嗦，想要打开灯，但却只触摸到一片光滑。

“灯呢？”孙乘四处摸索却一无所获，却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一些液体当头洒落，浓郁的酒香弥散开来，而后又是大量溜滑的液体当头浇下，要说想什么，有点像食用油？想到这里，孙乘逗得更加厉害了——曾经他就是这样对待某个不该再次出现的女生的。预感到了，他手忙脚乱地想脱下自己的衣服，然而为时已晚，一点火光落到他的身上，顿时酒精和油脂熊熊燃烧起来。

“啊！！！！”巨大的痛苦袭来，孙乘不断在地上滚来滚去试图压灭火焰，这反而点燃了洒在地上的油和酒，火光越发明亮，借着火光，孙乘突然看到，胸腹处的衣物被浸染成血红色的女性站在那里。

“又是你，去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恐惧与惊怒交织在一起，孙乘居然忍住了疼痛，风刃飞出向于晓的幻影打了过去——自然毫无作用，孙乘好似发疯一般，风刃四射。楼上的邻居不堪其扰，敲门不得回应以后终于拨通了报警电话。

等到警方到达，孙乘早已无力地瘫倒在地，虽然不见外伤，但他的生命体征却已经变得极弱，被民警们救起送往医院。邻居也经历了简单训话以后报出了孙乘父母的电话，然后就赶紧回家了，生怕惹上麻烦。

“差不多了，我想你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再搞下去就该出问题了，虽然蓝星应该不存在能够伤害我的东西，但麻烦少一点总是好的。至于他怎么处理，就由你自己决定吧，我只会给你清理尾巴。”

“好。”

翌日，孙乘退学，传言他患上精神病，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是日夜，萧华来到精神病院，孙乘的病床前：“呵，小丫头还是心软，那恶人就让我来做吧，反正我是魔王。”一掌拍死昏睡中还做着噩梦的孙乘，萧华“呸”了一声：“便宜你了，死得这么痛快。”伸出手来按在一张不可视的网上，命运之力顺着网蔓延开来，孙乘的身体和灵魂就诡异地消失了……

轻车熟路进入于晓的房间，此刻的于晓也在噩梦之中，尽管大仇得报，但愧疚与后怕交织在一起，让她也噩梦缠身，萧华咂了咂舌：“脆弱的孩子啊，不过挺过去之后就应该好些了吧。”悄悄钻入被窝，将于晓勾成一团的身体揽入怀中，黑暗蔓延将于晓的身体与灵魂吞没，于晓却是接触到了熟悉的触感，下意识地钻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皱着的小脸也舒展开来。

……

于晓请了个假，她的心情虽然好了些，但还是有点沉重，打算用这一天的假期出门透透风，却恰好碰到了孙乘的母亲，顿时觉得尴尬无比，好在孙乘的母亲面色很是正常，让她放松了一点——没有萧华在身边，她也还只是个“普通”的女孩。

“那个……”于晓鼓起勇气，开口道，“叔叔好，请问孙乘同学怎么样了？”

“嗯？姑娘，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是啊，您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孙乘的同学啊。”

“孙乘是谁啊？”

“您儿子孙乘啊。”

“哦，我明白了，小姑娘你是认错人了吧。我只有一个儿子叫孙贺，现在刚上二年级。”

“啊？！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没事，谁没认错人过呢？姑娘长得真俊，你是学生吗？”

于晓压抑着内心的不适，和孙妈聊了起来，越聊越发确定，这个人就是孙乘的妈妈，为什么她不记得……一定是萧华，这个魔鬼做了什么。她匆忙下了车，反向直接回了家，冲进自己的房间将房门锁好，开始召唤萧华。

“白天我不营业的，不过鉴于是你还是破个例，说吧，有什么事？”一脸惫懒之色的萧华松松垮垮地站在房间内。

“你对孙乘做了什么？为什么他妈妈都不记得他了。”于晓急切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哦？你在质疑我吗？我的小魔女。”萧华面露戏谑之色，“注意你的态度。”

“主人，求你告诉我嘛~”于晓咬咬牙，还是挤出了这样一句，颤音缠得她自己都打了个哆嗦，萧华却好像很满意。

“嗯，不错，有点反差萌的味道，继续保持，不过说这话换女仆装比较好吧。”萧华打了个响指，于晓就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一套白丝女仆装——连胖次都换成了白色的。

“啊————”于晓惊叫了一声，萧华却兀自拿出手机拍了张照：“我抹除了他的存在。”

“什么意思？”于晓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字面意思咯。”萧华走近，伸出手去摆弄着她的马尾，“身体、灵魂与他有关的痕迹和记忆一并抹去，最为彻底的杀人方法之一。”说到这里，萧华收回摆弄着于晓头发的手转而捏住了她脸颊揉来揉去：“没想到你居然会留他一命，估计是心疼他父母之类的，你也不想想，都把他们儿子搞疯了和死有什么差别，为了不让你太愧疚，我就干脆抹除他咯，如果不存在，那就没什么值得悲伤的了。”萧华收手站直了身体。

“谢谢你。”于晓面色有些复杂，但心里确实顺畅了起来。

“真要感谢我，就穿着女仆装给我暖床吧。”

“是，主人。”

“嗯？”萧华有点意外，低下头去，却见到了一张明媚的笑脸。

“主人意外地是个好人呢。”

“我要是好人，那世界上就没几个坏人了。”

“说起来主人，据说魔鬼都是住在地狱或者深渊之类的地方，是这样的吗？”

“其他世界有的确实是，但蓝星这里不是，这里的深渊空荡荡的，因为魔鬼都在人间了，说起来还有点寂寞啊。”

“没关系，不管是不是魔鬼，我会永远陪着您，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