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艺术家 第十四章:流浪男孩再现

路灯下的白炽光替代了辛苦劳作一日的太阳，照亮了整条步行街的每一个角落。小贩吆喝声以及周边商铺的音响充斥着整个步行街的半空。

穿着靓丽的行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牵着手的小情侣，也有成群结伴的年轻人，脸上都浮现着一股愉悦放松的表情。

大都市的快节奏让人很难生出好感，也就只有夜幕降临之时，叫上三五知己行走在喧闹的大街上，才能找到生活间乐趣。

“馒头！你……你说过会保护我的！”

“废话！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赶紧啊，不然一会没位置了。”

馒头看了眼步行街中段的那个地下通道入口，有些催促，拽着哆哆嗦嗦的林小北前行。

顺着楼梯口迈入地下通道的一瞬间，与外头的热闹不同，这里仿佛别有洞天一般，通道两旁摆放着各色各样的小毯子，毯子上放着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有小精品，小零食，还有不少玩偶。

毯子前的小贩是不是朝经过的行人吆喝了两句：

老板来看看数据线吧，正宗的大品牌哦！

美女买个玩偶吧，你看着布料，绝对上成，买回去当枕头多好！

贴膜贴膜！贴不好不收钱，承诺一年内绝不起泡。

…………

其实地下通道内的小贩并不算太多，但吆喝声却通过两旁的墙体回响，传遍整个地下空间，比起头顶上的步行街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馒……馒头，小北想回家，这里好多人。”

林小北现在是想哭又不敢哭，生怕再从馒头口中给自己加多一个爱哭鬼的头衔，将宽大的迷彩服扣子解开了一个，把多出来的部分包裹在脑袋上，就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珠子，活脱脱一个鸵鸟，死死抓住馒头的衣摆。

两人怪异的着装，时不时引来路人异样的眼神，看多两眼随即有些厌恶:又是两个臭乞丐。

“回什么家？你不想吃大肉包子了？”馒头也是被林小北搞得不耐烦，转过头凶了他一眼。

林小北一听大肉包子，摸了摸干瘪的小肚皮:“想！小北肚子饿。”

“那不就得了，快点，前面有个位置！”

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板，心里有些嘀咕，这家伙又想吃东西又怕死，没救了。

馒头口中说的位置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位置，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一般人也不会在这摆摊，就因为距离两米的那个墙头上硕大的两个英文之母――WC。

拍了拍地面上的沙粒，在摸一下，感觉不不到磕手后，拉着林小北坐下。

“唱啊！你在等什么？”馒头肩膀撞了林小北一下。

“就……就这样唱吗？”林小北声音压的非常低。

“不这样唱你还想怎样唱？你还想像电视上的大歌星啊？要不要搞个大舞台，再给你拉个万八千人来？”

“不要不要！人太多小北害怕。”林小北连连摇头。

“呵！还不要，你想要人家都不来看呢！想的倒挺美。赶紧唱吧，大声点，别磨叽。”

“哦！”

眼下是逃不掉了，点了点头，将背后的木吉他摆到身前的大腿上，纤细的小指头开始拨动第一根琴弦，清脆悦耳的歌声再度在地下通道响起: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

嗯？有人在唱歌？

哇！这个小乞丐唱的真好听。

……

林小北紧闭着双眼，天真活灵的声音引来了不少路过的行人驻足，路人络绎不绝的夸赞声环绕着整个公厕门前。

1个、2个、10个、20个渐渐围城一个半圆，地上的纸币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多了起来，甚至还有一些挤不进去的行人将手中的钞票递给前排的听众代为打赏。

“好……好多钱！”

旁边的馒头看着身前的钞票堆，一脸不可置信，瞳孔放大，眼睛一个劲的颤动着，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原本老成的世外高人馒头，也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短短三四分钟的演唱很快就完结了，四周顿时响起掌声喝彩声一片:

好听，真好听！小乞丐再来一遍我再给你100块怎么样？

对！再来一遍，我也给10块。

妈妈！这个乞丐哥哥唱的真好，欢欢还要听，欢欢可以把买雪糕的钱给乞丐哥哥。

缓缓张开眼皮，从演唱状态中醒来，小脸一哆嗦，嗖的一下子躲在馒头背后，整个脸都贴在馒头的衣服上。

“馒头馒头！我们回家吧，小北害怕！”

正当馒头想要训斥的时候，一声喝叫声在人群中响起:“喂！你们看那个小乞丐，像不像前两天失踪的流浪男孩？”

“对啊！好像就是那个小家伙。”

“对对对！就是那个唱《天亮了》的可怜孩子，我想起来了！”

“快拍下来，太幸运了，居然能遇到流浪男孩，哈哈……看来今天出来逛街真没选错！”

“喂喂！你们别太吵了，小家伙有恐惧症，怕生！别又把人吓跑了。”

“对对对！我们离远一点，别把小家伙吓跑了。”

…………

瞬时间，原本围得密实的人潮，开始自觉的散开，形成一个更大的半圆，也给林小北他们空出来一个相对较广的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