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巅 第四十四章 疑窦丛生

观音庙内，老妪正扶着齐全在庙里走动，活动筋骨，以便早日恢复。

白溪躲在门后悄悄关注，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尾巴。白溪一回头，就被白娘娘拎起来，现出了狐狸原形。

“徒儿，你又是打什么鬼主意呢？”

白溪倒挂着，略显窘迫，道：“就是来看看齐兄弟，我没别的事。”

白娘娘放手，白溪顺势落在地上，咬着白娘娘的裙摆不松口。

“神女之事可办成了？”

“还没有。”白溪跳入白娘娘怀中，“我是来向您借齐兄弟一用的。”

“哦？他也掺和进来了？”

“齐兄弟与卫鸢共事这么久，她的底细多少知道些吧。”

“你可以带他走，记得护他周全。”白娘娘消失了，白溪一脸茫然地被扔进了门。

“哪来的白狐？嬷嬷，我可以养它吗？”齐全一把抱起白溪，老妪点头后，上前关上了门。

呀，怎么用这种方式见面，我还没化人呢，白娘娘也太心急了吧！虽这样想，但齐全温暖宽厚的手掌还是让白溪安静下来，发出呜呜的叫声。现在要怎么提卫鸢的事啊！齐全还记不记得之前的事？弟弟们不在，连冯祺那个跟班也好久不见了，怎么办，怎么办！

白溪正苦恼着，就听见门外有人轻声议论，那声音颇为熟悉。是冯祺！白溪屏声听着。

“公子，为什么你总来这观音庙啊，女子求子才来这地方。”

“嘘！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在这看到齐全哥哥了！我来找他！”

“公子，你不是说齐将军出远门了吗？怎么会窝在庙里？”

“你也太笨了，这里是真将军，算了，懒得跟你掰扯。”

白溪感应到冯祺正偷偷靠近大门。那门将开之时，白溪一下就扑了上去，冯祺的小仆被吓得落荒而逃，冯祺一边闭眼跑，一边喊着狗狗别咬我，白溪实在忍不住笑意，追了他几里后，便化成人叫住了他。

“哥，原来是你，吓死我了……”冯祺扶着膝盖，喘着气，斜着身子看白溪。

“你这是怕狗不怕我啊？”

“没有没有，哥你比狗厉害。”

“来这找齐全啊？”

“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冯祺瞪着眼睛，“莫不是你化成齐哥哥的样子诓我来的吧？”

“我没那么闲。”白溪挑了块路旁的石头坐下，“你没认错，那是齐全。”

“那，哥你来这也是来找齐哥哥的吗？”

“变聪明了啊。不错，我有事要请教他。”

“我听说，宫中的卫姑子都被哥你弄走了，父亲说这叫清君侧，想来巫国也该太平了。”

“卫鸢只是个小喽啰，真正的大鱼还没出海。冯祺，你和齐全的关系这么好，他一定信任你，不如你帮我问问？”

“问什么？”

“问这些年，他对卫鸢的调查有没有什么发现。”

冯祺接了活，立马赶去庙中见齐全。对于白溪，冯祺知道他是善的灵狐，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害怕了。父亲和丞相似乎很看重白溪，虽然他们还不知他的假身份…

庙内，齐全还在伤心白狐的离开，看到冯祺，他才勉强打起精神来。

“齐哥哥，你真的在这，我好想你啊。”冯祺跑上去扶着齐全。

“好久不见了，小冯祺长大了，不是那个跟着我跑的小孩子了。”

“哥哥，是谁害的你，你怎么逃出来的。”

“还能有谁，除了宫里那位仙姑，谁这么恨我。”齐全冷笑。

“哥哥，那道姑卫鸢已被逐出宫了，没人再害你了。”

“卫鸢？这是她的名字？”齐全激动起来，连咳了好几声。

“怎么了？有何不妥？”

“妖孽，她是妖孽！冯祺快去靖州，不，先去宫里拿上我的手记，快通知王后…”来不及说完，齐全就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冯祺不停喊着他的名字，没有任何用处，这时白溪开门进来了。

“我都听见了。冯祺，麻烦你进宫一趟，让秋总管务必找到手记，将内容告知白烟。我带齐将军去靖州，你随后赶来，明白了吗？”

冯祺不敢耽搁，立马去干这跑腿的活。白溪见他听话，放心不少，自己背着齐全先行一步。

秋娘这边刚回宫还没坐热乎，就接到了冯祺的消息，她一听有手记也犯了难，只好先向李掌事求助。

李省前些日子和白烟发生了些摩擦，正不痛快，偏这档子事撞上来，惹得她向秋娘发了好大一通火。所幸李省是个理智的，一听白溪去了靖州，她倒不吝提供些消息。

“上次我去靖州收税，遇到个怪事。”

“什么事？”

“这税收得异常顺利，我在那呆了几日，暗中调查后，也没发现异常。”

“这难道不是国泰民安的表现吗？”

“当然不是。前几年饥荒虫灾，各州都节衣缩食，叫苦不迭，咱们这位王上可一点赈灾银都没拨，今年连税都没减。我查了账目，其他州都预支了其他项的银子充作税款。靖州没支银两还能一分不少地上交，不是怪事吗？”

“难道真有个优秀的州官？”

“我看不像。这里面大有文章。我怀疑，他们在做非法的勾当。”

“是什么？”秋娘也好奇起来。

“这个嘛，没证据的我不好说。”李省往椅子上一靠，“七爷的本事我可见识过，这点事不难查吧。”

“行吧，既然你不知手记的事，我再去问问别人。”

秋娘往白烟处去了。

刚进门，就看见王上从里面出来，秋娘退到门外，恭敬站好。

白烟也出来了，看见秋娘，便请她进来。

“王上又来算卦啊，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就敷衍敷衍，他不信也得信。”

“烟儿姐姐，我…”

“不用说。”白烟打断了她，“我都已经知道了。你要的东西，在我手里。”

“你什么时候拿到的？”秋娘十分惊讶。

“王宫就这么点地方，我又不是第一次来…”

“你以前来过？”

咦，怎么说偏了？白烟重新措词：“反正我随便翻翻就找到了这本手记。挺有用的，我会告诉我哥的。”

“好，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白烟叫住了她，“有空，带我去地下逛逛呗。”

秋娘感到一阵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