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若我为纣 第六十二章 制陶

第二日，崇虎早早地便来到了驿馆。

房间中，李辛姗姗来迟。也不怪他，这崇虎来的早了些，李辛本就舟车劳顿，自然想多睡一会儿，是以在拜帖送至的时候这厮还没起床。穿衣洗漱吃早饭，一系列动作完成下来，自然是晚了些。

李辛匆匆而至，嘴里连连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怠慢了世子，见谅见谅。”

崇虎虽等的有些无聊，但也知道自己唐突了些。因此也不好说什么，只笑道：“无事，此事怨我，未体谅殿下舟车劳顿。”

李辛与崇虎面对面坐下后，崇虎这才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套竹简，笑道：“先前与殿下相聊甚欢，竟忘了正事。这是我北疆给人皇陛下的贺礼，殿下请过目。”

李辛笑了笑，从崇虎手中接过竹简，打开扫了一眼，便放在桌上。崇虎见状，笑道：“人皇嫁女，举世齐贺。我北疆苦寒，但也衷心为陛下贺，除了金银玉石外，也进贡一些土特产和战利品，希望陛下喜欢。”

李辛笑了笑，道：“我也不会看这玩意儿，事后自有礼官去看。不过我相信崇侯，必然不会出什么问题。倒是……”

崇虎笑道：“殿下有何疑虑，但讲无妨。”

李辛叹了口气道：“我来时，父皇曾反复叮嘱。务必让我请崇侯亲至，如今崇侯说他事务繁忙，无法亲至。只怕回去后父皇责我办事不利。”

崇虎自然不会接话茬，只笑道：“北疆直面北境诸族，近年来北方天色突变，愈发寒冷。北境诸族不可避免的要南迁，因此这里防守压力实在很大，所以我父实在无法脱身。相信陛下会谅解的。”

李辛自不知还有这种事情，好奇道：“我听闻北境多妖族，是真的吗？”

崇虎闻言笑道：“自然是真的，北境的妖族不少。事实上人族也不少。”

李辛奇道：“外面还有人族？他们也是北疆的属民吗？”

崇虎摇摇头，神色复杂的说道：“关外的人族不少，但大多是遗族。不愿进关，只在关外寻一处当作族地进驻。人皇怜悯，也没有削他们的人籍。只是他们自身不愿回迁，整日与妖族为伍。有事也会随着妖族一同叩关。”

“遗族……”李辛心有疑惑，但也知道这种看起来像常识性的问题，实在不好问崇虎，只得压了下来。随后问道：“却不知这关外有那几只危险较大的部落？”

崇虎闻言也是思索了一下，斟酌着说道：“殿下若问人族部落，如今闹得最凶的当属龙方、东胡二族。至于妖族，自然也是狼妖、鬃妖等居多。近年来屡次叩关，虽然打退它们，但我们也有所损失。”

李辛心中记下龙方、东胡二族，心想之后自己查一查。自己初来乍到，知道的实在不多。有些被动。随后李辛笑道：“听崇侯说，他将派你代他前去观礼，是不是真的？”

崇虎笑道：“父亲确实这么说过，但也要我问你的意思。”

李辛失笑道：“我能有什么意思？此事须北疆自己决定。左右我也不过是个带话的而已。”

崇虎说道：“也好，那便依我父之言，随你一同去王都。却不知殿下准备何时动身？”

李辛虽不情愿，但也知道崇侯大概心思坚定，大概就是不去了。因此也就不再抱有奢望，只笑道：“那好，若是殿下这边无事，后日启程如何？”

崇虎盘算了一下，说道：“后日……虽有些急，但也并无大碍，就这么定了！”

李辛也笑道：“善！”

崇虎顿时松了口气，身体放松，笑道：“正事总算谈完了！殿下，左右无事，不如我们这就去烧两个陶器如何？这样也可以让你带着回去，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

李辛想了想，也欣然同意。也好，在北境虽有些出师不利，但带回些纪念品也是不错的选择。想了想，他笑道：“那便依你，带我收拾停当，一会我们便动身如何？”

崇虎大喜，道：“那好，我在外面等殿下。”

说罢起身离开屋子，李辛笑了笑，伸手招来侍女，回到后面寝室更换衣物。先前因为是公事，李辛自然穿上了正式的使节朝服，如今事了，自然要换上私服了。

盏茶功夫，李辛在屋外看见了百无聊赖，正碾着蚂蚁的崇虎。笑道：“世子，我们这就走吧。”

