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若我为纣 第十一章 真假王楠

第二天，李辛被王楠叫醒吃早饭。吃完饭后，李辛打算在村子里转转，王楠自无不可，便陪他一同去。二人收拾了一下饭后垃圾，就结伴出去了。

这个村子是依山建造的，李辛和王楠住的地方以前是武举人的家，自然建在高处。仅次于山顶的庙和祠堂。两人先往上走看了看祠堂和土庙，祠堂紧锁，土庙断了香火，早已破旧不堪。李辛和王楠也没什么可看的，就往下走。崎岖的小路蜿蜒向下，沿途有颗柿子树，上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若不是有些新芽，李辛以为这棵树死了。

再看地上，腐烂的柿子已经烂开发黑，成了沃肥。地上狼藉，有些恶心，李辛和王楠赶紧绕过继续向下走。偶尔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行色匆匆。但因为是两个陌生人，也都会瞧他们一眼。王楠长的过于漂亮，所以男村民也会多看两眼。

李辛有些不开心，看了看王楠说道：“唉，以后看来要好好看紧你了。”

王楠轻笑：“是呗，你可要看紧了，一个不小心我就溜走。”

两人说笑着继续走，村子不大，约莫二十几分钟，已经到了村口。村口有颗老槐树，树盖已经有十数米直径。村子的人还用青砖把这棵树围了起来。老槐树上有些青红绸。靠近村口的地方还有一个香案。上面有个大瓮般的东西，仔细看里面已经满是香灰。

“这叫釜，以前是做菜用的，咦，好像是青铜的。”王楠以为李辛不认识，介绍到，说完还去敲了敲沿。釜发出清亮的声音。

李辛觉得这个釜也有些熟悉，正好奇着，就看见一个中年女人领着一个少女，另一只手还拉着拉杆箱。来到香案前行礼，女人放下行李厢，在旁边拿出一捆香，抽了三支合成一束，又把那捆香递给少女，少女有些不情愿地结果，也抽出一束香，将那捆香放在了围树的青砖上。女人等少女过来在自己后面站好，用火机点燃二人的香束，然后恭敬的弯腰对着树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束插在釜中，少女却不情不愿地胡乱拜了两下，之后走上前去，也把香插在了釜里。

李辛好奇就走了过去，问道：“这位大姐，你们为什么要拜这颗树呢？”

那个妇女看了看李辛说道：“你们是旅游的吧，这可是我们状元村的宝贝！在我们村，从古至今，每个上学的娃娃都要拜的。结果我们村往前倒出了两个武举人，十几个进士，一个状元。往后倒，每年都要有三五个北大华清。”

李辛惊奇。却见一旁的少女不耐烦地说道：“妈，你那是封建迷信！这个要是真灵验的话，我咋没上华清？”

妇女撇撇嘴：“就你学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精神头。能上个211我都烧了高香了！”

少女听了恨恨的没说话，一把拽过拉杆箱气呼呼得往外走。

“诶，你等等我啊！”妇女回头歉意的笑了笑，又转头去追女儿。

李辛啧啧称奇。回头却见王楠还在观察那个釜充作的香炉。李辛摇头，过去拍了拍王楠的肩膀。王楠茫然的看了看李辛：“干嘛，这东西真的是青铜的！年头得有三四千年！”

李辛听了皱了皱眉：“楠姐，你已经脱离了那个组织了！这个东西是不是青铜的与你无关了！”

“嗯，哦对，走吧小辛。回去收拾收拾。我们得去机场了。”王楠听了立刻作罢，歉意地充李辛一笑，然后建议道。李辛自无不可，点头答应。王楠转头回去。

李辛迟疑了两秒落在王楠后面，他在王楠后面看了看，摇了摇头。正要往回走，却不经意的回头看，只看见刚才那个妇女回来了。她看到李辛，不由得笑道：“咋，惹女朋友生气了，快去劝她回来啊。”

“啊，没有啊？”李辛疑惑。却听见不远处拐角，王楠喊道：“快走啊，李辛！想什么呢。”

“哦，来了！”李辛冲妇女笑了笑，转身跑去。

妇女疑惑地看了看前面的王楠，又看了看后面。挠了挠头自顾自说道：“诶，说话的功夫，这女娃怎么回来了，还走得这么快。”她奇怪地摇摇头走了。

李辛追上王楠，王楠说道：“和大婶聊什么呢？”

“哦，她以为你生气了，让我把你追回来。”李辛笑道。

“生气，我没有生气啊，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对不起啊，条件反射了，看见青铜器不由自主地就往前凑。”王楠道歉。

“不会，反正我们要走了，以后就没事了，我就不信澳洲还有青铜器！”李辛说道。

两人回去收拾东西。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离开。

“怎么走？坐大巴吗？”李辛问道。

“不用，我这两天租了个车。先到帝都，然后坐飞机离开。”王楠扬了扬手里的钥匙。然后拎起一个小包走了出去。李辛笑了笑跟上。

两人又到村口，李辛果然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村口，王楠按了按钥匙，车门解锁，李辛开后门把东西放上去。自己准备坐在前面。忽然，王楠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包，然后对李辛笑着说：“小辛等下，我去上个厕所。”然后快步走回村子。

