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吭~吭~吭~
铁靴踏在阶梯上沉闷的声音,如重锤击打心口。
强光照在来人的背后,向地牢里投射出巨大的阴影。他的脚步非常沉稳、不快不慢,有种独特的韵律,看久了竟令人有些头晕目眩。更多的身着白色甲胃的人在他的身后鱼贯而入,燃烧的火把点亮了墙壁两边的油灯,久违的照亮了阴暗的地牢。
这才看见了来人的样貌。相貌英伟,气度不凡。如白金的短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冰蓝的眼眸里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身形健硕却不夸张,细看手掌有许多茧子。
看守喝的太多,此刻还趴在小木桌上打鼾。男人站在牢房前,透过腐朽的栅栏看着躺在草堆里的人。
他也醒了,生物的求生本能在此刻如炸弹般爆发。如山之重,如冰之寒的压力在其身上肆虐。即使来人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就让他有被猛兽撕咬的感觉。他迅速的做出保护要害的防御架势,即使目不能视,也在极短时间内分辨出危险的方向。
“直觉不错,判断不错”出人意料,面相年轻的男人的嗓音却格外的沙哑,仿佛两片砂纸互相摩擦,极为刺耳。“可以在身体受损情况下做出最理想的动作,很好的本能啊。可惜,非我族类!”男人叹惜着拔剑。
一息,刺骨的杀意包裹住他的全身,庞大的杀意竟令他的身体无法动弹,无法做出脑海里的规避动作。如镜般光亮的剑映射着他的脸,在必死的局面下,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恐惧。反而是,释然……
剑锋划过,巨大的风压摧毁了本就破烂的牢笼。他却毫发无伤。
一旁酣睡的看守早就在男人拔剑是就被惊醒了,此刻被着白甲的人踩在地上不能亦不敢动弹。、
“既然有着不错的天赋,那就让我看看突破牢笼束缚的你可以做到何种地步吧”男人笑着平举这剑,剑尖顶在他的眉间,锋锐的剑锋刺破了皮肤,殷红的血珠顺着如镜的剑身滑落。
他不再一顾的保护要害,反而挺直了瘦小的身子,任由锋利的刀剑继续扩大他脸上的伤痕,血如雨下。
兴许是来人的短短言语激起了他深藏心底的魔鬼,又或是他单纯的回忆起某事。这不重要,接下来的事...才是重头戏!
压迫感,如实质的压迫感从黑暗深处透出,仿佛巨大可怖的魔手握紧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
命止于此,又何必自缚手脚。这不就是每个异类,身负鬼手之人的共同命运么。光涉及不到的黑暗里,仿佛传来一声叹息。
每一个白甲,都不是普通人接受任何训练能迈上的台阶。他们是教会的高贵卫士,每一个都经历无数战火洗礼,每一个都是层层选拔下信仰坚定的教会战士。说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亦不为过。
在此刻,一种名为恐惧的感觉却悄悄爬上他们的咽喉,令他们窒息。即使在认知里,这个孩子般大小的人不大可能对他们的生命造成威胁,但恐惧却若永不停止的潮汐,拍击着他们脑海的礁石。
他没有攻击近在咫尺的这人,本能告诉他没有任何有效手段可以对其造成伤害。所以,他的目标,是白甲。
身若游龙,劲、逸,势如雷霆、凶、厉!
巨响破空,鬼腕杀至!
与身形毫不匹配甚至巨大到怪异的鬼手轰击在甲胃上,发出沉闷声响仿佛重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口。白色的身影如炮弹般飞出撞击在地牢的墙面上,力道甚至大到让白甲撞碎了墙面,蛛网般的花纹似乎宣示着捕食者的登场。
再也顾不上脚下的看守先生,其余7名白甲皆是神情肃穆,那心中留存的一丝丝对于孩童的怜悯消失殆尽。
拔剑,对峙!人鬼,相望!
只能说不愧是经过无数磨练的战士,在那爆发性的一拳之威下毫无动摇,迅速配合其他战士围好了阵势,只待破绽,群起杀之。
整个画面好似静止,在场的所有人在此刻都无动作。就连趴在地上的看守也是大气都不敢喘,肃杀的氛围甚至令人感觉温度下降。
爆喝!一名白甲战士暴起杀至,冰冷的刀剑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刺来。由于围攻之势,就算他把注意力集中到目前的顶点,也不可能做到掌控全场。狂乱的姿势仿佛要把脖子扭断,这才堪堪避过利剑的刺击,可脸部的皮肤还是被剑刃划破,血液飞洒。
但!战士终究是战士,剩下的白甲没有闲着,在首名战士发动攻击后,也立马动作起来,再次缩小包围圈,封死了他的活动范围。
最先发动攻击的白甲立刻踏地爆退,巨大的力量甚至踏破了青石地砖。他立刻丢下刚才用来攻击的刀剑,从腰侧抽出卷轴似的物件。
围攻之内,他只能看着眼前人的动作,没有任何办法进行打断。利剑破空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六人之剑!
翻转,躲避,极尽身形矮小灵活的优势,在剑阵中仿佛狂舞的妖魔。骨肉横飞,大腿、手臂、躯干连中数剑,就算是此刻解放心底之鬼的他也躲不开数名白甲的围攻。
一味躲避,迟早一死,更何况剑阵外还有一人正在准备着未知的术式。
身形再次暴起,在窄小的场地内依旧凭着惊人的爆发力快速移动,模糊的身影挥动着鬼手,妄图冲出剑阵。
一人横剑格挡,随后身旁两人见此立刻举剑助阵。
铿!
拳头与刀剑相撞竟发出金铁之鸣,三人合力方才挡下这不世之威。没有任何喘息,挥拳交错,拳风甚至割裂了阻挡之人裸露的肌肤。
铿!铿!铿!铿!铿!铿!铿!铿!
声息不止!三人竟被打的不住倒退,拳面也是血迹斑斑,白骨清晰可见。可他却没有丝毫停下的念头,他从最开始就没有任何退路。
余下三人也是挥剑狂攻背部,锋利的剑刃划破骨肉,带走飞溅的血液。令人胆寒的是,即使在这种伤势下,他的动作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杀!杀!杀!杀!
停下就一定会死,所以死也不能停下。力道愈发沉重暴力,速度愈发迅猛狂烈。
剑身被击打的不住尖鸣,横剑之人也是口角溢血,血沫不断。
一场几近疯狂的拉锯战!
谁先坚持不住,谁就会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吼声中是对世界敌视的愤怒,对人情冰冷的绝望,对屈辱遭遇的不甘,对自身存在的宣泄。
三柄刀剑在此刻被打的断裂,三人也是在巨力下被打飞,瘫倒在地上再无动静。
术式完成。
肉眼可见的湛蓝的寒冰之气从卷轴中喷涌而出,寒气所到之处皆是被冻结的冰凌。轰击在狂怒的‘鬼’身上,冰封了他和身后狂攻的三名白甲。
至此,八名白甲,一人身死、三人生死不知、三人同被冰封,仅留存一人。
望着巨大冰块里,被冻结的愤怒。
年轻的男人叹了一口气“可惜,非我族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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