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国打工仔 第四章 往事

回到家门的黄三闻着肥嫩的肉质被炒得焦黄脆嫩，浓香的汁液包裹在周围，在盘中泛出点点的油光，扑鼻的香味阵阵袭来。

忍不住开口道：“真。。香~”随即拿起桌上备好的碗筷。他紧攥着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向盘子夹了一个脆嫩的鸡翅到嘴边，只似乎怕别人抢走似的，接着他立刻狼吞虎咽起来，把整个鸡翅都给塞进了嘴里。

一边“嗯嗯嗯”的咀嚼着，脸颊上的肌肉被嘴里的翅膀挤得此起彼伏，整个脸鼓得就像一团包子，滑稽可笑。他又闭着眼睛，不受干扰地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着美味，一边发出“好吃，好吃”的赞叹声。

而早已在桌旁等候的妹妹手里拿着半截黄瓜一慢条斯理咀嚼着微笑道：“慢点儿吃，以后我还可以天天给哥做呢。

黄三用筷子从嘴中夹出仅剩骨头架的鸡翅，放下手中碗筷，从口袋之中掏出一小叠钞票。

眯着眼笑嘻嘻说道：嘿嘿你老哥出马顶十个诸葛亮，你寄宿的事我已经解决了。“咯，这是退回来的一千块，你把钱放在老地方。”

黄瓜伸手接过钞票，好似脑袋从来没有怀疑过黄三这场关于寄宿谈话会失败一般。

转身径直走向自己那间十平米的闺房，蹲下芊细身体伸手在床底摸出了一个和行李箱样大的黑色木质匣子，拿出钥匙打开后。

内里仅有二十几张叠放在角落的百元大钞和一颗光滑圆润的极白珠子，手掌大小，光彩四溢，如凝白脂。

黄瓜盯了一眼，没作停留，放好了钱，便把匣子放回原位，走出闺房。随着黄瓜走远，床底下匣子中珠子散发的光彩逐渐黯然至黑暗。

黄三和黄瓜吃完后，从衣襟胸前口袋拿出那包雄狮烟抽出一支叼着点上，吞云吐雾。

“古人云；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呐~这话真不假。”

悠闲的坐在仅能容下二人的破烂沙发上，老旧的电扇在嘎吱嘎吱地摇晃吹着，租的房间在二楼，只有一间房间和一小客厅，自然把房间让给了黄瓜。

一把拉住黄瓜的手让她与自己坐在一起。语重心长宠溺说道：“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以后在学校好好努力，不要像哥一样读不进书，沦落到给人卖苦力，天天看人脸色，这样很没有出息啊，对吧，将来你以后嫁人我都没有什么能给你的。”

黄瓜略带生气反驳道：才没有呢，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要哥哥在我身边就好了。

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双颊绯红，轻声说道：我一定听哥哥话好好上学。

黄三心头一暖，很是欣慰。回想道；“还记得咱俩第一次是如何认识的吗？我可记得很清楚哦，那天的你可真是又黑又瘦，连鞋子没得穿。哈哈，脸上儿脏兮兮的像乞丐哩。”

黄瓜把头依偎在黄三肩上，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似乎每一下细微的颤动，都轻轻地，犹如羽毛。

轻声呢喃道；“当然记得。看见我后，哥哥跑到住宿的床铺底下，从自己仅有的两双凉鞋中拿了舍不得穿的那一双攒新皮质的凉鞋递给了我呢。”

黄三自小在孤儿院长大，是在烈日炎炎的大夏天，被一农村老人家在垃圾堆旁捡来送往村上的孤儿院，从小无父无母，现如今也从来没想过要去寻找遗弃自己的家人，也不想知道原因，他只想活在当下便已经满足了，想那些抛弃自己的人和事干甚。第一次和她相遇是在孤儿院，那年他十岁，她六岁。

………………

瓦蓝瓦蓝的天空云雾缭绕，周围的景物一片朦胧，就好像童话里的仙境，一会儿，太阳从东边冉冉升起，雾也渐渐消失，村子里屋顶上飘着袅袅炊烟。

在宁静的山脚下放眼眺望，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就像一片绿色的海洋，漫山遍野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小花，像是给山穿了一件朴素雅洁的花裙子，下边还镶着像绿宝石一样的花边，蓝天白云之间陡峭的岩石形态万千，一泓清溪顺着山势蜿蜒而下，溪水撞击在岩石上“叮咚”作响，弹唱着欢畅的乐曲。

