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
金鸡啼鸣,旭日东升,新的一日拉开了帷幕。
在听到鸡鸣声时,莫伊就睁开了眼睛,看着窗外的那一轮红日,莫伊深深的吸了口气,掀开了被子。
一套干干净净的黑色练功服放在前面的桌子上,莫伊穿戴整齐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精神不错。”院子正中央,一个巨大的石子格外的引人注目,当然不是石子的子,而是棋子的子。
“天?”莫伊走上前去,那石子上刻的不是“兵,马,车,帅”,而是一个“天”字。其字就知道刻者的功力惊人。平常都说是入木三分,但这可是入石三分,其中的功力之差不言而喻。
莫伊继续观察,看样子不像是凿刻而出,而是有人持利器于石上直接刻下,中间未曾停顿,而后涂上了丹红。
“看到了什么?“端坐在石子上的明开口问道
“这天字不是天道酬勤的天,而是人定胜天的天。不知我说的对不对,师傅。“莫伊说道
“小子改口倒挺快,有我当年几分机灵,不过我更喜欢你叫我明师。“明笑了笑
“先坐下,在开始之前,我和你说一下事。”莫伊的脚前的的地面忽然震动,然后慢慢的升起了一个新的石子,石子洁白无暇,只是凿出了形,上面未曾有任何字迹。
莫伊看了看前面的石子,有一些惊奇,但还是轻轻的跳了上去,坐了下来。
“莫伊,你几年几岁?”待莫伊坐下后,明开口问道
“21.”莫伊答道
“嗯,还算年轻,为师今年六十五还是六十六来着。算了,讨论这些没什么意思,反正我永远十八岁,’明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说道
“65,不错,老当益壮的年龄……等一下,明师你今年65?!”莫伊咦了一声,一脸不信的表情看着明。
“不要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神看我好不好。“明有一些无奈的说道。不过他也习惯了,毕竟在普通人的眼里,自己看起来也才24岁的样子,之前自己这么说时别人也当自己在开玩笑。”
“咳咳,抱歉抱歉。只是像明师这样子的奇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一时之间有一些失态了。“莫伊咳嗽了一声,因为之前莫伊看明最多不过二十五岁。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莫伊也就当他是开玩笑的,可是从明的口中说出,莫伊不信也得信。
“其实并不奇怪,当你到达了一定境界,驻颜这件事其实是很稀松平常的。只不过大部分人都不会刻意的去保持,但毕竟你师傅我心态年轻,所以这脸也就跟着年轻了。“明说道
“那您去做脑白金的代言人肯定合适。’莫伊心想道
“莫伊,接着”明想了想,随后抛出了两个物事,明扔的有点突然,手忙脚乱下莫伊差点没有接住。
“这个是?”莫伊看着明扔给自己的东西。
一个平淡无奇的石头块,随便在哪个河床里面都能一捞一大把,只是经过了粗糙的打磨,勉强有了几分形状。
一柄刀尖泛黄,木柄的小刻刀,刀钝的出奇,甚至于莫伊空手去接都毫发无伤。
莫伊不解,明这是何意?
“在上面刻上你想刻的字,三天后,交给我。”明指了指身下石子,那“天”字无比引人注目。
“篆刻吗?”正当莫伊想继续发问时,却发现明已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随心所欲,尽力而为。”在房门关上前,明说了这么八个字。
“这不是和没有说一样嘛。“莫伊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由得感到一阵无语,他忽然发现自己这个师傅可能有点不靠谱
……
“你在思考什么?”时砂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它有一些疑惑,莫伊已经在石子上一动不动的盘坐了十二个小时了,一直在低头沉思,呼吸变得悠长而缓慢,像是睡着了一样。
“这十几天来我一直在想,我想明白了,然后我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我来到了这里,但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应该怎么走下去呢?明师要我刻字,就是让我看清楚,看明白自己的志向到底在哪里。’莫伊说道
“明师之前说的不错,我之前那股子顽强的精神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可现在的我已决心踏入超凡之路,那我必须要好好思考,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奋斗。’莫伊站了起来,看着渐渐落下的太阳。
“我到底想要什么呢?”莫伊站着,一直到日落西山,黑夜降临。
院中没有任何光源,漆黑一片,莫伊静下心神,仔细的去感受周围的一切。
地底下蠕动的蚯蚓用自己滑腻的身躯钻开泥土,幼蝉在安眠时发出满足的哼声,虫儿如同在热恋中的人一般悉悉索索着,成群结队的老鼠从门前走过,不时发出吱吱声,就像是在商量着今天晚上去哪里寻找食物好。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是却又十分的有趣。”莫伊轻轻的笑了起来,他静静地看着,听着这些从前根本无法感受到的一切,这种感觉格外的奇妙,就像是自己来到了一个新世界一般,让人的心跳都忍不住加速了起来。
