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帝养成系统 第十六章 东宫太子一鸣惊人

“殿下……莫不是听到了什么谣言？”

于谦已经快六十了，一人老就想着求安，再也没有年轻时候粉身碎骨的锋芒，如果是十几年前，他一定会慷慨激昂问心无愧。

但是现在却不同，朝堂之上的漩涡已经太深了，深到就连他也看不清楚，所以急流勇退未尝不是一个好法子。

此时听到了朱见济的话语之后，于谦目光微眯，缓缓地询问了一句。

听到于谦询问之后，朱见济这才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道。

“汉废帝刘贺短短在位二十几天就错了这么多错事，学生前思后想，始终觉得心惊肉跳，现在朝野上下对于学生的猜测诋毁，恐怕不比刘贺少吧？”

的确是如此，自从朱见济被立为太子之后，关于太子不贤的事迹总是能够第一时间就被御史言官呈上来禀报。

很多时候不管消息准不准确，这样的折子都能够被呈到殿前。

更重要的是呈上这些折子的朝臣，十有八九都不是奸臣，相反都是当初力挺朱祁钰上位的护国栋梁！

正因为他们是忠臣，所以他们见原太子被废之后，心中都带着抵触，而只要有别有用心之人在这些朝臣之中煽风点火，一点火光就能形成燎原之势！

再加上之前的朱见济却是也不是一个省心的主，所以此时朱见济拿汉废帝比作自己，一点也不夸张。

但这样的话语朱见济可以说，于谦是万万不能说的，不仅不能说，他还不能认。

“殿下何出此言，就方才殿下在东宫门口等候迎接老臣，体恤老臣旧疾，足以看出殿下一片真心，假以时日一飞九霄，重现当年太祖成祖业绩也未尝不可啊！”

听到于谦的话语之后，朱见济却并没有感到安慰，相反脸上还露出了失望之色，随即就幽幽说道。

“本宫自重病初愈以来，再也无法离开东宫，宫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本宫也并不清楚，听说是又有人弹劾本宫了。”

“可老师还以空洞之词敷衍见济，让见济自诩能够媲美太祖成祖。”

说到这里朱见济眼中再度露出了几分失望，竟然开始幽幽念起来了一首诗词。

“壁破风生屋，梁颓月堕床。那知牧民者，不肯报灾伤。”

听到朱见济默念起来这样的一首诗，于谦先是一愣，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在哪里看到的这如此诗句，竟然能够体察民间疾苦，心中不免有些安慰。

可是念着念着他却觉得越来越熟悉，最后目光更是一凝，这竟是眼前这位兵部尚书在而立之年巡视灾情时有感而发的诗句！

此时从朱见济的口中听到自己年轻之时的诗句，于谦也只觉得心中惭愧，而再看朱见济目光之中的神采，似乎在询问自己是否已经忘记了当初的理想和报复。

这位殿下，到底要做什么！

当初的自己一片贴心丹心，想要位极人臣然后改变朝局浑浊之气，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朝堂之上他的棱角也被打磨。

时间一长，等到他真正位极人臣的时候，不知不觉也成为了几十前年自己厌恶的尸位素餐的权臣。

天道轮回，没有想到现在的自己，竟然被自己的学生，一个六岁的孩童这样教育了一番。

“太子……着实让老臣震惊。”

良久之后，于谦也明白了面前的太子心中的跃跃欲试，想起曾经何时自己也有这样的理想和报复，这个时候也立即开口保证。

“太子既然想出宫看看，老臣这就去面见陛下，定让太子殿下一窥朝野全貌！”

于谦已经老了，老到已经没有大刀阔斧变革的决心了，不过此时在听到朱见济的豪言壮志之后，他却倍感欣慰，与此同时心中已经做出了全力支持的决定。

“不论殿下做什么，老臣全力支持！”

景泰皇帝幽禁太子本意，也只是想要保护太子，但刚才和朱见济一番交流之后，于谦不仅看出来了面前这位太子殿下的野心，更看出来了他为国为民的理念。

他知道自己能够教导太子殿下经史子集，但有些东西还是需要自己领悟，既然此时太子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他也想看看面前这位太子还能够给他带来什么样的震惊之举。

“呵呵，老师不着急，咱们还是先学习今日文章吧。甘罗十二为相，始皇帝十三登记，也并非是一步登天，朱见济也需要一步一步沉淀。”

锋芒毕露但却收放自如，已经位极人臣对于一切都兴趣不大的于谦此时眼中竟然也闪过了一丝异彩。

如果说之前宫里宫外都有传闻他还不信，那么在今日一番交谈之后，他也确定了一件事情。

太子殿下真的不复从前荒唐了！

正如同蛰伏三年的楚庄王一般，不出则已，一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