溪下光滑的鹅卵石清晰可见，高山流云也倒影在其中，一群小鱼在水里欢快的游着，一阵风吹过，水面上荡起了一道道波纹，从远处传来了百灵鸟的歌声，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吃饭啦！大家快回来。”一所农村孤儿院内一名身穿围腰的妇女拿着大铁盘提在手里敲打着。发出，铛，铛，铛，的震耳声响。不一会从厕所里，田地里，狭窄的古老木房旁。

在大院子里聚集了几十个年龄大小不一的孩童，最大有十五岁，最少的有一岁，摇摇晃晃地走着。

然而幸好的是，这里不乏懂事的哥哥姐姐可以照顾安慰他们。而日子久了，适应了的他们也会成长为懂安慰别人的哥哥姐姐了。

全员聚集完毕，身穿围裙的妇女看了看发现少了二个。对着大伙问道：“你们谁看见新来那个又黑有瘦的小女孩和黄三都去哪了？”

大伙中有些知情者稚声说道：“黄三哥好像和那个小女孩去大平山上去了。”听闻小女孩是和黄三在一起，妇女便放下心来，她知道黄三对这边地形都熟悉的很。

一名身体微胖的男孩大约十岁左右，一边吃饭一边不停抱怨说道：“最近新来的又黑又瘦女孩’黄三大哥居然那么随便就把那一双皮做的凉鞋给了她，我可是求了他好久哩，这事都没有成。”

邻坐年纪仿佛的一名偏瘦男孩附和道：“就是，院里边新人本来都会发一双草鞋的。黄三他又不是不知道，亏我们还和他玩了那么久，吃里扒外的家伙。以后大家都别和他俩玩了。你还叫大哥呢，你看看你大哥怎么对你的，我看以后就叫他瘪三好了。”

体型微胖的男孩咽了一口唾沫，一脸难为情悄悄说道：“这样不好吧？如果这样叫，惹窝火了他，我们以后还咋吃得着鱼儿，和田鸡哩。咱们这里就他捕鱼捉田鸡最厉害。”

偏瘦男孩心虚着说道：“你懂个啥？”我这叫欲擒故纵，咱们一起孤立他，他肯定就会回来了，要不然他都把吃的给那女孩了，我们怎么办？”微胖男孩点头道：“好像说的也对。那就听你的。”

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山中的小溪在阳光下闪动着细碎的鳞纹，铺抖绸缎一般，水窜岩石，摇铃击磐似的，声声作响，清音圆润，闻之神爽鱼儿成群结队地游到水面，张大嘴呼吸着新鲜空气。

偶尔也有跃出水面的鱼儿，翻个身又落入水中，激起一圈圈的波纹，使水中的倒影晃成一片。

黄三嘴角里叼着狗尾巴草，走在弯弯狭小的山路上，准备下山。后面跟着又黑又瘦的小女孩。

回头好奇问道：“你有名字吗？”

黄三在山中田地里，摘取了好些鲜嫩黄瓜，都被小女孩捧着，她也没觉着累。小心翼翼抱着黄瓜的小女孩似沉默寡言般，简单明了轻声说道：“没有。”

黄三开玩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吃黄瓜那以后你名字就叫黄瓜好了，哈哈。”小女孩眼睛一亮，应声点头道：“好。”

黄三听闻小女孩居然那样随便就答应下来，顿时心中咯噔一下，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思绪飞转，笑着说道：“黄瓜好啊，你看我也姓黄勒，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就是我妹妹了。”小女孩听后心中对眼前这男孩好感更加。假作撒娇般柔声说道：“哥哥，我累了，你背我。”

黄三；“。。。。”走在前面的黄三身体僵硬，恨不得使劲抽自己几个嘴巴子。黄三蹲下身子，黄瓜就奔了过去趴在背上，双手拿着新鲜的黄瓜左右摆动。高兴喊道：“驾，走喽。”

黄三一脸欲哭无泪。一大背着一小就这样慢慢下了大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