正当莫伊继续感受着时,忽然从远方传了来一声凄厉的枭鸣,刹那间,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下来,悉悉索索的虫鸣停了,气氛突然变得沉默,变得压抑了起来。
一只夜枭扑腾着羽翼落了下来,那锋利的爪扣住了树枝,它就这么立着,傲然的立着,在月下的它像是一种神秘的图腾,有一种王者一般不怒自威的气势,羽翼下隐藏着的是那如泰塔巨人一般强大的力量。
那深绿的瞳孔中散发出寒冷的光,目光锐利的就像是匕首的尖端,哪怕仅仅只是轻轻的一划都可让人受伤流血,它就这么看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草伏了下来,不敢挺直,门外的鼠辈畏惧了,慢慢的退缩:地底下的肮脏与黑暗中的涌动都停了下来,俱不敢动弹。
夜枭的眼所能看到的,所看不到的地方无不显示出了对于它的畏惧与尊敬。
它看到了莫伊,莫伊也看到了它,枭与人之间相互对视着,都在看着彼此的眼中那不同的色彩
夜枭忽的鸣起,它振动着羽翼飞了起来,在莫伊的头顶上盘旋着。
夜枭的鸣声仿佛有一种独特的魔力,它的声音不再凄厉可怕,而是变得柔和轻灵,就像是百灵鸟一般。
莫伊的脑袋越来越沉,思绪也越来越模糊,奇怪的是莫伊并没有感受到不对,一切就像是理所当然一般
恍惚间,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停止,一切存在的事物飞快的往后倒退,渐渐的坍塌陷落,一切变得空白一片。
……
莫伊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灰白色的模糊身影,莫伊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觉得它无比的高大雄伟,它转过身,那一瞬眼中所绽放出的光芒让人心惊无比。
“你的眼睛,很特别。”它看了看莫伊,准确说是看了看莫伊的眼睛,开口说道
“为什么你们都在说我的眼特别,我的眼到底特别在哪?”莫伊忍不住问道
多即是这么说的,它也这么说的,自己的眼睛真的有这么特别吗?
“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不解与迷茫,你在思考,思考自己前方的道路到底应该如何前进,为何而前进。”它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莫伊心中猛的一震。它没有停,继续说道
‘你相信你眼中所见的吗?“它问道
“为何不相信?眼见为实,还能有假的?”莫伊说道
“眼是现实的倒映,你的眼所能看到的是现实,但你看不到真实,而你的内心中渴望着真正的真实,这才是你需要去寻找的。”
“什么是真实?现实不是真实?。”莫伊继续问道
“不可说,这需要你去寻找,当你找到了区别,你也就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它如此说道。
“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莫伊问道
“我是枭,夜的枭。”枭说道
“记住,年轻人,你能依靠的不仅仅只有你的眼,还有你的心。’枭说道,声音越来越远。
……
莫伊醒了,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夜枭停止了鸣唱,它深深的看了一眼莫伊,而后振翅飞向了远方,飞去了太阳升起的地方
“这是,梦吗?”莫伊下意识的擦了擦眼睛,但是这种强烈的真实感是怎么回事。
“时砂,我刚刚没有什么异常吧?”莫伊问道
“你刚刚不就是睡了一觉吗,我还怕你着凉了。怎么,做了一个噩梦?”时砂的声音传来
“不清楚,我觉得很真实,不像是梦。”莫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所谓的真实,到底是什么?”看着冉冉升起的朝阳,莫伊的心中忽然冒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终于,离开了吗?……‘躲在屋后的明看着夜枭离去的影子,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只不过这只臭鸟为什么看上了莫伊,不,应该是说他背后的人到底看上了莫伊的哪一点。”明的眼中阴晴不定,刚刚夜枭何尝不也是在看着他,那时侯自己的心中竟然升起了淡淡的危险感。
还好这夜枭对于莫伊没有恶意,要不然真打起来,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家估计又要没了。
明只希望这是碰巧,但是他的心中也明白,哪里来这么多的偶然。
“感觉这次好像捡了个麻烦啊。算了,大不了出事了就把那些个老家伙们都炸出来,自己带着莫伊跑路去。’明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泛黑的眼眶。不知不觉也盯了这么久了,自己也累了,挠了挠头发,明就回屋睡觉去了。
注:夜枭的出场有一些突兀了,我后续会填上的,请各位观众老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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