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矩阵 第三章 第一次亲眼目睹

霍泽还记得在昨天下午，从窗户往外看的时候，外面就几具遗体，地面都还是比较干净的。但是今天早上外面的小区道路上多出了几十具尸体，其中有一大半都还穿着保安的制服，看样子小区的保安基本上都在这里，一条路都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地上还散落着各种被染红的刀具，因清晨太阳光反射出来的红光，显得格外的妖异。

“嘶——”见此霍泽也深吸了一口气，往更远的地方看去，那边也新增加了好多遗体。

“我们赶紧收拾一下准备出门”，霍泽看着陈昕道。

两人赶紧洗漱完去吃了早饭，为了以防万一，早饭吃的都比以往的要多一些。随即带上了移动电源，最后检查了一下背包里的东西是否齐全。

终于确认无误后，两个人肩并着肩、靠在了一起便往外走。

……

陈昕住的这种高档小区有一个好处，地下车库都是人防车位，有着三防保护能力，整个小区也有备用电源，不用担心电梯会突然停电，楼上的电梯也都可以直达到停车场，两人锁好门后直接乘电梯往负一楼去了。

按理来说，现在不知道负一楼是什么情况，地下车库的风险很高，平时走停车场都是快走、阴森森的让人害怕。但是二人商量后决定还是先去负一楼，一个是因为负一楼电梯出口旁边就是小区物业的办公室，在里面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防身的物件，如果监控还好的话也可以看看昨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叮——”一声，电梯门缓缓地向两侧打开，霍泽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往外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后，就拉着身后的陈昕往物业办公室的门走了过去。

虽然几步路就能到，但是两人还是屏住了呼吸，脚步轻悄悄地走着，看到物业办公室的门敞开，地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血的颜色。

整个办公区是一个长廊的形状，刚进来是接待办公室，靠走廊一侧是用玻璃做的，房间里面就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外加一个饮水机还在工作外，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两人也没有气馁，继续往里面走，后面的几个房间也都是大门敞开，霍泽进去看一眼也基本都空着的，没什么能用到的东西。

“看前面有监控室！”陈昕兴奋起来，终于找到有些意义的地方了。陈昕的脸上还带有红晕，虽然之前玩闹的时候被抱过也搂过，但那会他们还只是“哥们”之间的相互打闹，从性格转换过来后，霍泽还是第一次拉着她的手。

霍泽看着陈昕红红的脸蛋有些迷茫，在灯光下看着有些可爱，便随口道：“你怎么了这是，这么红，我早上没看到你抹腮红啊？”所以说霍泽的单身二十几年不是没有原因的。

“没、没有啊”，陈昕的头又底下了。

霍泽感觉昨天开始，陈昕就变得怪怪的，怎么突然娘们唧唧的了。

两人看着门上的监控室牌子迷茫了，耳朵也贴在门上听了一下，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拍门也没有反应，很明显里面也没有人。但重点是这个门是锁着的，进不去啊！

于是两人先放弃监控室，把整个办公区都摸了一遍，没发现有除自己外的活物后。霍泽就去门口把门反锁好，还拖过来了两把椅子放在门口。

两人从物业管理那找到了一大串钥匙，也不知道哪把可以用来开锁，就一把一把试过去，好在试了不到一半门就打开了，里面的显示屏幕也都还亮着的。

现在的监控都很傻瓜式，只要能认清字就可以自己操作。霍泽找了一下画面，找到陈昕卧室窗口看到的那条路，将画面切了过去，画面中也还是横七竖八一地的遗体，霍泽把时间倒回到昨天晚上九点。

小区内的监控都带有夜视功能，虽然画面都是黑白的，但也比较清晰。霍泽设置了十六倍数播放后，和陈昕一起守在屏幕前面。

“你看有人出来了！”霍泽被吓醒了，就在他懒癌已经发作并开始困困欲睡的时候，陈昕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另一只手指着屏幕上的一个黑影。

霍泽调回正常速度，看了一眼画面上的时间时凌晨一点：监控中的黑影走了出来，焦灼的在路中央来回转圈，过了几分钟后就突然把头用力地撞在小区路灯的路灯柱子上，昏暗的灯光下还有些雪因为震动滑了下来……

霍泽和陈昕都吓住了，虽然已经看到过那么多尸体，但是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真实死亡的画面。监控还在继续播放，一些人从视角盲区中陆陆续续走出来，他们有人拿着各式各样的刀具或是棍棒，也还有人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拿，但他们很统一的一见面就朝人群里冲了过去。