李辛看了看王楠的背影，眉头皱了皱，坐上了副驾。不一会儿，王楠快步上车启动，李辛看了看王楠的侧脸，发现王楠脸上似乎有淤青。他问道：“楠姐，怎么回事？”

王楠语速飞快：“没时间解释了，快走！”说完挂档打方向盘，车子轰鸣一声驶去。车速飞快，李辛却发现自己似乎没有去帝都，车子大致正向西驶去，似乎是去煤省。他疑惑说道：“楠姐，我们这是去哪？这可不是去帝都的路啊。”

“对，我送你去煤省，你去坐火车到维疆自治区，然后会有人接应你。过两天我会去与你汇合。我们去中亚。”说罢王楠顿了顿，偏头看了看李辛，然后说道：“小辛，记住，这个世界你只能相信你自己。”

“什么意思？楠姐，你说清楚啊。”李辛追问，王楠没说话，专注地开车。

车子在山路继续开着，忽然车速骤减，竟然熄火了！王楠怒拍方向盘：“果然……下车，我们上山。”王楠拉开车门迅速说道。

李辛还没有摸清状况，也只好跟着下车，两人顺着护栏的一处缺角爬上去，还没走两步，李辛就听见后面有汽车刹车的声音，和人呼喊的声音。王楠也听到了说道：“快走，他们追上来了！”

李辛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快步跟随王楠离开。太行山很大，林深草盛。二人东冲西窜，脚步没停，后面的追兵自然渐渐落在后面。渐渐得，天色暗了下来，两人没头没脑地跑了近四五个小时。饶是李辛的身体素质也吃不消了，他喘着粗气地对王楠说：“楠，楠姐。休，休息一下吧。”

王楠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天光，点头道:“好，就在这儿休息一下吧。”言语间竟没有丝毫疲乏。李辛也注意到，尽管王楠脸上落有香汗，但并不像自己这样上气不接下气。但此刻的他也顾不得许多，一屁股坐在旁边的青石上，扶着树喘息起来。待回过神来，李辛只觉又累又饿，二人走得匆忙，半块干粮也没带。李辛不觉有些愁苦，自己无缘无故地竟落魄成这样。他抬头看了看正检查周围的王楠，暗叹了口气。

天光暗下，山风骤起，二人此时正处于山腰处，气温也是骤降。李辛和王楠将周围杂草清了清，又巡了些枯树枝，勉强用李辛兜里的打火机点燃了一堆篝火。二人坐在篝火前暖手。沉默了好一会儿，王楠道：“对不起，小辛……在伦敦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辛虽心有怨气，但到了嘴边，也只剩下：“没事。”顿了顿，他又笑道：“况且，逃命的时候都能和你在一起，也算是一种补偿了”

王楠笑骂道：“油嘴滑舌！”

气氛不算尴尬了，王楠点了点头，又笑道：“没想到，让你陷入了这么大的麻烦中。早知道就不抓你了。”

李辛知道王楠说的是什么，二人自孤儿院分开，近二十年没见。最后竟然是因为李辛在街上偷了王楠的玉佩，被她当场抓住才重新相识。

李辛笑道：“这就是缘分啊，我拿到那半块玉佩时人都傻了，要不然凭我的身手，你是不可能抓住我的。”

王楠笑了笑，没说话。伸手从胸前拿出挂在脖子上的半块玉佩，李辛见状会意，也从脖子上摘下另外半块。王楠笑着接过来，两两一合，竟天衣无缝。

王楠将李辛的那块递了过去。李辛接过，重新挂回脖子上，又把玉佩塞进领口。王楠看在眼里，笑了笑。

王楠烤着火，半晌，她说道：“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当个……”

李辛不以为意，笑道：“小偷？还不是为了活着。”

王楠奇怪地说道：“可是接走你的两人，我看着很有钱啊，怎么会……”

李辛笑了笑，看着篝火，有些陷入回忆，他说道：“没错，开始那几年还不错。后来女人患病去世了。男人立刻续了弦。没几年，二人就有了孩子，男孩儿。然后，我就多余了。所以，一天夜里，我跑了出来。”

王楠沉默，又说道：“之后呢？”

李辛说道：“我身上有伤，天又冷。没多久我就倒在路边。一个老头捡起了我。他十根手指，只剩下四个了。然后我就和他学偷东西，教会了我。他就不出去了，我偷东西养他。”

顿了顿，他又说道：“老头也不是什么好人，偷、抢、骗。甚至拐卖小孩儿，他都干过。但他救过我，我得养他。后来，老头死了，我埋了他。之后地盘被火车站的那帮人抢了，我就离开了那个城市。”

王楠问道：“那个男人没找过你吗？”

李辛笑道：“他巴不得我消失的，又怎么会找我。”

