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晚上的酒,所有人都拖着醉醺醺的身体往寝室里走去,一个扶着一个,几分钟的路程,硬是走了足足半个时辰,蒋生虽然有些醉意,但脑子还是清醒着的,这和他从小曲折的人生有很大的关系。
“来蒋儿,陪你爹喝一杯。”
坐在饭桌边的中年男子对着年幼的蒋生招呼道,递来了一个倒满酒的小杯子,蒋生一脸好奇伸手接了过来,放在鼻子前轻轻的闻了一下,五十六度的酒精分子顺着鼻息进入了体内,酒还没喝下,就已经醉倒下了,那时候他还不过三岁。
为这事他的母亲不少说他父亲,但依然无法阻止他给蒋生递酒,从一小口到小半杯,再到一杯,久而久之,就连他的父亲也喝不过他了,饭桌上最先倒下的从他换成了他的父亲,后来,他的父亲也不怎么叫他喝酒了。
一想到这,他的脸上总会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几分拖着步子,蹒跚的回到寝室,前脚还没踏进去,赵鹿就吐了一地,这几人里他是最不会喝酒的,但今晚他却是喝到了最后,或许是对这段友情的珍惜,也可能是他内心十分执着,在之后的日子里可能不会再有了。
把地面上的脏物清理干净后,蒋生爬上了自己的床铺睡了过去,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三点,他睁开眼,看到其他人还在熟睡,简单的收拾了行李,临走时留下了一张纸条,推开门离开了。
等其他人醒来的时候,发现蒋生已经不再了,瘦猴子看到了蒋生留下的纸条,打呼道:“快看,这是蒋生留下的纸条。“
听到这所有人都凑了过来,瘦猴子拿在手上认真读了起来:“这些年,因为有了你们让我感受到真正的快乐,瘦猴子你还记得你刚来学校的时候,你身上没带什么钱,应该说是你把带来的钱花得差不多了,没钱吃饭的时候,总是来蹭我的饭吃,足足吃了我一星期的饭。“
瘦猴子说着说着就笑了,眼角处变得湿润了起来,来道警校学习的都是铮铮男子汉,再苦再累也不会轻易落泪,但在友情面前,这一形象荡然无存。
他强忍着泪水继续说道:“刘斌和我一样,都喜欢侦查所以来到了警校,他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是喜欢看恐怖电影,但总是会时不时发出尖叫声,尤其是晚上的时候,为此我会很晚回到寝室,等你关了电脑,我才睡觉的,不过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因为到了凌晨,你会做噩梦发出尖叫声,我会蒙着头睡,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就这样过了三年。“
刘斌听完后脸上露出了笑容,眼角处的热泪已经抑制不住流了下来,他抬起手,用擦拭泪痕。
“赵鹿是我们寝室最不会喝酒的,但昨晚却是足足喝了一件酒,这是从未有过的,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拼命喝酒,这次一别大家很难有机会坐在一起了,珍惜我们一起度过的每一个时光。”
“接着是撇子手,气氛活跃的主导者,虽然平时很少说话,但当大家沉默的时候,总是会第一个抢着发言,即便是听起来很跨的话题,但总会很好的效果,没有你们就没有我快乐的三年时光,再回我的朋友们,蒋生留,勿念。”
瘦猴子读完后,深吸了一口气,所有人都各自看了看对方,想要把彼此刻在自己的脑海里,他们的眼中有光,充满着少年独有的灵性。
坐上去往A市火车的蒋生,目光看向窗外,外面的景物飞快的在眼中流逝,像是在和时间赛跑一般,正当他看得入神的时候,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写着瘦猴子他们编写好的文字,蒋生认真的盯着屏幕,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坐在他旁边的一名男子侧过头好奇的看向他,心中若有所思。
“怎么了?男子汉为何留下眼泪。”
男子问道。
“没什么,有感而发罢了。”
蒋生回答道,目光再次看向窗外,任由迎面而来的狂风吹打在他的脸上,眼眸一眨不眨。
很快他下了火车,刚一走出就被眼前这府富丽堂皇的高大建筑吸引住了目光,他楞在原地几秒后,才挪动脚步,离开站台。
“这里真是犯罪重灾区A市?看起来并像瘦猴子他们口中说的这般不堪啊。”
蒋生喃喃自语,这时瘦猴子他们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离开了学校,寝室里空荡荡的,没了往日活跃的气氛,看上去颇为冷清。
走出火车站,一股城市里的热浪向他涌来,让他一度不适,城市里的绿化比其他地方要少些,所有这里的温度比在警校的时候高了两度不止,学校里是有耐高温训练的,所有蒋生很快就适应了过来,他找到一间小卖部,从里面买来了一瓶水,一口就喝下了一大瓶,随后叫了一辆车,来到了侦查处,这里是提供住宿的,省去了一部分开销。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一位面容严肃的警卫员开口问道,目光在蒋生的身下不停打量,心中一阵疑惑。
“那个,我是来报道的,我叫蒋生。”
蒋生恭敬的回答道。
“蒋生?从警校里出来的蒋生?”
警卫员拿出一张照片对比了一下,才确认了蒋生的身份。
“和照片上的一样,进去吧,你的房间在三楼最后一个房间。”
警卫员打开了大门,并将一把钥匙交到了蒋生的手上,道了句谢谢后,他一个人拿着行李走到了三楼,或许是不是周末的缘故,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他拿起手中的钥匙把房门打开,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环境较为简单,一张木板床,一张书桌,还有一个卫生间,以及一个阳台。
蒋生把行李放在了床上,将一张席子铺在了床上,取出被子整齐的放在床尾,之后再将一些洗漱用品放在阳台的洗漱台上,将这一切都做完后,他找来一张干净的抹布在书桌擦得一尘不染,把房间打扫了一遍,才下楼四处观看,熟悉这里的环境,因为还穿从警校出来的制服,所以和这周围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很快有一个人从他旁边经过,脸上满是惊疑:“请问你是?”
“我叫蒋生,刚从警校毕业。”
蒋生再次回答。
“原来是蒋生学弟,你在警校的威名我们侦查处的所有人都是知道的,为了得到你,我们的李处长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来者高兴着说道,眼中满是激动的神色。
“是……是嘛。”
蒋生迟疑了一下说了出口,心中暗道:“我说嘛,一个如此优秀的高材生,学校怎么会把我分配来了A市,原来这其中是有人做了手脚的,而这做手脚的便是一名叫做李处长的人。”
“我这会儿正好没什么事,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侦查处的环境吧。”
“好啊,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朱啸天。”
“朱学长好。”
蒋生问候道。
“别看我现在长的这般苍老,其实年纪和你差不多大,来到这里蒋学弟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否者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朱啸天认真地道,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别的不多说,A市和其他地方不同,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的侦查机构,是那些黑帮的眼中钉、肉中刺,稍不注意就会两眼一黑,着了道。”
“明白。”
蒋生叹了口气,回答道,跟着朱啸天游走在侦查处,朱啸天十分尽责的为蒋生讲解生活在这里需要注意的地方,而还没等他说完,蒋生就通知到李处长的办公室。
想必是那警卫员跟李处长说的,蒋生独自一人来到了李处长的办公室前,伸出手轻敲了敲门,道:“李处长好,我是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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