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诛心之妖艳女巫的反黑之路 第四章 道听途说 四季白骨

巫蛊诛心之妖艳女巫的反黑之路 姫滗 女生小说 | 古色添香 更新时间:2020-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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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贺兰听那小二说得疯癫道士游说,问了在哪儿可遇见那道士,小二努嘴:“喽,往前再走十里路,有一破观,叫仙巫观,如今破败了,也就被闲散游人占为巢穴了。”

安贺兰一整个白天都在客栈里头待着,临近黄昏才出了客栈的门。先是在街上闲逛着,直到华灯初上,月上树梢,赏玩够了的安贺兰才拐到一个狭窄脏乱的巷子里,看来被她盯了好久的小乞丐早已经入睡。借着月光看着那比煤球还要黑的小脸蛋,安贺兰得意的说到:“你这身皮本小爷可是称心的很呐。”

一个响指,稍施灵力,就让那泼皮小乞丐睡得大梦不醒。三下五除二就扒了人家的那身衣服捣鼓到自己身上去了,再把自己的衣服穿到那乞丐身上,放了银子。起身佝偻着背,屈膝弯着腿,先是抓着旁边的干草杂枝往凌乱不堪的头发上一通乱撒,转手又扣着沥青泥巴往白净清丽的脸上一通胡抹,搞完这些,最后甩着破衣宽袖,哼着悠扬曲调,跻着脚指头在外边的破鞋,朝那仙巫观方向蹦跳而去,顺道还捡了根木棍当拐杖。

到了那观门外,安贺兰腰背快要弯折,膝盖屈曲的都快要坐到地上了,才拄着木棍,颤颤巍巍的走了进去,观宇宏大也是真宏大,破败也是真破败,杂草丛生,枯叶几层,除了枯草杂叶的腐败之气,还多出几分陈旧血气的腐臭之味,毕竟安贺兰是安息族的,自有火凤涅槃该有的天生敏锐。

斜角房梁上洒了一地的月光,蜘蛛匆忙机械的编制着岁月陈旧的网,一尊方鼎高立夜色中,斑驳迷惘,这座观宇里的辉煌与凄凉,都在昼夜轮回里逐渐消亡。

破鞋踩着枯叶,上了石阶,推门直入,屋内漆黑一片。

现已是亥时,连大街上的野猫野狗都安生下来,静待黎明。

安贺兰拿木棍搞出好大动静,黑暗中传来一声吼:“什么人?!”

安贺兰故意大惊失色,佯装恐惧,乱喊一通,后衣领子却突然被拎起,像只四爪鱼在空中一顿胡乱扑腾。

提她那大汉被她吵的心烦,谇道:“闭嘴,吵死啦!”

刚巧安贺兰也喊累了,怯懦道:“壮士,好汉,英雄,快放我下来吧,小的恐高。”

被直趴趴扔在了地上,惨叫着爬起来,眼前人穿着还勉强能看出是道袍的寒衣破衫,安贺兰立即谄媚道:“你怎么像个得道神人?”

那人瞥一眼她,趾高气扬说道:“哼!什么叫像个?我本就是!”

安贺兰看他肥头大耳,邋遢愚笨,作出惊喜状:“我就知道,今晚肯定会得到神仙指点。”

落魄道人高傲不拘问:“指点你什么?”

安贺兰连忙激动的说:“指点我得道升仙,从此不再做人人喊打喊杀,从狗嘴里夺食,和野狗争睡觉的地盘,如过街老鼠般的小乞丐啦!”

不等那愚笨莽夫反应,便又义愤填膺,慷慨陈词道:“神仙老爷点我成神将之后,我必定先屠光天下的野狗,再让享尽尊荣富贵的富人都去当受尽白眼唾骂、肮脏污秽的下等乞丐,叫那受尽耻辱嘲讽的乞丐都当上等高贵的富人,我要这天地倒一倒,换一换颜色!”口出狂言,近乎癫狂的安贺兰让那粗汉目瞪口呆。

一拍她的脑门,说到:“不仅痴,还有些疯,你这个小乞丐倒是挺有趣。本神现在就点你的将,以后你就是我的神将,听从我的调遣!小乞丐,做本神的小将,你什么都得听我的,否则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把你的腿卸喽喂野狗!”

第二天安贺兰小乞丐就跟着发福老道上街游说了。

那老道见着人堆就往里扎,也不挑个高矮胖瘦,男女老少,黑白美丑,真真是无孔不入,无缝不钻,无所不用其极。

嘴里一直叨叨着:“乌孙余孽,魔头妖女长夏,修炼妖邪魅术,操纵邪煞恶鬼,杀人如麻,饮活人血,生食活人骨肉,男人见了她,神魂颠倒、鬼迷心窍、为她所控;女人见了她,暴尸当场,魂归西天,为她所杀!”安贺兰实在听不下去这虚头巴脑老道说一堆没用东西,赶紧拯救话题问道:哇~这妖女竟真有这般恶毒?

