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棠客 寻常二三

这样昏天暗地的考了两天，终于能放松下来喘口气了。

于笙跟苏暖抱着茶杯一边暖手，一边故作喝酒状的碰杯喝茶，庆祝联考结束。两个人都很默契的笑了笑，于笙逗她，“唉，你看我们像不像退休的老大爷，晒着太阳，抱着个大茶缸！什么时候才能过上退休养老的生活呀？”

苏暖噗嗤就笑了，“你德了吧，才多大就想着退休的事，也太远了！还是想想过年吧，吃什么玩什么比较实在！希望老师们不要布置太多作业，最好不要布置，那就更完美了！”

燕则跟杨悦则是忙着对考试的结果，分析哪里对，哪里做错了，都在估分呢！直说的几个人心惊肉跳。刘柯不由的哀叹，“我说你们几个学霸能不能不要团灭我这个学渣。”说着故作委屈状。

苏暖哀呼一声，直呼要命。“考的我外焦里嫩的，你是这估分算结果是要吃了我吗？”

“你还嫩，我都考糊了。”于笙附和着，话刚出口，刘柯跟苏暖就一记眼神杀，“小鱼儿，你要不要那么虐我们，每次都说发挥的不好，每次都发挥超常，信你才怪。”

于笙也很苦恼，确实不好嘛！自己理科偏弱，所以总羡慕燕则跟杨悦这种理工学霸女。弱弱的答话，“我理科太弱了，到时候恐怕只能选文科了！”

苏暖白了她一眼，“反正我是要选文科的，这辈子我与数学无缘！”

刘柯笑她，“果然老天是公平的，你要是理科再好点，再加上这美人脸，还要不要我们活了！”

本来是分数讨论小会，这会成了贫嘴茶话会了，几个人嬉闹一团。

邻坐的章诚一脸好奇的看着几个人笑的花枝乱颤，不由的说她们，“唉，说什么呢你们，三个女人一台戏，你看看你们几台戏了！热闹的。”

于笙调皮的逗他，“说你坏话呢！要听嘛！”

章诚一脸的不相信，咦了一声。眼珠子一转，冲着苏暖问道，“苏暖，聊什么呢？带上我一起聊呗！”

苏暖笑着白了他一眼，“就说你坏话呢！”

他一脸不信的朝刘柯看去，“柯，说什么呢！你们越不说，我越好奇！”

他跟刘柯是中学升上来的同学，相处更自在些。刘柯看看几个人坏笑也逗他，“说你呢，说琦琦呢，你说我们说什么呢！”话说一半留一半，气的章诚要拿书打她。

“我昨天看到你了，晚上，跟一个男的。”说着他冲着刘柯一笑，一脸老父亲的感慨，“唉，女孩子大了，留不住了呀！”

刘柯笑着瞪了他一眼，“一天不作妖就皮痒！”

几个人正说笑着沐严跟严枫就走了进来，严枫对着章诚打了个响指，“大侄子，聊什么呢，笑的嘴都缝不上了！”

章诚偶尔会被同学起外号叫獐子，偏严枫剑走偏锋，发现了玄机，獐子，橙子，大橙子，大侄子，好接近呀！有时开玩笑总拿“大侄子”来逗章诚。

他自然不甘示弱，一把书本冲严枫挥过去，“死疯子。”说着一本书打过去，严枫忙躲开，这书就结结实实打在了沐严身上，几个人都笑懵了。

章诚一看打错人了，忙停住手，看着沐严冷着脸，皮笑肉不笑的瞪他，就弱弱的回他，“我不是打你的，我是打严枫的。”

沐严看着几个人跟小孩子一样的闹，不由的收起来笑，淡淡的说道：“刚考试完就撒欢！”说完几个人散开各回各自的座位。

于笙瞬间收回小女孩的嬉闹样，看看燕则她们早已经恢复学习状态，不由得稳重起来，拍拍苏暖，几个人都不在打闹了。

“小气鬼，看你跟章诚说笑就不高兴了。”苏暖摊开书本小声的对于笙嘀咕。

于笙看大家都各自忙自己的才低声说她：“别胡说，看书吧！”

