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春风和畅。
阳春三月,正是耕种时节。
晏殊坐在田间阡陌,望着四方田间,农民们正忙着春耕。
“晏老爷早啊。”一个憨厚的老农背着锄头,对着晏殊打了个招呼。
晏殊笑着点了点头,他的皮肤黑了不少,手上也有了老茧。
他是个君子,说辞官回家种田,真的就回家种田。
晏殊感叹不已,只有真正的种过地,他才明白李绅的那首诗说的没错。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感同身受啊!
晏殊捡起水袋,如同老农一般,抬起草帽喝了一口水。
突然,他的目光呆滞了。
他揉了揉眼睛,没看错。
天啊,当今天子,扛着个锄头,正赤着脚走了过来!
晏殊握着自己的锄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师,你的地在哪里,咱俩一起去挖挖!”赵祯笑眯眯的看着晏殊。
“官,官家,你,你怎么能来这里!?”
这一次,确实超出了晏殊的理解范畴。
当朝天子,居然扛着个锄头来挖地!?
“东京城没啥事,闲得无聊就来应天府玩玩。”赵祯随意的摆了摆手。
晏殊更加无语了。
东京城没啥事?
瞧瞧,这是皇帝该说的话吗?
他虽然久在家中,但是世事却一直关注着。
那辽国使臣,正焦头烂额的跑着要和大宋签订合约。
西夏的使者,跪在了东京城城门之下痛哭,祈求着能见天子一面。
沿海的盐商,江南的茶商,京西的铜铁商人,全部汇集东京城,想要换的一张许可证。
这叫没事?
赵祯无所谓的摆摆手,“唉,老师啊,当皇帝又不必事必躬亲,不然我养那些大臣干嘛?”
晏殊无语了。
瞧您这说的,甩手掌柜当的有理了?
“官家,唉,只怕奸臣欺君瞒上啊!”晏殊感叹。
赵祯笑了笑,“水至清则无鱼,再说,这是监管部门的失职,出了事找他们!”
“更别说,还有太后坐镇呢!”
晏殊:???
太后:求求你让我撤帘吧!
“走吧走吧,日上三竿了,再不去挖地,上午就过去了!”
两人边走边谈,晏殊眉飞色舞,说他去年照料了两亩占城稻。
赵祯好奇,“哦,产量几何?”
晏殊一下子没话说了。
产量?一石出头吧。
太丢脸了,他种地确实不行。
“一石。”晏殊半天挤出了一句话。
赵祯哦了一声,“哦,那属实不会种田!”
晏殊想丢下锄头走了,哪有这么直接的?
“本来我还想找老师和范希文一起教种地的,现在想想,还是让范希文一个人教吧,他种地在行!”赵祯如是道。
晏殊:???
他没听错吧,范仲淹不去教书,去教种地?
“老师不知道,老范他啊,每亩地产量都在两石以上,甚至能达到三石!”赵祯赞叹道。
真·用脑子种田。
晏殊也是忙过农活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范仲淹的厉害之处。
他家的农户,农活干的最勤快的人,亩产也不过两石。
而范仲淹,居然比他们还要强!
正当晏殊和赵祯闲谈之时,应天府书院门口,来了个农民打扮的人。
范仲淹叫过一个学子,以书生礼道,“请问,学监可在?”
那人见范仲淹一身邋遢行头,一脸戒备,“你是何人?”
正巧此刻,学监带着一群学子来此,范仲淹表明身份。
果不其然,学监带头嘲讽起来范仲淹,“有辱斯文!”
一群学子诵起来埋汰人的诗篇,让沿街之人目光怪异的看着范仲淹。
范仲淹也不生气,而是面带笑容。
此刻,一辆马车来此,女扮男装的曹丹姝跳了下来,替范仲淹打抱不平起来。
“快向范先生道歉,不然的话,我回家告诉家人,封了应天府书院!”
曹丹姝义气十足,本以为能得到范仲淹的赞赏。
却没想到,范仲淹微微瞪了她一眼。
曹丹姝一脸委屈,她替先生说话,先生还不领情怪罪她,好委屈啊!
“封了应天府书院,我去哪教人种地!?”范仲淹笑骂道。
曹丹姝:???
什么鬼,她没有听错吧?
范仲淹范希文,跑来教人种地?
学监:我傻眼了!
学子:???教我种地?
范仲淹微微一笑,虚抱拳道,“禀官家圣谕,范仲淹来应天府书院,推广科学种地之法!”
曹丹姝咬牙切齿,果然,果然和那个无良天子有关!
好好的先生,居然要教种地?
简直是,简直是有辱斯文!
曹丹姝碎碎念,却听到后面传来了一阵轻笑声。
“哟,我倒是谁在骂我呢?原来是你啊!”
曹丹姝机械式的转过头,看到了一张灿烂的笑容,不是赵祯又是何人?
“完蛋,被当场抓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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