老道大哼一声道:“你这无知小儿才活了几年?人世间的路才走了几步?我告诉你啊,这长夏的故事啊,可魔幻着呢!”

“据说这长夏是个流浪儿,打小就没经历过娘胎哺育一样,仿佛天生一浮萍,在这世间漂泊流浪。曾当小流浪汉的时候就是个异类,从不讨要吃食,独来独往,总是待在活人不敢待的地方,像墓地,尸林这种邪障之地都是她乐意待的地方,并且更加阴森诡异的是她居然一会儿笑着摇头一会儿流着眼泪叹息,她可以和死去亡灵通话,她能与野兽凶尸谈心聊天。

有一次她坐在一头死去麋鹿旁边,这东西天知道是哪个夜黑风高的夜里命殒黄泉的,单看那骨架岌岌可危,好像风一吹就会散架,她硬生生给弄活过来了,你知道吗,她就用一片不知什么树的叶子,吹了段不知名的调子,那麋鹿的骨架站了起来,浑身发着绿光,对着那一丁点儿高的女孩低下了头,她居然笑着摸了摸麋鹿的骨架头颅,说了些什么,那麋鹿居然冲上街头,活活吓死了其他的小流浪汉。”

人群中有一个声音激动插话道:“我知道,这就叫排除异己,永除后患。”说完还得意的吹了一个口哨,得意洋洋的瞧了瞧其他的围观者。

老道见他刚讲的让人入了迷,骗生出这厮来插话,心生不悦。

安贺兰不以为然问:“何以见得?”

这回老道抢话道:“因为她生来就是个异类,就算旁人大度宽容,愿意她这个异类存在,可她这个异类容不得与她不同之人存于世,便要他们都死!”众人听到这话,后牙槽打颤。

安贺兰双手抱胸,说道:“可是听说这长夏是乌孙千年来最厉害的巫师呀。”

喝了茶水的老道满足的拍了拍肚皮,颇有腔调的说道:“要不说你活的太短,人这一生啊,多的是离奇狗血的经历啊。”

“这不,长夏听闻乌孙古城建来本就是为孤苦无依,漂泊流浪者生活的,去往乌孙途中,同为流浪汉的顾鲸烙呀和长夏就相遇了,彼此照料,到达乌孙,因其天赋异禀,被沈旭尧收为关门弟子,亲授巫术法杖,若是这长夏就此收了心性,不再心存异想,守护乌孙长乐,也是一桩美谈,乌孙乃千年古城,尔等若是有机会还能一睹千年灵秀之地的壮美,哎呀呀,真真可惜了乌孙这块绿水青山,清风明月之宝地呀,一把火就给毁于一旦了呀!”

安贺兰看着因为惋惜心痛而眉头拧巴的老道,还是刚才插嘴那人又发高论道:“哼,邪恶就是邪恶,就算再怎么用礼数教化,用善意感化,也只是给坏透了心的烂梨裹上一层纸,迟早啊,坏水会流出来的。这妖女长夏,就是骨髓里的恶毒魅惑,除非刮骨剔髓才可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安贺兰不知是何缘故,不耐烦道:“后来呢?成为巫师后长夏都干了什么?”

老道继续说道:“潜心学习的几年,倒是安分守己,克己服礼,顾鲸烙也被故里城找回。可是,天意难测,十六岁的长夏居然炼制出了巫蛊铜铃,这邪门法器一经问世,便使乌孙陷于死生一线,水深火热之中了。虽说这乌孙自首创以来就兴巫蛊之术,本就是邪魔外道,有悖仙道正途,早已是惹得一身骚,再练出个巫蛊铜铃,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送吗?高阶宗门早已只顾繁文缛节,标榜仙风道骨的雅致,像只华丽的瞌睡虫,都感觉不到事态的严重。关键时刻中阶宗门上下一气,逼上乌孙,要沈旭尧交出长夏和巫蛊铜铃,来保各阶修士,各城宗门安危,长夏必须死,铜铃必须毁,而各阶修士,各城宗门必须活。”

安贺兰急忙问道:“只因如此,她们便杀了巫师长夏?”

老道说:“小子,你忘了我说过离奇狗血四个字吗?事情如若这般顺遂如愿,这人世岂不美哉,这人生岂不妙哉?你说好巧不巧,这顾鲸烙在这时居然向乌孙提亲,要娶长夏为妻。顾鲸烙都知道吧,顾岚归唯一的儿子,将来是要继承故里城的,故里城我不用说了吧,四大高阶宗门之一。中阶宗门想要高阶宗门未过门媳妇的命,这不是奴仆想要主人碗里的肉、身上的华服、兜里的银两,不知死活吗?匡扶正义之路不好走,更何况是保全身家性命的路,走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又是那个插话的人:“难道就因为顾鲸烙贪图美色,置所有人安危性命于不顾吗?”