苏暖无奈的看着她，用手指点点她的脑袋，一副大人样的说道：“小鱼儿，你有时挺聪明，有时也挺傻的，这样真好！”

“嗯，你最聪明，聪明的一休，说的好像你看透人性似的。”于笙拍掉她的手接话，“你这样就挺好的，像个开心果。

苏暖笑着叹叹气，“开心个鬼，不知道这次考成什么鬼样子，过完年又要按成绩排座位，小鱼儿，你到哪可都要带着本宫呀！最好还是坐老位置，我不想搬家！”

于笙点点头对她笑，“你要求可真多，我尽力吧！”

……

因为大考结束，寒假在即，同学们都格外的放松，自习课也上的乐呵呵的，没了平时的苦闷。只是随着时间的推进，渐渐地就发生了变化，老师们开始欢喜一阵，忧愁一阵的，弄的大家都有些忐忑，完了，估计看的很糟糕，老师看谁谁笑成花了，估计他考的很好，各种猜测。

在这猜测中，各科老师各显神通，赶制出新鲜出炉的卷子，开始了一轮新的评论轰炸机。

于笙看看自己的试卷，总体还可以，虽然有几个叉叉，都还不影响观瞻。苏暖就一下欢喜一下忧愁了，看着于笙的数学卷子气呼呼的质问她，“小鱼儿，你不是说你数学没考好吗？那这三位数的分数你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分数是三位数，也不代表考的好呀！于笙宠溺的对她说：“那你听到燕则说她作文没写好吗？你看看她差两分就满分了。傻孩子，同样是三位数，差距可大着呢！”

苏暖撒娇还口，“你才傻孩子呢！占我便宜！”说着又看看自己叉叉勾勾的卷子，欲哭无泪，“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我没有！”直说的于笙笑成一团。

“没事的，明年我们一起加油！”于笙安慰她，“其实也还好了，你也不差的，你看，英语就考的比较好，比语文还好呢！”

章诚凑过来听到两人说话，不由得笑两个人，“崇洋媚外，外国话比母语都好，有什么好炫耀的。”

于笙无语，这人真煞风景，“你不媚外，那你还学什么外语，以后别看了不就好了？”

“那不行！我得学会，防止你们当汉奸！”说着一脸坏笑的看着两个人。苏暖直接一脚踢过去，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斗了起来。

“啊……”章诚一看自己说不过两个人，一拍桌子站起来喊道，“班长，班副说她有话跟你说。”

这无缘无故的突然来这么一句，班里其他说笑嬉闹的学习的同学，有的都不由的咦声一片，意味深长的带着笑。

于笙忙起身回头冲沐严看去，发现他已经起身要过来了，她忙挥手示意让他回去，这人却腿太长，两三步就走了过来，于笙气结无语，慌忙坐下，再站着就太显眼了。

沐严笑着蹲下来问她，“什么事？”

章诚已经正襟危坐，貌似跟自己无关，苏暖也坐正偷笑，后排的刘柯假装写字，也时不时的瞄一眼，于笙有些哭笑不得，“没事，闹着玩的，章诚瞎喊！”

沐严了然的点了点头，对她笑着说：“那好吧，不过也不能就这样让我回去吧，多尴尬呀，好歹说两句。”

于笙都被他说笑了，“说什么？又没事？你快回去吧！”

沐严叹口气，“姑娘，好歹说两句也好。”说着转念一想，“就要放假了，晚上一起吃个宵夜吧。”说着又用眼神对苏暖示意了下，“一起啊！看的明白吗？书都拿反了。”说着一脸笑意的离开。

于笙和苏暖忙朝书看去，没反呀，苏暖恍悟，骗我。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朝沐严看去，于笙浅笑，苏暖却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自习课上到一半，江老就开始了，新年前的最后一次谈心，时不时就找个同学出去聊几句，大家都好奇的要命，竖着耳朵想听，无奈江老早有后招，门窗一关，吩咐大家读书，这书读起来，真是想听也听不着了。

于笙背书快，看了两三遍就记得住，这种别人背一学期的书，她一早上就包本了，所以平时也不怎么读，都是该干什么干什么。苏暖最羡慕她这点，以后选文科，得多省事呀，背就是了。她正刷着题，江老就送进来了谈话的学生，敲敲她的课本，示意她出来说话。苏暖一脸的兴奋看着她出去。

