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 忍耐的终点是地狱06

季桑回到特案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指间夹着一支笔，两指交替不停的转着。两眼放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溥寒轩来到警局内就看到这样的季桑，他看着这样的季桑思绪逐渐飘远，想到了自己留学的时候有一个人思考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动作。想到那个人溥寒轩又猛然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好的忘记过去，看来自己还是没有做到呀。

溥寒轩走过去，取下季桑手中转动的笔。季桑手中的笔没有了，也就回过神来，抬头便看到溥寒轩手中拿着从他手中拿走的笔，带着笑意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

“我下午没什么事情，就过来看看你们，顺便给你们带点吃的。”溥寒轩扬了扬手中的袋子。

“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或许我可以帮你。”溥寒轩将袋子放在桌子上，顺便拿出一杯冰拿铁，插上吸管递给季桑。

季桑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后，说起了自己的疑惑

“李倩说她同情李婳所以才会杀掉李猛，但是我怀疑李婳和李倩之间的主导关系。按照李倩的说法是李婳去你们医院咨询，然后李倩接触到了李婳。因为两人之间的处境比较相似，所以才会继续深交。但是之前让许也调查李倩和李婳之间的联系的时候，许也并没有查到什么。”季桑停了一下，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然后接着说道。

“那么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李婳和李倩两人有足够隐秘的联系方式，另一种可能是有人抹去了两人之间的联系。”季桑抬起头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溥寒轩，似乎是想得到他的认可。

溥寒轩听完季桑的想法后，思考了一下。

“如果李婳只是不想让自己的病情被别人知道，所以每次约李倩都特别的隐蔽呢？而且以赵国帆对李倩的掌控欲，李倩和李婳的隐蔽行为好像不过分吧。”溥寒轩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来看看这一段视频。”季桑往后撤了撤自己的椅子，让溥寒轩恶意靠近一点看到电脑中的视频。

视频中，李倩坐在咖啡厅的位置上，时不时看一下手表，好像在等什么人。不一会，李婳背着书包出现在咖啡厅门口。李婳进入咖啡厅后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李倩之后走了过去，在李倩对面坐下。李倩看到李婳之后很激动，她身体微微向前像是和李婳诉说着什么。因为李倩背对着摄像头，所以看不见李倩的表情，不过从李倩肩膀起伏的幅度以及手上的动作，不难看出李倩的情绪激动。

溥寒轩看了看视频左上角的时间，这是李倩女儿死后一星期。当时自己考虑到李倩额情况，给她放了一星期的假，让她能够处理好家里的事情。

“这天是星期几？”溥寒轩问了一下时间。

“星期三，李猛是三天后死的。”

“这个视频当中，李婳情绪稳定，反观李倩情绪过于激动。”溥寒轩指着视频中的某一段对季桑说

“这里李婳说了什么，可以明显看出李倩的情绪稳定了。”

季桑仔细看了看，溥寒轩指出的这一段。这一段李倩的情绪变化很明显。季桑抬起头看向溥寒轩。

“在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就代表李倩对李婳是有依赖的。李婳对李倩说的话给了李倩很大的安慰，或者说让李倩想明白了某些一直压抑着自己的事情，这件事情就是女儿的死。也就是说，李倩一直对女儿的死心存内疚，李婳和她说了什么让她心中的这种愧疚得以抒发。所以我赞同李婳是李倩的主导着。“溥寒轩说完之后想要回头去看一下季桑的反应，但是刚才季桑为了看清楚溥寒轩指出的某个地方，靠近了屏幕。溥寒轩一回头，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就小了很多。

溥寒轩的呼吸打在季桑的脸上，季桑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听着不知道是谁的心跳，这一刻季桑好像被什么吸引住了，不想要离开。或许是心跳声过大，惊扰了溥寒轩，他快速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走到桌子对面，拿起还没有拆封的咖啡喝了起来。

季桑抬起手，摸了摸刚才被溥寒轩呼吸扫过的地方，心跳声又开始传来。虽然季桑没有谈过什么恋爱，但是并不代表季桑不懂，季桑知道自己喜欢上了溥寒轩。或许是因为溥寒轩给他的感觉，或许因为溥寒轩和夏仪之间的关系，或许就只是因为他是溥寒轩。