安贺兰饶有趣味的审视着他,很想往他细长的脸上赐俩儿字:“闭嘴”或者“正义”也行。

那老道甚是欣慰的点点头,捋着并不存在的胡子说道:“为了赶在礼成之前解决掉长夏,易徳尉统领召集五千人马,可还是晚了一步,长夏已被护送往四季谷,当即从五千人马中挑出一千灵力高强者,快马去追,易徳尉下达死命令,长夏不除,不必回来。要他们半路截杀,不可与故里城起冲突。后来,那一千英雄,全都命丧于长夏之手啊!好在故里城并未参与其中,不过顾鲸烙自此却失踪了。”

安贺兰连忙问道:“长夏呢?也死了吗?”

那老道的目光突然凶狠起来,咬牙切齿痛恨道:“这个恶女要是死了,也算是做了一件积德行善的事,可偏偏这妖女要坏事做尽,好人杀绝。”

安贺兰不解“此话怎讲?”

老道气愤到近乎悲壮的说:“她回来蛊惑一名跛足男子,五年前血洗易家,门生子弟五百人,全都被她手刃杀光了,一夜之间,中阶宗门里一颗耀眼夺目的明星陨落了,全都是拜长夏所赐,这个魔女简直是丧心病狂,弑杀成性,什么时候天道好轮回,让她刮骨剔髓,挫骨扬灰,方能告慰惨遭毒手的亡灵啊!”

安贺兰若有所思的问道:“长夏成亲是几年前啊?”

“那是七年前,本以为那一千英杰同她一道极乐归西,可谁知道她用了什么借尸还魂的邪术,两年后又找来易家,灭了满门,我记得她当时还说过,五年后便要灭了这所有仙门百家,此后便不知所踪,不过听说最近乌孙这块儿又有动静,自从这座千年古城覆灭之后,邪鬼恶灵又破土而起,阴森诡异又一次席卷,你说哪个生魂敢靠近半步,可就在前几日,高阶宗门里有人上了乌孙,至今未归,生死未卜。你说这奇不奇,为何这些人突然要上乌孙去?我看呀,他们八成是出不来了,生生世世都要在里面和那些邪鬼恶灵争斗不休了……”

暮色四合,踩着犹豫不决的步子,安贺兰回到了客栈,那小二不识他,一通好赶,解释半天才让他回房,更换回原来装束,寻思着该去会会这四季谷了。

趁着夜色赶路,到了四季谷底,果真桃花沁香阵阵,有这如意桃花作伴,坠入星河温柔的梦里不失为一件美事。

故里城就建在桃林之下,暖风抚陇的盆地之中。

风起苍岚,花香更浓,月影沉沉,星河寥寥,英气里透着娇俏,飒姿中带点柔情,故里城的灯影辉煌落入安贺兰的眼眸。

她并不打算去顾岚归那固执老头跟前讨个没趣,她想绕过故里城,直接上山。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从险象环生里来到山腰了,已经看不见故里城的半点灯火,这山腰中怨气不小,想来七年前的恶战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安贺兰往山顶上越走怨气越重,要说这些个惨死之人最后一口气咽的心不甘情不愿,死后结为暴怒之气横生祸端,可什么东西能经过时间的洗礼还一成不变呢。按理说已经七年之久,就算当初命丧于此怨念强烈,也不能到现在还有如此深厚的怨念啊,可这里的怨念却如同被饲养着,好让这口气永远不能顺畅了,不能忘掉该忘记的,沉寂该沉寂的痛苦。

安贺兰不得其解,突然听到两个巡山守职的人说话,一个暴躁如雷怪怨另一个胆小如鼠,一个怯怯弱弱反驳无知无畏,两人一起下山去了。

安贺兰到达山顶之时,已经是黎明时分,可是按说到了阳盛阴衰之际,怨念也应该逐渐削薄才对,可这冲天怨气也太沉重了吧?简直有悖阴阳。

果然是白雪若冬,阴冷寒生,土色透出腥红,安贺兰在想,双足站立之下,定是森森白骨,这寸土之下皆白骨,这苍穹之中皆辉煌,旭日初升,恢宏磅礴。

安贺兰转身下山,心中不解,难道这些无法散去的怨念真的是被圈养起来的?什么人会干这种违背阴阳,枉顾天理的事情呢?还有能圈养起这些东西的人是谁呢?圈养起来干什么呢?

