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一处巷子的深处,亮光乍起,有两名伙计推门而出点亮了门口的两盏红灯笼,焉然照亮了上面的牌匾,竟是一家酒楼。莫约过了一个时辰,里面热闹起来,传来把酒言欢的欢声笑语,阴冷的巷子好似增加了些许活人气儿。
酒楼二楼靠里的厢房里,“你说怀安这酒楼开哪不好非得在这儿,过来喝个酒还得往这里面绕来绕去,且这巷子一路阴冷得总觉得有人要出来劫本爷的色!”一个略显阴柔的尖锐男声传了出来,却并不惹人厌烦。
“就他这色谁敢劫啊,哈哈哈哈,诸位你们敢吗?”众人哄笑成一团。
落座在最右端的一男子不急不慢的抬了眼,“你若嫌我这酒楼偏僻恐有人劫色以后不来便摆,我这店也不缺你那点儿银子赚。”江玄一听正要赔罪回话这心眼儿小的,有人推了厢门进来。他一瞧,立马又不正经起来,“哎哎,我就说你这段路不太平还不信,瞧瞧咱平靖候今儿可是迟来一刻呢!定是在半路上给人家劫了色了!”
沈司松闻话眯了眯眼。只见江玄手里的酒壶突然被击碎,幸亏他反应够快但还是被酒洒了衣袖,立马挑出一块手帕心疼的擦了起来。“沈司松!我这儿可是新做的衣裳!再说我刚刚明明夸你美呢,不然怎么能被却色,你看看你这臭脾气,哎,以后的平靖候夫人不得在你这受多少罪…”
“喝酒还堵不上你这破嘴。”边说边落了座,张怀安好笑的瞥了旁边这人一眼,“怎么今儿不高兴?莫非朝中那边又给你下绊子了?”身边那人喝口酒未吭声,“那让我想想肯定就是恭孙王那宝贝女儿又缠上你了。”身边仍未出声,却见人皱了皱眉头。
“其实那郡主人不错,虽痴心你多年但并未仗着恭孙王太过于逾矩。”
“据苏公公透露,陛下有意将梁贤提为詹事府詹事。”噗的一声响,有人将口中的酒尽数喷了出来,只见江玄立马冲了过来,“什么!司松你说的是真的?”张怀安也皱了皱眉,把什么郡主不郡主,色不色眨眼间抛去了脑后。
“嗯。”
“陛下这是何意,梁贤是四殿下那头儿的人,莫不是已…..”张怀安轻声说道,四周也静了下来,鸦雀无声,气氛忽而变得凝重。说起这詹事府本是前朝为了辅导东宫太子掌管太子的各种事宜而立,而当今皇后陈氏一直无所出因此也没有立太子,詹事府便一直冷清着,偶尔帮陛下处理一些事宜,如今陛下有意将梁贤提为詹事府詹事,而梁贤是四殿下一手提拔的,一直为四殿下效力,其意就不言而喻了。
“你们不必如此,我自会想法子,今儿过来就是给诸位提个醒儿,最近都警醒一些,本候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沈司松说完推门而出下了楼,门口的凤榭立即迎了上来,附耳说了几句话,听完便上了门口停靠的马车。
“去醉春楼。”
驾车的伙计一顿,面上看上去并无不妥之处,心里却已然敲锣打鼓起来,天哪,侯爷这是终于要开窍了,动了那春心要下凡了吗!那离迎娶侯爷夫人还远吗!不远了!那离老爷抱孙子还远吗,不远了!伙计激动地连手里抓的辔挥起来都比平常的力气大了个度,心里琢磨着立即报给老爷子领赏,马儿随即而动。
车上的人闻声撩开帘子望了他几眼。
“等等,还是回沈府吧。”
坐在外面的伙计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沈司松皱了皱眉,“怎么,你有何话要说?”
“没有没有,刚才没有坐稳,小的这就立即送侯爷回府。”
沈府东院里的厢房被人打开,里面的人看清来人瞪了瞪眼,“你来干嘛,难不成把我关起来不够要来打一顿不成。”沈项玉说着说着竟还有一丝委屈了起来,瞪红了眼眶。
沈司松无奈起来,唇角扬了扬,“你若干点正经事儿我能把你关起来吗,不过你兄长我也不是不大度的,项玉,想出去见你的春儿吗?”
沈项玉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以他过往的经历,他大哥这么笑起来准没好事,咽了口唾沫,“你想干什么…..”
“要你在醉春楼帮我盯一个人。”
“谁..谁”
“花魁依云。你应认识的,你只需盯住她若哪日闭门谢客便派人来我府上知会凤榭一声就行,怎么样?”
沈项玉眼珠滑溜的转了起来,只需盯个一个依云且不说他还相识,每天只需问刘妈妈一声就行了,想想据上回见到春儿时已过了几日了,人肯定生气了。
“成交!”
沈司松侧过身子手一挥摆了个“请”的姿势,屋里人立马蹿了出,走了几步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回头痞笑起来,“大哥如此莫不是看上了那依云,却又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进醉春楼,想爬墙进去?”
闻言凤榭看了看自家侯爷的神色,立马上前“侯爷自有事情安排,小少爷可别说笑了,记住此事可不要对外人声张。”
“知道了知道了,说个笑也要生气,醉春楼的姑娘多好啊,不会享受,啧。”
平靖候府,有人越过长廊走向书房。书房明净,光线充足,此时正当外面骄阳高照,有几许阳光从花窗泄露进来落在屋中人执笔的白净却有力的手上,叫人挪不开眼。
“侯爷。”
“王伯,何事?”
“大门外有一女子想要见您,却不表明身份,本来侍卫想将她赶走,但老奴看那姑娘年纪尚小,似乎有疾,风一吹像是要倒了一般,老奴心存不忍,想着若是真有急事便来禀报侯爷。”
沈司松放下了笔,“让她进来罢。”
前厅,沈司松刚徐步进去就看见一个白色娇小的身影坐在比她身量大了几倍的玫瑰椅里喝茶,喝了一口抬起头,远山眉,一双杏仁眼很是漂亮,眼眶却是有点红似乎是哭过。他进去落座,“不知姑娘找本候何事,我们好像并未见过。”
关月闻声望向那人,怔住了,她感觉胸口好像有些发紧,直到那人皱了皱眉眉才缓过来,甩了甩头,“你可认识关夅回?”
“认识。”
“那他可是你师父?”
“正是。”沈司松虽面上不显山露水,心里却诧异,几乎无人知道他年少时曾拜过师。
“这是师父他留下的信。”关月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件递给侍从,信封上有一个不起眼的流云图案,沈司松认出是他师父一惯会留的记号。他接过展开,一路上看下来沉了脸,“带我去见他。”若平常有人告诉他师父死了,他定是不信,可他师父那笔迹他是认得出的且有把握无人模仿的出来。
“王伯,我要出去一趟,有什么事先报给凤榭,他知道怎么做。”
关月紧跟人身后走出房门,看着前头那人的身影诽谤自己,又不是没见过男人,不就比寻常男子好看一点儿吗,咋的今儿看见这人就挪不开眼了,正出着神,前面人突然止步回过头来,关月霎时感觉自己心疾又要犯了。
好吧,真的是非常非常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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