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人渡己 深夜篝火（9）

老谭在晚上四点多的时候回来了，当他回来的时候一转身就看到有个人影站在他身后，他被吓得一哆嗦，等到看清楚这个人影是阳木后，他有些恼怒地说道：“你有点病啊，声都不吭一下就站在我后面，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阳木说道：“你来我房间一趟。”

“干嘛。”老谭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等到老谭进了阳木的房间后，阳木把门一关，打开医疗箱，拿出那把已经被他拆封的手枪，看着老谭。

老谭立马就明白阳木是个什么意思，笑着说道：“这是一把仿真枪，我曾经拿它打到过我人生中第一个野味，觉着有些纪念性，所以就收藏了起来，但是怕我女儿拿到手机伤着自己，所以就包着藏到了这个医疗箱里。”

“这个医疗箱是近期买的。”阳木不留情面地当面拆穿了老谭的谎言。

老谭继续扯谎笑道：“我就是近期放的嘛。”

阳木看着老谭继续说道：“我刚刚骗了你，这个医疗箱是家里以前买的。”

这下老谭真的没话说了。

“你买这东西你要干嘛？”

老谭突然变得有些生气，说道：“这个事情你别管，把东西给我。”

阳木把枪握在手里，放在背后说道：“你先告诉我你拿这东西准备干什么，不然我是不会给你的。万一你拿这个东西去做什么蠢事。”

老谭看着阳木，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此时他的眼神是阳木从未见过的的样子，外面微亮的光照着黑暗中老谭的侧脸，阳木看到了老谭变得像一只捕食的野生动物一般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往后退着。

“把东西给我。”老谭向前紧逼着阳木。

阳木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你要是不说我是不会给你的，万一你真的去做蠢事，谭玲怎么办？”

老谭伸出的手停在空中，听到阳木的话，低头在思考什么，但是一下又突然抬头看着阳木，好像是在打量还是什么，紧接着老谭一把卡住阳木的脖子，将阳木推到墙壁上面说道：“有些事情，我不希望你知道，所以你还是把东西给我，然后钻到你的被子里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之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阳木被老谭这番模样着实给吓住了，他慢慢地把藏到背后的手枪拿了出来，老谭一把抢过去，转身就走。

此时阳木尽管心中有些恐惧，但是他还是抓住老谭的肩膀，说道：“老谭，我知道你可能有很多事情隐瞒着谭玲和我，但是，自从你收留了我，给我工作，给我住的地方后，我们不就是亲人了么，我是真的不想你出什么事，所以，算我求你了，告诉我，你准备要去做什么。”

当阳木说到亲人的时候，老谭的身体顿了一下，老谭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阳木的眼镜非常严肃地说道：“你真的要知道？这对你没有好处，而且还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你，，，”

“你说就是了。”阳木直接打断了老谭的话。

老谭坐到床边，点上一根烟，弯着身子缓缓说道：“我其实是一个在逃的毒贩。”

毒贩！尽管阳木心里有所准备，但还是被老谭的第一句话就给吓到了。

“现在想想都觉着自己和个畜牲一般，害的很多家庭破碎，妻离子散的，手上也沾染了不少的人命，可我后悔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退路。而在十多年前，我被人出卖，警察把我给抓到了，在缓刑的*下，我把我知道毒贩的名单都泄露给了警察，其中包括了当时那个地方最大的毒贩子，不过我忘了依那个人的本事，警察又怎么抓得住他，所以他在成功逃脱警方的追捕后，就开始派人来杀我报仇，就在押送我去监狱的路上，派来的人和押送我的警察开始了火拼，我趁乱就逃了出来，但是我忽略了我的妻子。”说到这里的时候，老谭牙齿咬的紧紧的，不知不觉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那个混蛋把我的妻子捉到他那儿，强暴了她，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人在外地，而且是一个月之后了，可是我没有任何的能力将我的妻子救出来，当我再次见到我妻子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以前跟着我的几个兄弟把她给救了出来，但是回来的也只剩一个人。最后的一个兄弟告诉我，那个混蛋把我的妻子放在一个小房子里，整整一年多，就像是养畜牲一样关着她，还让她生了一个那个畜牲的孩子，当我看到我妻子的时候她已经疯疯癫癫的，谁都不认识，而看到那个畜牲的孩子的时候，我当时是真的要掐死她，但是又想到这也是我妻子的骨肉，我终究没有下去手，然后我带着他们两个人来到了这里生活，但是我的妻子和我生活没几年后，在夜里自己跳楼死了，也许是她再也忍受不了自己这样的遭遇了吧，也终究算是解脱了。”

“那，那个孩子，就是谭玲么？”

老谭把手里已经快吸到烟蒂扔到窗外，点了点头。

“但是自从我妻子死后，这丫头长得越来越像我的妻子，我也把她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至今也没告诉过她真相。”

“那你拿这把枪究竟是要做什么？”

“简单一点来说，杀人。我最后的那个兄弟前段时间被人出卖，给那个畜牲捉到了，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就把我的消息说了出来，但是我不怪他，能每年过年前陪着我去祭奠其他几位兄弟的人，我知道如果不是到绝境的时候，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现在，这几天就开始有人顶着我了，所以，再过一段时间后，可能会有人来这里杀我，我必须要做点反抗，虽然我这一生是杀不了那个畜牲了，但是他派多少人来杀我，我就杀他多少人！”

老谭继续点上一根烟后说道：“你和谭玲我为你们订了去外地的机票，到时候我会骗她是为了给她高考完放松，让她去外地旅游。”

“我，，，”

老谭立马打断阳木要说的话，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在这里是帮不到我的，到时候只会拖累我，不过，我还真得拜托你一个事儿。”

“什么事儿，你说。”

“万一，我是说万一，要是我死了，我女儿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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