这些问题无从解答,她只好到故里城去探探情况,见见这个好多年没有见过的顽固老头顾岚归。

一路向下走,一路回想起第一次见顾岚归还是缘起于顾鲸烙和长夏要成亲的那次。

父亲与顾岚归宿交甚好,当初顾鲸烙给高阶宗门的其他三大家族都送去了喜帖,除了父亲带她前来贺礼,海羊卿和秦知笙两大家族都没有任何表示,一来是因为这喜帖落款相邀的并不是顾岚归,而是顾鲸烙。二来故里城与乌孙结亲,实在是在仙家宗门说不过去。

顾鲸烙长跪不起三天三夜,气的顾岚归七窍冒烟,口吐鲜血,最后劈头盖脸甩了一耳光,还是没能扇灭顾鲸烙要娶长夏的决心。

安贺兰她明白父亲那次前去也并不是真心祝贺的,父亲深知顾岚归对顾鲸烙从小流落他乡的亏欠,又对这个独子失而复得看的十分珍贵,简直视若沧海遗珠。父亲不想他们因为与乌孙结亲的事,父子关系出现裂痕,彼此最亲的两人互相伤害,而且实在是不忍心再次目睹顾岚归失去独子时的肝肠寸断,抑郁无终,便前去对父子二人好言相劝。

至于她则刚好从外野回家,又不愿在家中多待,便也随父亲一同来到四季故里城,只是这是一次无比尴尬的经历。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进去顾家的门,大门紧闭,不让任何人出入,这短暂人生里头一遭被人拒之门外,与父亲在门外等了一天,顾岚归也没有开门,为的就是阻止这桩婚事,大门一闭,里面的顾鲸烙出不来,外面的长夏进不去。

后来顾岚归专门到安息城给父亲赔不是,她便也与这位顾叔叔有了一面之缘,当初只觉这位名门望族的掌家人明明与父亲年纪相近,偏偏生的一副衰老之相,与父亲相比,年长二十多岁有余。

现在再去拜访这位饱经世事的顾叔叔,安贺兰心中激起无数涟漪,却不知何风吹起的无奈与沧桑,只道当时是寻常。

到了山腰,红叶蹁跹,宛若不染俗尘的仙子在树梢上荡秋千,欢笑着飞舞。青石阶上满是火红的落叶,带着万物生长的盛大故事,最后臣服在滋养万物的大地,把风中的故事悄悄说与大地。阳光普照下的一切,平静而美好,要不是安贺兰见过黑暗中这红叶知秋的山腰是怎样一派怨念集聚,亟待破土而出的阴邪,便是怎样也不会想到如此不同的景象。

到了故里城,见到顾岚归,安贺兰不知是该叫顾叔叔好,还是叫顾爷爷好,短短七年,竟让一个人苍老憔悴至此,岁月这把刀对顾岚归可不是一般的照顾。

简单寒暄,顾岚归询问道:“尔泉兄可好?”

安贺兰回他:“烦叔叔挂念,家父一切都好。”

不知为何,安贺兰从顾岚归的双目中瞧出欣喜与落寞两种情绪。

拱手施礼道:“家父同样挂念顾叔叔,让侄儿带话给您,家父希望顾叔叔往事看开,保重自己最紧要,世间之事,本就是安排好了,不必忧心思虑过度。”

一番话毕,竟让顾岚归拂袖掩面,失声呜咽,老泪纵横。

安贺兰实在不知长辈在她面前哭泣该当如何,只得手足无措,陪于一旁,静默无言,顾岚归的忧思难过都不是她能体会到的。

对于他人不曾体会过得痛苦,我们大抵是不求旁人可以体谅理解感同身受,只盼在表露悲痛展示脆弱的那一刻你别走开,不要选择回避逃离,放我们独自在无尽的苦海中挣扎,留下来,哪怕什么都不说,陪着我们把难言的痛苦赶走,给我们时间,把脆弱的伤疤藏好,然后重新对这个世界报以粲然的笑。

眼见顾岚归如此这般光景,安贺兰于心不忍,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就出了故里城。

转而南下,去乌孙。

这四季谷在东,居延泽偏北,星星峡居西,乌孙朝南,而他们旧沧山则在乌孙以北,位于星星峡西南方,四季谷东南方,就这地理位置,安贺兰感觉他们安息夹在中间像个受气的,乌孙一向不被各家所容,他们互相给彼此翻个白眼儿,两头消受的只能是旧沧山。

出了四季谷,疏勒河沿谷而下,可走水路,顺流而下。

打定主意和路线之后,安贺兰到集市上采购赶路所需物资。人影央央的街上嘈杂之声四起,安贺兰听到一声清脆无比的——姑父!

这声音就是她在疏勒河旁边过夜的那晚听到的。她无比确定。当即循声望去,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姑娘同一中年男子与她错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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