崇虎爷发觉到了李辛出来，与他对视了一眼。笑道：“好！我们走。”

二人便施施然除了驿馆，李辛骑上驿馆配备的马，崇虎自是骑上了自己的乌云踏雪。他看了一眼李辛，笑道：“殿下跟上，我们这就启程！”

说罢便一扬缰绳，胯下的马极通灵性，不用崇虎驱赶便纵蹄扬奔。引得街上一阵鸡飞狗跳。李辛看在眼里不由得皱了皱眉，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驱赶胯下之马顺着崇虎离开的方向而去。其实崇虎离开的方向无非就是侯府附近。李辛实在不必追赶。

柱香时间，李辛也来到了有崇族的铸陶司。其实他也找不到这里，半路问询了一队巡城卫士，这才一路寻到此处。果不其然，就见崇虎的乌云踏雪就拴在一旁的石敢当上。李辛应对的来问讯的卫士，将缰绳也递给他。便随另一个卫士进里面去找崇虎了。

兜兜转转，李辛便在里面看到了正在窑前专注地看着火候的崇虎。见李辛来到，崇虎抬头笑道：“来啦，陶坯我给你准备好了，快去塑形吧。”

李辛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不想和一个毛头小子计较。点点头便向一旁的陶轮走去，果不其然。一旁的木桶里正有一块四四方方的陶泥。李辛净了手，将陶泥放在陶轮之上缓缓旋转，然后用手逐渐塑出器形。李辛没怎么学过这个，但因为修炼的关系，可以很大程度上控制自己的身体。因此塑出的陶器还算工整，他也没学过什么别的器形，只好工整的做了个陶盆。

在李辛快要忙活完自己的陶盆之时，崇虎已经将自己做的陶器从窑中拿了出来。李辛看了一眼，发现也是个陶盆，只见上面渲染了很重的色彩，有大块的长条黑色斑块，还有一块块留白的部分，组合起来后确实很好看。崇虎正欣赏着自己做出的杰作。忽然见到李辛注意到自己的作品。得意的笑了笑。然后马上发现了李辛已经做完了的陶盆胚子。崇虎眼睛一亮，连忙走了过来道：“殿下，你还说你不会做？我看做的很好嘛，器形很周正，怎么样打算上面画上什么图案？”

李辛早就感觉到了他的意图，便笑了笑，道：“哦，我还没想好呢。我看世子画的不错，那就请世子待我画如何？”

崇虎果然惊喜道：“真，真的吗？这如何使得。”

但马上正色道：“殿下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殿下的好意！”话说得斩钉截铁，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李辛见状失笑道：“是吗，那就有劳殿下了。”

崇虎一步步走近陶盆，仔细的看着这个半成品。随后满意地点点头。之后伸手掐诀，微微张口吐出一口玄黄色的气息，只见那气息只一接触陶罐，本来湿润的陶盆迅速变得干燥了起来，而且并未发生一丝干裂的迹象。李辛看在眼里，这才明白为啥这世子做陶这么快。寻常制陶，仅陶土的选用和制作便极费工夫。此事自然是制陶司代劳了，这里定有准备好的陶土。但在制作完陶器雏形后，还要使其慢慢风干，不然直接放进窑中，陶器是一定会裂开的。

这下好了，不知道这位世子用的是什么神通，直接省下了风干这步骤。李辛想着，便看见那陶器雏形终于在玄黄气得作用下干透，崇虎一变化手决，那气息竟没自行消散，反而又被崇虎吞了回去。李辛长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崇虎虽然注意到李辛在观察，但他心系陶器，也没有解答的心思。只是拿出毛刷蘸上颜料，在仔细观察之后便迅速落笔描绘起来。

不多时，崇虎停笔。转身看向李辛，李辛瞄了一眼顿时来了兴趣。崇虎并没有大肆渲染，只是在陶罐之上描绘了许多几何图案，但这些图案勾连起来后，竟有一种简约又大气的美感。

李辛啧啧称奇，随手笑道：“好！世子果然精于此道。此物本来简陋，但在世子手中简单勾勒几笔，便焕然一新。我现在十分期待成品如何了。”

崇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让殿下见笑了。”

李辛笑了笑，赶忙道：“世子还是赶快把这送到窑中吧，晚了就浪费了。崇虎闻言也是反映过来，赶快捧起陶盆奔向窑炉。

半个时辰后，崇虎从窑中取出陶盆之后，二人纷纷满足地叹了口气。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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