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星期一。
是上学的日子。
他今天转校,是到新学校上学的日子。
苏灿幽幽转醒。
他感觉自己做了个非常诡异的梦。
离奇诡谲,光怪陆离,以及风马牛不相及的梦。
他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把自己从懵懵懂懂的瞌睡状态里拍出来。
起床伸了个懒腰。
他只是个普通人。
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
今年高一。
上着一所省立普通中学,爸爸妈妈都是经营着烟酒商的生意人。
没有兄弟,也没有姐妹。家里就只有他一个独生子。
赶快地穿上自己的衣服,收拾一下跑到水龙头处洗漱。
头发睡得乱糟糟的。
挤上扭扭曲曲的牙膏,把牙刷伸进嘴里。
他一不小心伸得太多,好像直接撞到了扁桃体。
这让他打了个干呕,他不禁皱眉,“额,好恶心。”
“啪塔啪塔啪塔。”
洗漱台的水盆里传来一阵声响。
一尾虹鳟鱼在水盆里不断跳动。
“????????”问号迅速地铺满了苏灿的脸。
“你咋回事儿啊小老弟?”
“我瞅着我家的水龙头也不能随便放出来一条五六斤重的鱼啊。”
他就很纳闷。
没和鱼打过交道的苏灿把它抱了起来。
鱼尾巴丝毫不给面子地来来回回抽他的脸。
“我做梦的时候也觉得有人抽我的脸,啊不对应该是浪花。”
很怪异。
苏灿心中郁闷。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梦写出来都能当小说了。
但是目前这个事实更糟糕。
“难道梦里居然是真的?我还是什么年兽不成?”
苏灿甩甩脑袋,把这些不着实际的想法扔到千里之外。
他把鱼扔到了水桶里。
赶紧洗刷完成跑去楼下吃了父母准备的早餐。
“妈我出门了!”
“水桶里有条鱼中午炖了吧,我中午想吃酸辣鱼!”
“家里没买鱼啊,哪里来的鱼?”
苏灿在门前飞快地小步原地跑。
同时飞快地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昨天爸钓的!”
然后飞快地溜溜球。
女人从厨房抬起头。
“不对啊昨天臭男人不是说他啥也没钓到吗?”
“又跑去厮混了不成?买来一条鱼想蒙混过关?”
……
……
……
“这位呢是我们的新同学苏灿,他今天就转到我们班上了。”
“我是苏灿,符阳县人。刚刚从二中转校过来。”
干脆地拿粉笔地写好歪歪扭扭如鳖爬的字体。
“名字呢比较随意,和星爷电影里的苏灿苏乞儿同名同姓,啊我已经和很多人解释过了。从小解释这个,怪麻烦的。”
“请各位大佬带带我!”
深鞠躬!
少年身材修长,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笑起来带着一股子泛滥的美感。活脱脱的清爽系花样美男。
不少女生悄悄地讨论起来。
“他长得好好看!”
“是有点帅。”
少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没有人听到别人夸自己会不开心。
但是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了班上男生们隐隐约约的敌意。
虽然男生们什么都没说,只是默然地看着他,也有不少带着无奈的笑意。
苏灿的心情介于开心和无奈之间。
帅气和美感这种东西是一点点不断堆叠的细节。
取决于他怎样活着,更多的是一种生活质量带来的效果。
然而很多人都仅仅认为是脸的关系。
但是!这不重要!被同性孤立将会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苏灿快速思考,眼珠子急速转动。
女朋友哪里有兄弟重要!
女朋友陪你花掉一天一两个小时,陪你出去玩还要挑三拣四,花掉你百分之五十的金钱。兄弟一天基本都陪着你,聊得来啥游戏都陪你玩,一分钱不花你。
这哪儿能比啊?苏灿也不知道哪里养成的思维。
所以此时拉近同性朋友之间的感情肯定是最重要的!
班上并没有空的座位。
他只好搬去最后一排。
最后一排,男生归多。
九年义务教育国家的学生肯定懂,最后一排乃至倒数两三排多数都是些差学生或者说是班上比较差的学生。
于是后排几个兄弟就开始了,“兄弟,买挂吗?”
“掘地求升,玩吗?”
游戏,是男生最能聊的话题。
除非对当前游戏不了解,插不上嘴,否则基本上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整个班级马上变成麻雀窝。
这游戏苏灿也是一知半解,但是说真的,他相当的菜,一打起来就会被人吐槽操作十分下饭。
“够了够了,饱了饱了。”
“好家伙是直接往我嘴里种水稻啊。”
“好家伙是直接往我嘴里开饭店啊。”
“好家伙是直接在我嘴里纪念袁老大爷啊。”
然后就聊开了,苏灿挨个询问他们名字,一来二去,就差不多都熟络了。
大个子左近秋,胖子徐广川,而另一个塌眉毛,长得特别骚气,笑起来像财神爷的叫成善。
一个上午就毫无悬念地过去了。
只不过班级里,有个眼神一直让苏灿感到惊悚。
如芒在背。
只不过当他的目光放到前排寻找时,那个眼神就突然消失了。
……
……
……
“儿砸,你给为父解释一下,那条鱼是咋回事儿啊?”
