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鱼和百万 第二十章 恶作剧该结束了

又是周五，胖鱼看了一眼桌上的台历，日期边边的注释写着：见面。她撇了一下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距离见面只有1个小时了，突然间生出了不该见面的想法。当时在又悲又恼火的状态下做的决定，人果然会后悔极端状态下的选择。用手掌拖着腮的人闭上眼做出想哭的表情，睁眼看到镜子里自己丑丑的表情，做了一个鬼脸结束忧愁。

一下班，胖鱼率先冲出信诚大厦。去见一个特别有情绪的人，能够有如此激情应该算得上罕见。像一个斗胜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出现在咖啡馆门口，隔着玻璃背影胖鱼一眼就认出那个人，粗气从鼻孔中出去气势也减半。那可是曾经交过心的朋友，胖鱼还是难以将积攒在心中的恶语脱口而出。

推门进去就再也没有什么岁月静好！服务员可是不等客人愿不愿意进去，拉开门热情邀请胖鱼消费。她不经意间又抿了一次嘴唇，走到小白身边，在那个人对面坐了下来。服务员在胖鱼点好咖啡晚餐之后终于只剩下两个人。

听说你升职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

看着小白淡淡说出的内容，胖鱼想要在神情中捕捉一些愧疚、歉意，什么都没有，连开场白都省略了温度，变成公式化的“祝福”。

谢谢，在新公司还好吧？

低头看着桌面的人抬起头迎上胖鱼的目光，扯开的嘴角是笑容吗？胖鱼还在审视小白，她有点看不懂小白了？对于小白的回答，胖鱼觉得自己像是在捅马蜂窝前的胆小尝试。

很好啊，我应该谢谢你最讨厌的人，没有他的推荐，都不可能这么顺利再就业！

说完拿起马克杯，到嘴角的杯口被重新降落到原来的位置。

这样的回答，你开心吗？

你的人生有了新的方向，我真心祝福你。

小白扫了一眼胖鱼的眼睛，换上无辜状接受胖鱼的真心。胖鱼包裹好的情绪也完好无损，她在这个时刻才发现，人的复杂远比想象要可怕。

其实今天约你，是有很多问题困惑了很久......

你知道吗？进入同一个项目后，我选择和你做朋友，是因为那时候你很坦白又直率，现在我倒是有点羡慕，你还是能如此“无忧无虑”表达自己的观点！

这是夸胖鱼的吧，她暂且收下。只是眼睛中的温柔敛去了，你把我当过朋友吗？

一起开心一起痛苦一起坚持......我当然把你当过朋友！

胖鱼想要的回答不过如此，她点头收下。在服务生上餐的几分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服务生告知餐已经全部上齐后，再次剩下两个人。

当时的情况，胖鱼看着对面的女孩子，应该是咬着牙坚挺过来的吧！她们是闺蜜，我们也是朋友！胖鱼觉得自己真的太坏了，逼一个人丢掉那么多年的朋友。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小白的生命里并没有那么重要。

你骗我，又多次道歉，我原谅你，是因为很多事我并不知情。

终于到中心主题了，小白放下刀叉，看着胖鱼说完突然笑出了声音。

我是应该谢谢你吧，谢谢你的原谅！

突然站起来的人，弯腰向胖鱼鞠了一躬。再坐下时小白的眼角躺着泪珠，因为这样的动作，即便是隔着几桌的客人也纷纷侧目小声议论。

就在这一系列动作里，将胖鱼所有的心疼、同情、担心击打地碎成粉末。这个时候胖鱼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她冷却着恼怒、恶心，想要说的话散了一地。

你也喜欢仝河对吧！闺蜜有时候的喜好总是出奇的一致！

秘密被发现了，还是一脸镇定的人，终于换上真实的嘴脸。胖鱼有点期待看对方的“变脸”接着说，你帮小鱼谋划，次次落空被拒绝的原因，应该很好奇吧！

对面的人瞅了胖鱼一眼，晏清时，你和他们就是“同污”，如今终于找到了别人的弱点，该往死里踩了吧，可惜，你已经威胁不到！

第一次听到小白叫自己原名的胖鱼，压低声音后的嘶吼用来讨伐，对胖鱼已经不具备感染力，她觉得这次见面应该到此结束了。看了一眼时间，嘴角扬起的笑容让小白不解。

今天我请客，你吃好。

起身的人，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币放在桌角，头也不回告别曾经仰望时候的倾听者，推开玻璃门的时候，胖鱼深呼吸了一口夜色。她抬头一眼就看见站在路对面街灯下的男孩子，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留在身后。绿灯好像也为她特意安排，穿着高跟鞋的女孩子小跑着冲向仝河，扑到他怀里的时候，充分感受仝河的气温。

鉴于正是下班高峰期，还是十字路口，胖鱼挽住他的手，两个人溜达着前往已经预约好的餐厅，仝河握住她的手拉着钻进羽绒服口袋，那双大手好柔软。低头偷笑的人不知道自己脸颊泛红，很庆幸当时的她又回来了。

那晚出租车刚刚开动，胖鱼就大声叫司机师傅停车，从车上跳下来的人，已经不止多少次的退缩了，还有多少机会会等着她挥霍。

红着眼眶的人，还站在她上车的地方。每一次都是仝河靠近，这一次就让她努力一次。那几步原来也可以很轻松，很松懈，眼泪也可以因为幸运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