一场没有阵营、也没有声音的厮杀毫无征兆就开始了，在持续了四十多分钟后，终于最后一个站着的人也倒了下去，期间没有一个人张开过嘴、发出过任何声音。

“要是全球都发生了这种事情，不知道一共七十五亿人，现在还有多少人能活着”，霍泽的话打破了监控室里如死亡一样的寂静。陈昕默默地没有说话，她被吓到了。

霍泽从凳子上起身的时候晃了一下，坐了快一个小时突然站起来有些不太稳，定了定就拉着陈昕去了储物间。

经过一番努力，他们在储物间里找了两套像防弹衣一样的背心，霍泽套上刚刚好，给陈昕找了最小的一件背心，穿上略微有点大之外倒也能防止刀具的刺入；还有两个黑色的安全头盔，丑了点但是为了小命着想也戴上了。

除此之外还找到了两根可以伸缩的警棍和一根电棍，看了一下电量显示还有三格，霍泽把一根警棍给了陈昕，自己把警棍和电棍都带腰上了。

“我们还出去找爸爸妈妈吗？”陈昕带着紧张问道。

霍泽想了想，既然都下定决心出来了，就不能半途而废，说道“我们开车过去吧，也能安全一点”。

陈昕家里有两辆汽车，他们去研究所的时候是陈奕开的自己车，所以就还有一辆车。王昕开的是一辆沃尔沃的SUV，年前才加满了油、上了防滑链，车钥匙就在留在了陈昕这里。霍泽和陈昕两个人都有驾照，还是他们一起高考完后一起去考的驾照。

出了物业的办公室，两人找到了王昕的沃尔沃汽车，检查了一下都可以正常使用，霍泽便开车往外走，缓缓地出了小区。一路上也没有看见还有别的车在行驶，霍泽避开了住宅区前往陈奕他们研究所所在的大学校区。

大学所在的区域比较偏远，靠近城市的南郊，霍泽开车在路上基本看到的都是公园或者是其它的学校，路上也就偶尔一两处有遗体，小心避开后便继续往南。

陈昕爸妈为了工作方便，在买房的时候选了一个离学校不远的地方，霍泽开了不到三十分钟就到了学校正门。校门口的车辆自动识别系统闪了一下，抬起了栅栏放他们进去。

进入校区后，除了门房那里的保安死了，再也没发现有其他的尸体，这让陈昕稍稍的安心了些，松开了因紧握而被捏红的手。

霍泽按陈昕的指引，把沃尔沃停在了研究所大门的旁边。大门的铁栅栏已经用铁链锁起来了，通过栅栏还可以看到窗户中透出来的灯光。

这是一所重点大学，研究所平时也都是有门卫守着的，学生们也不会闲的没事往这边跑，所以墙也不是很高，大概就两米左右的样子。

现在也不怕会有人来抓他们，有之前上小学初中的翻墙爬树经验，霍泽就直接踩着沃尔沃的前盖先翻进去，陈昕跟在霍泽的后面也很轻松就翻墙进去了。

霍泽走在前面，拿出了警棍，也把电棍递给了身后的陈昕。

两人静悄悄地往前走着，仅有的喘气声让空气变得很压抑。刚走过墙角，推开一扇玻璃门，就听到了前面隐隐约约传来了砰砰砰的声音。

陈昕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电棍，大拇指也放在了放电开关上，随时准备往前刺出去。

霍泽心理素质还行，稍微有些紧张，说不害怕也不是完全没有，但是好奇心驱使着他继续往前走，也把警棍伸展开来，用两只手握住继续往传来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吱——”霍泽用警棍戳开了木门的一边，里面传出来的砰砰砰声也就更大了一些，两人继续往前走，一路在走廊中暂时也没发现其他人。

……

终于两人到了传出砰砰声音的门前，这是一道虚掩着的木门，门上面有用马克笔写着数字“89”。

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是一个小型的办公室，整体空间被一分为二，里面还有一道墙。能看到的只有一套桌椅，桌子上摆着的就一台电脑和一个麦克风。

两人又仔细地听了一下，感觉外面没人后就走了进来，把木门锁上后检查了一下房间。他们发现里面的这个房间，有点类似于电视上看到的派出所审问犯人的那种地方，中间那道墙是用钢板制成、刷了白色的涂料，侧面墙上挂了一个大显示器，正实时播放着这道墙后面的场景。

“这是怎么回事？”陈昕看了一眼也呆住了，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霍泽艰难的扭过头，他也终于知道这两天所看到的遗体，他们在死亡前是忍受了怎么样的非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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