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九侯便与闻仲所率使团一同返回了王都,李靖也被禁锢起来,一同带走,准备接受最后的审判。至此,东夷之事便就此告一段落。让我们再将目光投向北方。
李辛来到北疆用了三天时间,并不是路途遥远,实际上是想要慢些走,打算看一看这沿途的景色变换。
要知道,王都大概在如今的河南省鹤壁市附近。加上气候变化,那里实际上的是一种亚热带气候。所以植物也都是以往我们可以看到的长青植物。
但说是到了北疆,李辛却没有往北走,反而感觉向南走了些路,但因为地形起伏的原因,这里明显比王都的温度低一些,气候也有所变化。和自己所想象的不同,此地并不是自己想象的草原或者戈壁。相反,这里满山遍野都是树木。秋风萧瑟,往往会带起一些落英和黄叶,李辛甚至看见远处还有雪顶的高山。这让他兴奋异常,要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还没有见过雪呢。但目前自己还是出使的状态,不可随意变换路径去看雪,李辛只好将这份欲念压下,打算日后必要来此地看看。
到了第三天,李辛终于到了崇侯所在的有崇族领地。一入北疆,李辛便发现这里和以往的地方实在不同。首先便是戒备严密,使团刚入有崇族,便见一对巡逻守卫看到,有空中守卫便驾着飞马前来查问。
这种盘查自不用李辛亲自言说,早有使团中人前去与他交涉。在得知是王都来使后,那人的态度明显不同。赶忙谢罪,随后下去禀告本队队正。不多时,一个中年军士驾着飞马飞了上来,在验看了旌节后。这队军士便成了使团的引路者和护卫队,带着使团前往了崇侯所在的地方。
历史上记载,崇侯的封地是在今陕西户县,西安市的一个下属县。李辛也是仔细辨认了宫中的地图才发现的。和自己想象的大不一样,以往人们说到西安,都会想到这里历史气息浓厚,秦始皇陵、兵马俑、大雁塔、十六朝古都之类的,但自己处于这样一个时代,看到的却是一处处莽荒气息十分浓厚的地域。在这渭水冲击出的平原上却处处是一个个处于原始社会末期的小部落。只有在崇族这里,李辛才感受到了些许文明的气息。
他就是井底之蛙,事实上,他自打重生以来,只在王都附近转悠过。却不曾想紧紧距离王都不远的地方,却可以如此原始且落后。依旧是茅草顶、灰土墙、青岩基的议事厅内。李辛终于见到了这位崇侯。初见此人,李辛便感受到一种来自军人,且浴血奋战过后才会有的那种铁血味道。再看此人,因为没带侯冠,所以花白的头发裸露着,脸上有一道纵向的、斜划过脸的伤疤。
本来崇侯看着浓眉横卧,嘴唇厚实。看起来十分憨厚,但这道伤疤委实破坏了这种形象。他还穿着战甲,是以给李辛的初印象便是强硬且蛮横。
只听崇侯说道:“你便是正使?陛下也真是的,怎么会派一个小孩子过来!”
李辛本就是晚辈,听到这话不由得有些气弱,只能安静给崇侯行礼:“晚辈子受,见过崇侯叔叔。”
崇侯楞了一下,说道:“你姓子?看来是陛下的第三个儿子了,也算是嫡子。起来吧,人皇后裔,我还当不起你拜。”
李辛不抬头,只笑道:“崇侯叔叔为我殷商守土安疆,几十年如一日,自是劳苦功高。这利您当得起!”
崇侯闻言笑了笑,道:“你这娃娃嘴还挺甜的。罢了,这礼我受了。只是娃儿你要记住,人皇的腰可不是随便弯的。日后你要当人皇,可要牢记这一点!”
李辛愣了愣,抬头看了看崇侯。却见崇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李辛连忙笑道:“崇侯叔叔说笑了,我哪有那本事做人族之皇。”
崇侯也是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只说道:“王都又有什么事?还要派使节?”
李辛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套请柬(简)。经由一旁的近侍递了上去。崇侯一愣,接过竹简看了看。看完之后却是一脸平静,对李辛说道:“原来是与西岐联姻,倒是一桩大事。”
李辛笑了笑,说道:“却不知崇侯叔叔,何时可以动身?”