江老照例问候了下班里最近的情况，同学们的状态，又关心了于笙一番，才引出话题，“这次考完试，是想放假前排好座位，你觉得怎么样？”他像是朋友般咨询于笙。

于笙思考了下，回答他：“那这样，等于提前公布成绩了，可以嘛？”

“没事，再说成绩早晚都得公开，早点晚点都一样。”他笑呵呵的说，“有的班会提前说，有的可能会推迟到年后吧！”

于笙笑着点点头，“那就提前吧！早知道早安心，也能趁着放假好好补习下不足的地方。”她其实也不太喜欢这种悬剑的感觉。

江老笑呵呵的看着她继续问她，“我听说，班里有些学生，不想跟许妍，张果坐同桌。”说着顿了下，“这两个人，是不是平时在班里跟同学们处不来！性格不好呀？”他说完看着于笙等她说出点什么内情来。

于笙听到此处才明白，原来老师兜兜转转的问的是这事，背后说人长短她向来不耻，不说，这两人平时在班确实挺事事的，没几个人喜欢她们。她微笑有礼的回答他：“不能说别人不够好，只能说是我们修养不到位，若是修养到位了，跟任何人都处的来。”

江老看着她，但笑不语。顿了顿才说，“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学习吧！把沐严叫出来。”

于笙点头回教室，大家都在读书，她只好走过去敲敲沐严的课桌提示他，“老师让你出去！”两个人倒没什么，几个同坐的男生兴奋的眼睛直冒光，严枫拿着书本挡着窗外老师的方向小声对于笙说，“班副，难得呀，今天下凡来看我们了！”于笙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冲着他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回了座位。

苏暖早好奇的伸长了脖子，等着打听。于笙笑着敲敲她的手警告她：“该好奇的不好奇，不该好奇的非要好奇，好好做题，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的。”苏暖看老师站在窗外，无奈只好忍住八卦的心，嘴上仍对着于笙嘀嘀咕咕。

这样一晚上下来，于笙算着老师差不多谈的多是问题学生和几个班干部，几个优秀学生，七七八八的都谈的差不多了。看大家并无特别的反应，只除了许妍和张果有些隐忍的小情绪，看来江老谈的不错。

放学时大家是一窝蜂的冲出教室，冬天跟什么最亲，大概就是宿舍那张床吧！

于笙跟苏暖正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严枫早已经冲了过来，挡在两人的桌子前，“稍等下，忘了约好的啦！”

于笙真想忘记，也巴不得他们都忘记，无奈严枫结结实实的挡在前面，硬冲出去未免显得有些矫情，只好坐在座位上，假装很坦荡的样子。

真要去吃宵夜嘛？苏暖也是一脸疑惑的对着于笙使眼色。

于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这可怎么办？吃个宵夜也没什么，大家都是同学，可是让有些人看到了，误会大家有什么，那可就别想解释清楚了，她看着沐严走过来，抢先一步开口，“要不改天再吃吧，今天得早些回宿舍打热水，回去晚都排不上队。”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借口说的真烂，不过这也真是个好借口。

严枫咦了一声，“一天不用热水也没事吧！冷水洗更健康。”

苏暖白了他一眼：“你皮厚，用凉的，我们可用不了。”

严枫笑着桃花眼乐了：“我只听说过死猪不怕开水烫……”说着两个人打闹成一团。

沐严也不搭理他们，只笑着问于笙，“吃个宵夜而已，我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

于笙被他说的有些脸红，“改天吧，改天我请你！”心里却想着，这个改天，可得好好改一下，改长一点，最好熬过高中。

沐严看了下时间，却是痛快的答应了她，“好，改天，你请我，我可是记住了！”说着对于笙笑了笑，拉着打闹的严枫一起走了。

于笙长舒一口气，还以为他不答应，自己还酝酿了好多借口，没想到这下都用不上了。苏暖一把抱住她的胳膊，笑着问她：“说什么了？说给我听听！”

“没什么，赶紧回去吧，你不怕冷了！”她转开话题往宿舍赶。苏暖拽着她的胳膊撒娇的说她，“小鱼儿，你两肯定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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