饭桌上,箭弩拔张的气氛恐怖到了极点。
但是感受到最大的恐惧的不是苏灿。
而是苏灿的父亲,苏宁山。
敦厚的男人此刻颤颤巍巍地坐在凳子上疯狂给他使眼色。
苏灿眼睛滴溜溜地转。
“啊那不是您昨晚钓的吗?我昨晚早早就睡了啥也不知道啊。”
苏灿干脆地甩锅。
他确实没办法解释自己突然吐出来一条鱼是咋回事。
你这是真的坑爹啊儿。
苏宁山心中悲苦。
“解释不出来就跪着!今天中午这饭不用吃了!”
他母亲,许舒年,正黑着脸教训着男人。
此刻苏灿架起筷子尝了一口那条鱼。
虽然他早上说想吃酸辣,但是妇人还是给做成了红烧。
虹鳟入口鲜美多汁,肉质细腻。
但是苏灿察觉到了不对,一口下去清冽香软的肉质中爆出一股纯正的灵气,对的,是一种气息的感觉,朝着四肢百骸涌流而去。
苏灿突然明白,此鱼绝非凡物。
普通人吃或许能延年益寿,其他的人……谁知道其他的人吃了会怎样。
自己吐出来的不是那条大江里的鱼吗?
吃完下肚的苏灿突然就对那个“梦”更加清楚了。
好像贴身感受过一样,不对。
就是感受过,只不过记忆不清晰了而已。
可是自己这十多年来和父母生活的记忆也清晰无比,历历在目,完全感觉不到有任何问题。比自己作为年兽的记忆还要真实。
苏灿拉了下自己的脸。
很疼。
自己这并不是做梦。
苏灿莫名其妙地想起来了木伦青。
自己的那个哥哥。
可是他没有哥哥。
记忆混淆起来,一切都成了谜团。
但是这时,怪异感突然冲破了重围。
他感到一阵头疼,不是太阳穴也不是头顶,而是,额头。
他的额头上突然长出来个凸起。
像一个肿胀的大包。
“儿啊你咋了?”
见他捂住脑袋的样子,许舒年不由得问到,当下就放下筷子低头看他。
连本来在一边不说话的父亲苏宁山也凑了过来。
“哪儿撞的呀这是?这么大个包。”
苏灿觉得脑袋记忆有如电流在不断窜动,炙热而滚烫的感觉把他快折磨疯了。
“脑袋在发烫呢,怕是有点严重啊。”
“我看看。”
苏宁山凑过来用手摸了下那个大包,还用手指轻刮了两下。
“有点严重啊这,”父母两人对视一眼,“要不实在不行送医院吧。”
“不能……别去医院。”苏灿极其费力地说了一句。
他好像记得不应该去医院,但是又记得自己小时候也去过医院几次,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可是这次不同。
这个东西是他之前的角。
那么这几年他的角又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突然冒出来,今天就突然长回来了?
谜团,还是谜团。
“对不起,那段记忆我给你封印了。待你安全之后,我会安排吕老先生解除的。”
苏灿隐隐地想起来木伦青说的话。
为何封印自己的记忆,自己又是如何到来这人间的,他全然不知,只是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可能是并不平静的生涯。
而且,他现在有三个人的记忆。
转世前的苏灿,转世后的年的不完全的记忆,以及现在这十几年的人生。
“我现在转世者中的转世者吗?”苏灿不禁怀疑。
那么是不是同理可得世界上还有转世者中的转世者中的转世者,还有转世者中的转世者中的转世者中的转世者。
自己不愧是千层饼中的大师,套娃界中的老师傅。
用冷笑话把自己逗笑之后他轻轻推开父母的手。
“我没事了爸,妈。”
“真没事啊?”
“确实没事,我就只是在厕所一不小心撞了下头。没必要去医院。”
“要不了多久就会消肿的,别担心。”苏灿对着父母嘻嘻哈哈。
“吃饭吧。”
“哎今天这鱼特好吃啊。”苏宁山夹了一筷子说道。
他们并不知道,在苏灿的眼底盎漾着一股淡淡的担忧。
而这个担忧的内容,不仅是有对自己那个兄长的担忧,而且更多的还有对自己现在的父母的担忧。
但是,他现在的父母安全吗?
苏灿不由得怀疑起来,那两张生活了十几年的脸变得异常陌生。
苏灿赶紧甩开这个恐怖的想法。
只不过……
他感觉自己孤身一人。
一种熟悉而寒冷的凄苦心情莫名其妙爬满了他的脊背,心头。好像又回到那个风雪夜,抱着满身伤痕孤单地守着火堆,整个世界都是满满的恶意。
有人要卖掉他,有人想杀掉他,有人想利用他,只有一个人给了他含蓄而中立的支持,那个人叫木伦青。
可他现在去了哪儿?又在做什么?苏灿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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