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务必于三日内拿下幽州大营,那里面的两万士卒,能俘虏的尽量俘虏,都是我大唐的兵,尽量不要再内战里消耗了。”
赵铁军点头称诺:“末将领命!”
当赵铁军带着两千虎豹骑离去后,李牧的大营内,只剩下五千多人了。
原本一万两千人马的大营只剩下一半的人,自然是显得空荡了一些。
李牧穿着龙纹鱼鳞明光铠,走在大营内,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关押尉迟敬德的地方。
尉迟敬德虽为俘虏,但李牧对尉迟敬德还是很好的,一个单独的帐篷,除了手上脚上带着铁镣外,几乎没什么限制,而且餐餐酒肉齐全,可以说吃的比李牧都好。
虽然看起来李牧对尉迟敬德很放心,除了门口两个守卫之外再无其他人了,但实际上,方圆百步内,有整整半个府的强弓手驻扎在这。
一旦尉迟敬德真的冲出来杀了守卫想要逃跑,他面对的就是两百五十把强弓的齐射,别说他是尉迟敬德,就是李元霸来了,这个距离都得被射成刺猬。
“主上!”看守看到李牧到来连忙行礼。
“没事。”李牧笑着拍了拍这两个守卫,然后走进了帐篷。
此时尉迟敬德正坐在帐篷内,吃着饭菜,看到李牧到来,抬了下头:“你来了。”
李牧也不气恼,坐下,说道:“替我端一盘酒菜来,我与尉迟将军说说话。”
“诺!”
很快,新的酒菜被端上来,李牧亲自为尉迟敬德倒上酒水,也给自己倒了一碗。
喝了一口酒水,李牧砸了咂嘴:“这葡萄酿果然不够劲。”
“喝多了,就习惯了。”尉迟敬德说道。
李牧点了点头,一口口的喝着酒水。
尉迟敬德也沉默的喝着酒,一碗喝尽,尉迟敬德问道:“那些投降的将士们如何了?”
“重伤致残者,发放银钱让其回去了,那些轻伤的和没事的,都送回了叶城,他们会成为我麾下的将士。至于那些重伤不治的和战死的,都葬了。”李牧说道。
“李将军,仁慈。”尉迟敬德说道。
“都是我大唐的兵。”李牧说道。
尉迟敬德看了眼李牧,问道:“既然都是大唐的兵,那李将军为何...”
话还没说完,尉迟敬德自己就不说话了。
李牧笑着看着尉迟敬德:“怎么?我为何下手?”
李牧起身,走到帐篷口,将两面挡风束起来,让外面的阳光洒进来。
尉迟敬德微微眯了下眼,看着站在帐篷口的李牧,只见此时的李牧全身被淡淡的金色阳光笼罩着,看起来有些朦胧。
李牧说道:“我也不想如此。都是我大唐的好将士,好汉子。即便是死,也应该是死在对外的战斗上,被称为英雄。而不是屈辱的死在自己人手里。可是,我总要为自己和自己手下人争一条活路。”
“自古内战无义战,我又岂能不懂?我也是李唐皇室,可是,秦王容不下我,他也不敢容下我。莫说他,你们这些玄武门之变的从龙之人,你们容得下我么?”
尉迟敬德沉默了。
李牧转身,看着尉迟敬德,说道:“你们容不下我,我知道。但我能容得下你们!”
尉迟敬德听到李牧的话,吃惊的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年仅十七的少年郎。
李牧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说道:“鄂国公杀了我父王,立场不同,选择不同,我不会说什么,毕竟鄂国公是忠心为主。”
“我手下,有人劝我杀了鄂国公,因为鄂国公是我的杀父仇人,不共戴天之仇。”
“也有人,劝我囚禁鄂国公,好和长安城里的秦王谈谈交易。”
“还有人,劝我直接放了鄂国公。”
“鄂国公,若你是我,你会如何选啊?”
听到李牧的问话,尉迟敬德保持了沉默,没有说话。
“你们容不下我,但我可以容下你们。鄂国公,不如你顺从于我吧。”李牧忽然说道。
尉迟敬德被李牧这话给惊得心跳都乱了,看着面前的少年,尉迟敬德问道:“李将军就不怕我假意归顺,然后战场上反叛?”
李牧笑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鄂国公如果归顺于我,我自然会信任鄂国公,绝不会怀疑鄂国公,这一点请鄂国公放心。”
“你就这么相信我?”尉迟敬德怀疑的看着李牧。
“哈哈哈哈,秦王都可以如此,我为何不可?难道在鄂国公看来我不如秦王?”李牧笑着问道。
“这...”尉迟敬德迟疑了。
李牧真的不如李世民么?
看这几日李牧的表现,无论是对待普通士卒,还是对待敌人,所表现出来的胸襟气度,让尉迟敬德深感李牧的不凡。
但是尉迟敬德不会承认这一点,于是尉迟敬德再次保持了沉默。
李牧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鄂国公,你不肯归顺与我,是因为在长安的家人?还是为了自己的忠义之名?”
尉迟敬德沉默片刻,说道:“本将征战半生,大业十三年随刘公反隋,征战无数,自武德三年刘公兵败,秦王劝降本将之后,本将追随秦王东征西讨...”
“这半生戎马,杀人何止万千?秦王成了陛下,封我为国公,大将军,赐我一家荣华富贵。我这条命,其实就是陛下的。”
“今朝兵败被俘,已经是深感愧疚,又怎么可能背叛陛下?李将军,本将念你的情意,但本将做不了那背主之事,恕本将不能从你。”
李牧听了,也不气恼。
走到尉迟敬德跟前,李牧弯下腰给尉迟敬德倒了一碗酒,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可就留不得鄂国公了。鄂国公声威震天下,若是放鄂国公回去,我心也不安。”
尉迟敬德笑了:“无妨,本将愿死。”
李牧说道:“拿鸠酒来。”
片刻后,一壶鸠酒被送到了尉迟敬德面前。
李牧亲自为尉迟敬德倒上酒水:“鄂国公,请。”
尉迟敬德毫不畏惧的拿起酒水,当即就要饮下,却被李牧一把抓住了手腕。
尉迟敬德正疑惑呢,忽然看到李牧的脸上竟漏出了一丝哀求的意思:“尉迟将军,真的非要如此么?就不能再想想?”
尉迟敬德长叹一声,笑着说道:“临死还能有如此境遇,某知足了,李将军的情意,尉迟恭下辈子报答。”
说着,尉迟敬德将鸠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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