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巅 第十章 公主怪疾

秋娘和筝儿踩着早晨开宫的点回宫了。一回到院里，秋娘即刻写了关于国舅一案的报告，第二日就递呈到了监察司，李省十分满意。

“侍卫大人果然雷厉风行。这几日我也从净儿留下的碎片中得知，国舅与王上有秘密交易，您提供的线索十分有用。”李省将一张单子递给秋娘，“国舅背着王后娘娘，收下了王上秘密赏赐的田地和金银，全在这。娘娘吩咐我们按兵不动，将案子彻底查明再作论断。”

“那么依李掌事之意，现下没我什么事了？”

“此案涉及人员众多，且不宜声张，主体案情还是交给监察司。不过侍卫大人在内宫行走，有一事我们分身乏术，还需您帮忙。”

“何事？”

李省在秋娘耳边悄声说：“公主时常突发恶疾，王后几年前找过几个方士来医治，一直不见好，后来王子也染上了这种怪病，平常与常人无异，一旦发病，就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

“竟有这事？”秋娘心里期望李省多说一些。

“最近监察司收到检举，有人在内宫行巫蛊之术，已经祸害了不少宫女。王后担心此人也是祸害公主王子之人，令监察司暗中调查。侍卫大人也是王后信任之人，这案子交给您，我也可稍稍放心些。”

秋娘刚从监察司门口走出，就碰见了筝儿。

“侍卫大人，我有要事相告。”

“筝儿姐姐，我们可以回去说嘛。”

“恐怕不行...我们宫出人命了！我现在...我要去禀告总管大人，侍卫大人就去刑部报个案吧。”

秋娘意识到事情紧急。此事既与巫术有关，还是救人要紧。“筝儿姐姐，暂时先不要去，我们赶紧回宫，兴许那人还有得救。”

秋娘拉着筝儿小跑回到宫里，只见院外一宫女浑身抖动，口吐白沫，双眼紧闭，皮肤有些显出紫斑，身边的食盒也撒了。秋娘掏出云道人的符咒，贴在宫女额间，她瞬时就清醒过来，喘着粗气。筝儿扶她进了屋，倒了茶水给她饮用。

“我...我..我怎么了，我额上这是什么？”

秋娘端着一碗符水进来了。“先喝了再说。”

那宫女一饮而尽，仍喘息不止。秋娘揭去了她头上的符咒，收入香囊中。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宫办事的？”筝儿轻轻帮她拍着背，舒缓她的情绪。

“我是食膳司的巧巧。我...刚才看见了...可怕的东西，我就使劲跑使劲跑，跑到你们宫门口我就晕了，太可怕了。”

“是什么？你别怕，我是王后的侍女，这位是王后宫中的侍卫大人，我们会保护你的。”

“是...王上身边的道姑。我看见...她杀害了王上宫里的侍女！啊！”巧巧仿佛又看到了死里逃生前的景象，吓得晕了过去。

“巧巧，巧巧？”筝儿摇着巧巧，可巧巧并无反应。

“侍卫大人，如像巧巧所说，这道姑就是幕后黑手，我们要怎么办呢？”

“现下只有巧巧姐姐的一面之词，不可全信，万一那侍女并没有死，我们又作何解释？现在只能去查出那宫女姓甚名谁，到底是死是活。还有巧巧身上的恶咒也不知是不是道姑下的。我们也不认识王上身边的人啊，这件事还需要李掌事的帮忙。”

巧巧清醒过来后，秋娘问询了那侍女的样貌，随后将巧巧送回了食膳司。

秋娘再度来到了监察司。

“李掌事，您是不是忘跟我交代什么了？”

李省见秋娘来了，抿了抿嘴唇：“侍卫大人恐怕遇到难题了吧？”

“你早就知道王上身边道姑有问题？”

“正是，监察司不管刑部的案子，只对王上、王后以及百官究责，检举的人多是来告发那道姑的。”

“那你要我查什么，既然是明摆着的...”

“既然是明摆着的。”李省接过话茬，“我自然不麻烦侍卫大人。可奇怪的就是，这些受害者最终都无事，没有死亡，只是痴傻了几日。这我如何追责？大人也知道，我们虽是王后部下，但还是行刚正之事，绝对不徇私枉法，但也不能白白冤枉别人。”

李省双手交叉垫在头后，仰着看秋娘。“侍卫大人，你我都心知肚明，这事必有蹊跷。我的建议是，先弄清这些发病的原因，我们才能有发难的由头。”

李省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秋娘见状，只能离开。

晚上，秋娘与筝儿在房内发呆。

过了会，筝儿似想起了什么，对秋娘说：“侍卫大人为何不找道长相助，我瞧道长也是得道之人，应该懂几分破除巫术的方法。”

“道长给了我符咒护身，应该是知道一二，但是毕竟没有在宫内，许是距离太远感知不到。”

“那，让王后娘娘请道长入宫，斩妖除魔。”

“好是好，但王后到现在都未曾召见，是不是已经忘了有我这一号人了。”

筝儿说：“不然，先等等我宫里姐妹有什么消息吧。”

晚间，有人从院里的门过来了。秋娘听到动静，急忙披衣起来：“是谁？”

“是王后传召侍卫大人。”来人站在屋外。

“哦，我马上去。”

秋娘穿好衣服，跟着那人，从小门去了王后宫里。

王后宫中不曾点灯，秋娘差点绊了一跤。黑暗中，秋娘看到一人坐在厅中。

“给王后请安。”

“不必多礼。我听李省说，你查清了国舅一事？”

“王后娘娘，这事并不难查，我想，是您在考验我。”

“你确实有潜质，不愧是道长看中的孩子。我弟弟胡作非为，王上还护着他，我早就察觉了。只是现在需要证据，才能一举打击。”

“王后娘娘，您还需要我做什么？”

王后告诉秋娘，当年秦道人一直在钻研道姑所施巫术的用意，最后只留下卦象便消失了。云道人继承了城内的道观，继续帮王后破解秦道人所留线索，估计不日就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