王楠点点头，又问道：“那你找过他吗？”

李辛沉默，半晌说道：“后来长大了回来过，他也死了。说来好笑，我走不久，他就满城找过我。后来他出了车祸，结果输血的时候，他儿子和他的血型竟然不匹配，他瘫痪在床，没多久就死了。然后，他老婆带着孩子嫁给了他的司机，没错，就是和他出车祸的那个司机。”

王楠摇摇头，她没有想到生活竟然会有这般波折。她有些心疼的看了看李辛。但忽然眼角一凝，站起身来看着前方的某处。李辛正疑惑，却听见一阵鼓掌声响起，一个男声传来：“很不错的故事，但你没讲完啊，后来庆氏集团大厦顶层大火，有一家三口被活生生的烧死。你说是谁干的啊。”

王楠大喊道：“跑！”说罢一把拉着李辛就往另一个方向跑。

两人被追上了。李辛被一群人打了一顿，正蜷缩在地上。王楠灰头土脸。被人押着，这时，另外两人赶到。李辛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看。当中的一个人让他惊呆了。

“楠，楠姐？！”李辛挣扎的起身，却被人将两手钳制在身后，他看了看走过来的楠姐，又看了看被押着的楠姐，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怎，怎，怎么回事？”

过来的王楠没理他，径自走到被押着的王楠面前。看了看她，忽然一巴掌打在脸上。冷漠的说：“回去，你自己去向老板解释。”

然后才走到李辛面前，一脚踹在李辛肚子上。嫌弃的看了看李辛，说道：“你这个窝囊废，还要女人照顾！宝物怎么会认你为主！”

说完转头对同行来的人说：“这事儿怎么处理？”

另一个人是个男人，西服革履，衬衣却解开两个扣，有些玩世不恭。他笑道：“按他在伦敦发生的情况，宝物的功能似乎是治疗致命伤。我的意见是先验证他是否有宝物，给他一击致命伤。若无事才有后续。”

假王楠却不赞同地说道：“我觉得不妥，或许宝物能量已经耗尽，无法抵挡，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应该押解回去，用摄魂铃洗脑。要是有宝物，自然为所用，要是没有，也可以当成一个下属人员。也算废物利用了。”

那个男人皱眉：“不行，目前已知的是宝物有免疫致命伤的能力，但并不能保证没有免疫精神攻击的能力，万一他豁免洗脑，又装作被洗脑的样子，那可就麻烦了！”

二人无法达成一致

假王楠说道：“无论如何，先押回去吧，让老大定夺。”说完转身准备离去。

忽然，李辛暴起，猛地挣脱。一把从后面抱住假王楠，手里还有一根树枝，尖锐的一头对准假王楠的脖子，他狞声说道：“退后，都退后！不然我扎死她！”众人一愣，李辛已经背靠着一棵树，挟持着假王楠。

那个男人也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哟，小废物崛起了！不过，不只是你有人质啊！”说罢，他一把把真王楠拽过来，掏出一把匕首对准，说道：“现在我们扯平了，你有王楠，我也有王楠。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捅啊！哈哈哈”

李辛怨恨地看着那个男人，又看了看被那个男人挟持的真王楠。大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楠姐！”

被李辛挟持的假王楠惊恐地说道：“小辛，我是，我才是真的，不要杀我。”

李辛怒吼道：“你闭嘴，你不是真的！”

“对，这个才是真的。”男人拿着刀在王楠面前晃了晃，忽然，在王楠脸上一划，鲜血顺着刀口流了下来。男人惊叫道：“你看，都流血了！”说完又哈哈大笑。

被划伤的王楠意味难明地看了看李辛，说道：“小辛，有些事我不能说，但这个世界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自己保重！”话音刚落，就抓起男人持刀的手，往自己胸口一送，刀子捅了进去，男人吓得赶紧拔出来。结果鲜血喷出。王楠倒在地上。

“楠姐！”李辛眼睁睁地看着王楠在自己面前自杀，有些不敢相信，他呆立在原地。结果怀中挟持的王楠趁机一把抓住李辛的胳膊，将他背摔在地上。李辛即使快速反映过来也是无力回天。背部的撞击使他闷哼出声，他想起身反抗却被蜂拥而来的人制住。

李辛被人从地上拉起，两条胳膊被钳制住，他剧烈地反抗却没有效果。王楠缓步走到李辛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而另一个男人走到李辛面前一拳击中李辛的胃部，李辛顿时像龙虾一样佝偻，嘴里吐出涎液，半晌才缓过来，大口的喘着粗气。李辛瞪着眼睛看着那个男人，男人用手钳住李辛的下巴，说道：“狗一样的东西，哼！回去再炮制你。”之后又对抓着李辛的人说道：“带走！”

说完男人率先转身离开，而假王楠笑眯眯的看了看李辛，随后也转身离去。李辛就这么被半拖半拽着被带下山去。

众人鱼贯离开，却没人没有理会王楠的尸体，等众人走后，王楠的尸体竟然化作一团清气，消散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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