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这个皇帝太强硬了 第23章 ：乱世悲歌，洪流开闸！

光芒偶尔在黑暗里闪烁一瞬，洚水安静的流淌，深邃的夜色，金属的碰撞陡然撕开这片宁静。

“蹬。”

双脚疯狂迈开跑过泥泞的地面，哗的一下，仓惶的大顺斥候冲出草丛，一个转身飞扑，一支箭矢嘭的插在旁边的树躯上，白色的箭羽还在轻颤。

大顺斥候背靠着树木，抬头，手抓紧了短刀，脸上密布的汗珠顺着起伏的血管滑落过下颔时听到脚步声渐近。

下一刻，他咬牙奋力窜起来，一刀劈过去。

阴影之中，一名身材高大的大明夜不收抬弓挡下他的短刀，右脚势大力沉的踹中了大顺斥候的衬裙下的大腿，对方‘啊’的一声，后仰着在地上翻滚了几下，闪过可能的攻击，爬起来就想要继续狂奔。

但旋即。

箭矢嗖一声打破了宁静，那个还在飞奔的大顺斥候听到了弓弦颤动的轻响，还想躲藏的时候，箭矢噗的插入了后背，扎进心脏，尸体随着贯力侧倒。

阴影晃动，四五名大明夜不收从阴暗的丛林之中相继钻了出来，其中一人倒提着骑弓。

几个人来到了大顺斥候身边的时候，对方已经一动不动，彻底的死了。

为首的总旗在对方怀中翻找出一块写有‘顺’字的令牌，揣在了自己的腰间，鼓鼓囊囊一大坨，里面已经有四五块了。

“割下脑袋记功，另外通知其余队伍，一路所见行迹可疑者，格杀勿论。”

夜色中，有夜枭的啼鸣传开，一众麾下夜不收四散离开，籍着黑暗隐没而去。

……

东方泛起鱼肚白，渐渐放亮世间，远去曲周城的那片原野，拖家带口的百姓蜿蜒蔓延在视野之中。

空气里弥漫着战争的紧张氛围，周围全是脚步声、呼喊声，不时会有几匹大顺的军马在惶恐的人群中纵横来去，避让不及的百姓被马匹撞倒，引发悲号的哭喊。

“快走，都向着京城的方向前进，谁若是慢了一步，老子就宰了他。”

“把包袱全都拿来，似你等大明贱民，看什么看，再看仔细我剥了你的皮。”

“老东西，走快点！”

大顺军一名骑兵在惶恐的人群中呐喊，声音凶厉，然而在这样混乱、庞大的迁途里，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传不出数丈，只能不断的呼喊。

他望了一眼周围全是奔走来去的人，此时又是三月，气温已有回升，辛苦了一阵，不免燥热口渴。

后方，一名披头散发的妇人背着孩子陡然冲过来，尖叫着拦在战马前面：“啊，天杀的，你撞死了我男人，我们一家都完啦，我跟你拼了……”

她背上的孩子受到惊吓，哇哇的大哭，人群骚动起来，人人捏紧了拳头，目光愤怒又绝望的看向了这名骑兵，但是又隐含胆怯。

不是说闯王来了不纳粮吗？

为什么遭殃的还是他们？

这些人跟本就没有把他们当人啊！

“滚开，再纠缠就杀了你。”

骑兵蛮横的将妇人的手给打开，抬头看着渐渐不稳的人群，眼中闪过一抹凶厉之色，手中长刀指着周围所有的人。

“谁敢放肆，你们想死吗？”

而在周边的大顺骑兵们也踢着战马，将手搭在了武器上。

若是，真到了杀人立威的时候，他们不会留手。

人命根本就不值钱！

“我跟你拼了……”

妇人声音凄厉的尖叫了一声，乌黑的双手就要去扯骑兵，这要是被扯下来，骑兵不死也要脱层皮。

“噌。”

大顺骑兵猛地抽出了刀朝着嘶吼的妇人劈砍了下去，锋利的刀刃都带着割裂空气的丝丝声。

那惊人的力道。

别说是妇人，就是她背上的小孩都难以幸免。

所有人都惊呆了，周围五丈之内人群徒然死寂。

正此时，所有人眼前人影一闪，一名男子猛地将母子二人扑倒，但是他自己的后背却是被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刀口，鲜血直流，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啊……”