崇侯笑了笑,说道:“可惜我境内事务繁忙,还要抵御北方。实在是没有时间去啊。这样吧,我一会儿去挑些礼物,你给陛下带过去,就说是我北疆的一点心意。”
李辛闻言眉头一皱,道:“崇侯叔叔,这请柬可是我父皇亲手写的。显然我父皇是非常希望你去观礼的。况且鄂侯与九侯到时也会去,您不去,是不是……”
崇侯也是眉头一皱,道:“我说了,不是不去,是没有时间去。要是非要我北疆派出一人的话,便由我儿子出面吧。这回总行了吧。”
李辛迟疑道:“这个……”
崇侯摆了摆手,道:“此事便这么定了,不必言说。”
之后又道:“我这里事务繁忙,你先回驿馆住下。等一会儿我就让我儿子去见你。什么时候动身,你和他说就新行了。”
李辛本来还想劝一劝崇侯,却不曾想到崇侯竟然下了逐客令,他叹息一声,也只好行礼离去。
崇侯在议事厅看着李辛的背影离开后,便对近侍道:“去把世子叫来。”近侍领命而去。
不多时,一个年轻人轻快着走进来,见到崇侯说道:“爹你找我?”
崇侯见到儿子这样,不由得眉头一皱,训斥道:“都已经成年了,怎么还没个正形!好好走路!”
年轻人身体一滞,恢复了正常的走路姿势。说道:“知道了爹,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崇侯嗯了一声,将竹简抛给儿子,然后说道:“王都请柬,到时你代我去。过一会儿你去驿馆,去找那个叫子受的正使,记住,态度要恭敬!”
年轻人打开后看了看,随后笑道:“爹,人家请的是你,我去算什么。”
崇侯看着儿子,直把年轻人盯得直发慌。他退后两步说道:“爹你看什么呢?”
崇侯这才说道:“你从这请柬之中看出些什么来了?”
年轻人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请柬。直把他看得冒汗,最后才低声试探道:“人皇要与姬昌联姻?”
崇侯嗯了一下道:“还有呢?”
年轻人想了想,又道:“这事情办得挺隆重的。”
崇侯眉头都皱到一起去了,但看见儿子唯唯诺诺的神情,还是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对我们北疆,与其是对我们有崇族来说,有非常大的影响。”
见儿子依然懵懂,崇侯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抓住儿子的耳朵,不过他的惨叫声就把他拽倒了王座之后的一面屏风处。上面便是北疆及周围的地图。
他松开儿子,指着地图说道:“在图上找到我们的位置,西岐的位置和王畿的位置!”年轻人嘀咕着上前,不情不愿地在地图上找到了三处,一一指出来。
随后崇侯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年轻人看了看地图道:“我们有崇族在二者之间。”
崇侯点头,之后又问道:“那二者联姻之后,我族有什么影响?”
年轻人闻言仔细思考了一下,随后道:“那西岐与王室的关系便进了一步,不再像之前那么紧张。那,那不挺好的吗?”
崇侯愣了愣,随后摇头叹道:“你啊,平日里让你好好读书,你就知道玩。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看不清楚!”说罢,他指着西岐说道:“先前姬昌便有意兼并我族领土,但因为我族的坚强抵抗,并且通过人皇的调解。我们两方在没有形成更激烈的冲突。如今二者短暂修好,那西岐更是不会放过这样壮大的机会,定会四处蚕食领地。而王畿又要休养生息,我族的处境会很艰难的!”
年轻人听完,满不在乎地说道:“呆不下去就换地方,正好北边的遗族在招揽我们,我们过去就好了嘛。”
鄂侯胸口微微起伏,就这么盯着年轻人。年轻人见状不对,拔腿就跑。崇侯抬腿在后面追,骂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蠢货儿子!过来!”
年轻人边跑边回道:“我才不回去,我不傻!爹你想想,这几年我们一直在受着夹板气,怎么都不对。若是去了北边,地方宽敞不说,不必受这气才重要!爹,我是为你好啊。”
追了一会儿,崇侯便不追了。那年轻人见状,直接跑着离开了议事厅。其声音还回响着:“爹,我这就去找那个人了!再见~~”
崇侯见状叹了口气,抬手叫过来近侍道:“去叫族老过来,就说有要事相商。”近侍称是,随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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