得知李倩的死亡是在第二天。

那天李倩交代完自己的犯罪行为之后就被带进了监狱，考虑到李倩的情况，以及李倩的病情，法院最终判处李倩十五年有期徒刑。原本在一些都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监狱传来了李倩在狱中自杀的消息。李倩自杀后被巡逻的狱警发现，紧急送到医院进行抢救，但是最终抢救无效死亡。

季桑得到李倩死亡的消息是在李倩死亡的第二天早上，打电话的狱警说李倩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李倩因为有抑郁症，所以医生给它开了一些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要会被换成安眠药。

“李倩之前有没有人去看过他？”季桑打电话问了李倩所在监狱的狱警。

“李倩自杀的前一天，有一个叫李婳的小姑娘来看过她。”狱警翻看着记录

“我知道了，谢谢。”季桑过掉电话，拿起外套就去了李婳的学校。

季桑到的时候，学校还没有下课，门外的保安不让他进去。季桑并不想动用自己警察的身份，所以一直在学校外面等着。等到下课的时候，门口的保安帮他叫出了李婳。李婳看到季桑的时候并不惊讶，好像回到他会来找自己一样。

“你知道李倩死了吗？”季桑看着站在门口的李婳，阳光打在李婳身上，好似为她上了一层柔光。李婳就站在那里，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人，慢慢的李婳笑了，声音底底的说道

“我知道，我在她死之前就知道了。”李婳的眼神飘向马路对面，好似李倩就站在那个地方。

“她和我说，她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但是她的女儿从一出生就没能够好好的照顾，所以她要去陪她的女儿了。她说这一次一定要好好保护好她，让她可以快快乐乐的长大。”

“给我回警局一趟吧。”

“好。”李婳思考了一下，还是和季桑去了警局。

警局内，特案组。李婳坐在季桑对面

“李倩是服用大量安眠药自杀的，医院给李倩开了治疗抑郁的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都变成了安眠药。”季桑为李婳到了一杯水

“药是李倩之前准备的，李倩进了监狱就没想着出来，她已经没什么牵挂了。”

季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李婳，以前的李婳就像一个刺猬，面对所有的人都竖起全身的刺，让人无法接近。现在的李婳收起了全身的刺，整个人显得平静又落寞。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说了什么。”

“李倩说希望我自己可以开始我新的生活，不要活在过去，像她一样。”

“没说其他的了吗？”

“没有了。”

李婳走出警局的时候，停住了脚步，看着警局进进出出的人，她回忆起了和李倩的最后一次见面。

监狱，李婳和李倩面对面坐着

“李婳，你一定要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我想做而已，并不是因为你。”

“你都知道了？”李婳看着玻璃窗内的李倩，她以为自己做的很好你没想到李倩原来都知道

“我是心理诊所的护士，虽然比不上那些专业人士，但是我也知道一点。我知道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也知道你想要我帮你杀掉你父亲。说实话，刚开始我是真的想要帮助你的，我想治好你的病，想让你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但是后来我女儿的死让我发现，只要你身边存在恶魔，你就永远也逃不脱。所以你想我提议的时候我同意了，我没能保护我的女儿，我希望我可以保护你。”李倩看着李婳就像在看自己的女儿。

李婳知道，李倩一直认为自己和她很像，女儿死后李倩经常透过自己去回忆自己的女儿。自己也说正事因为李倩的这种心理采取利用李倩，让李倩帮自己杀人的。

李婳并没有回答李倩，李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李倩。

李倩好像并没有让自己回答她。

“我猜你身后应该还有人吧，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我清理了案发现场，但是当时的我留了证据。我当时担心警察会怀疑你，所以在现场留下了证据。但是后来警察并没有查到，所以你背后应该有人一直在监视着我吧，在我走之后处理了我留下的证据。”

李倩很认真的看着李婳，希望李婳可以听从自己的。

“李婳，我不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我希望你可以断绝你们之间的关系，你还年轻，你可以有自己的未来。这样的人太可怕，我担心你越陷越深。”

......

李婳回过神来，喃喃的说道：“我已经陷进去了，很深、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