周围人群骚动，但是见了血的大顺骑兵却是越加的暴虐，竖着染血的刀指着其他人，一脸狰狞的吼道：

“若不是你等还有用处，我一刀剁了你们。”

所有人都被他的凶厉给震慑，怯懦的不敢言语，但是眼中却是怒火升腾，无奈之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名大顺骑兵策马离开，一路挤到了十几个人，脑袋都脑袋磕出血来，流满脸。

这片刻的混乱只是这支因发生战事而被迫离家迁途庞大人流中，微不足道的一小片浪花。

自从李自成的军颁发，前军就开始了这样的动作，聚拢驱赶周边所有村落的百姓向着京城的方向前进。

旁边小片树林边缘一处山坡上，数十骑立那里，正望着这哭喊的人群，却是无动于衷。

“连续几日下雨，道路泥泞，大军行进速度受阻，趁此正好收拢一批流民向着京城移动，驱赶他们向前。”

数十骑中为首的将领，穿两肩雕有虎头的山纹甲胄，满脸风霜，下颔一缕短须，相貌颇为端正，手执马鞭淡淡的说了几句后接着道：

“不管是攻城还是野战，都可以作为足够的劳力，就是遇上了崇祯大军，也可以为先导冲阵。崇祯不是自诩爱民如子吗？到时候看他怎么选？他是放箭呢？还是逃呢？哈哈哈。”

说完，右果毅将军田虎的脸上已经满是讥讽之色，眼中更是闪过一丝狡诈，手中不断的抚摸着战马的鬃毛。

携裹民众冲击大军和城镇，就是流民们最喜欢的战法，虽然卑鄙，却是有着奇效。

尤其是对付那些出身正统的官员更是摧枯拉朽。

周围的丛骑们此刻却是附和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时，田虎侧头问了问身后的随行：“辎重粮草收集的如何了？”

后方两侧数名着甲胄的骑士，大抵是他心腹，看了看天色，转过头来，其中有人点头：

“谢将军传来消息说粮寨已扎下，不过消息里还说最近斥候大多未归来，可能遇上敌人斥候发生战事，将军还是不宜再此挺停留太久，大军事务还要向制将军禀报。”

“嗯，那就回营吧。”

说完，田虎就欲要打马离开，走动几步就停了停，偏过头，皱眉道：“让他们动作快点，将抢到的东西送到军营，闯王就在身后，还是不要做得太明显了。”

他们前军进逼京城方向的崇祯大军，除了驱赶民众，携裹他们之外，发一点小财总是可以的。

他麾下所领一千人，除了三千留在身边，其余均都派遣出去聚拢驱赶难民。

时间过去半日，已至下午，阴沉的天空下，仿佛又要下雨了，他招手让心腹过来吩咐了几句。

后者领命离开不久，盘查收刮开始加强，不时传来谩骂和毒打，此起彼伏的声音里，田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

阴沉的天更阴了，他望了望天色，便是提着兵器翻身上马：“差不多了，收的太多，再多就闯王那里就不好交代了。”

集结的号角吹响，等队伍凑齐，便要离开了这地方朝西北面过去，。

走出数里后，田虎不时回望队伍中间那几辆满载而归的车辆，心情颇为愉悦的笑了笑，升官发财就在眼前啦。

回头时，忽然发现天边处一只黑色的骑兵洪流正在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红底黑边的旗帜上，大大的淡金色‘明’字亮的扎眼，紧接着一条腾云驾雾的龙旗迎着风立在了空中。

田虎擦了擦眼睛，看到那面龙旗，下意识的开口：“崇祯的骑兵怎么到了这里？！我们斥候的消息呢？！……不好，快，转向绕过他们，速去通报主将！！”

在道路附近，田虎准备勒马。

话音刚落，远方战马轰鸣大地的声响骤然爆发开，汹涌的玄甲骑们已如洪流般席卷过了田野，冲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