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天才魔法研究生 第14章 纳尔的记忆 1

纳尔的记忆（一），万古凶名。

纳尔走进工厂密道，最深处的密室里设立着一个精致而复杂的魔法传送阵。一股亘古的气息，从中散发出来，同时也像束缚野兽的枷锁牢门一般，将邪恶的气息封锁在内。纳尔踏上传送阵，消失在密室。

在希亚国最西部，有一片赤色森林。森林中央有一座通天的迷宫巨塔，传说之中的神落之塔，一个高级神明的陨落之地。神塔之中，蕴藏了无数珍宝神器，七大堕世神器之一的吸血鬼契约，也在通天塔中的某个个超级迷宫之中。

纳尔出现在圣杯面前，虔诚的祈祷起来，宛如天使在祷告。圣杯散发出血色光芒将纳尔包裹起来，纳尔想起记忆深处的回忆。

那时天色漆黑，看着老旧的仿佛随时会散架罢工的摆钟，才发现已经深夜了。桌上的蜡烛已经燃到底了，蜡油流进小碟子里，散发着微弱的热气。窗外黑雨连续下许久，没有一天间断。

正对木窗的是一颗狰狞的梧桐树，树枝愤怒的指着不开眼的老天。树叶被寒凛凛的风吹的沙沙作响，一阵强风吹过，树叶瞬间全部飞向了远方漆黑的彼方。

这里是二楼，一楼已经被漆黑的雨水淹没了一半。见怪不怪，一到这个季节，这棵梧桐树就会变成枯骨嶙峋的挣扎求生的样子。和留在这片连名字都没有的土地的人一样，愤怒、卑微而坚韧的求生。

那些树叶也早就不是原本的树叶了，而是一群折断翅膀的枯叶蝶。这些蝴蝶无法飞行，它们的翅膀被黑雨腐蚀，早已千疮百孔。但是它们不会自杀，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枯叶蝶们无法自己飞行就靠强风飞向远方，强风一到，它们就努力扑腾漏风残疾的翅膀，会有多少坠落途中，这大概不在它们的思考范围之内。

“光是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了，死亡不在我脑子的考虑范围之内。这样的世道百分之一百是错误的，早晚会被毁灭，我坚信。”长执望着窗外，长执这个名字是纳尔曾经的名字，15岁前的名字，

窗外，更远的地方可以看见两颗红色的星星，那是隔壁无人的屋顶。可惜的是那不是星星，而是一条大蛇的眼睛，一级的智慧种。一到夜里它就会像灯塔一样散发出穿透黑暗的赤红光芒。白天，从来没有见过它的踪迹。

值得庆幸的是木质的房屋，被称为家的东西，这个家用的木头并没有消亡的迹象。这让长执不至于露宿街头，话说，现在这里也没有街头了。

出门靠的是拆下废弃旧门板做的一只简陋的姑且能被称为船的东西。长执发誓，这绝对是这里最简单粗暴，最方便的交通工具。

雨下的太久了，这里出行变得只能靠船。久而久之，这里被留下来的人称为，船乡，即使并没有几条像船的船存在。人们依旧把这里叫做船乡，这大概是最安心的名字。

简陋的船上，载满了长执所在的船乡人的希望。或许依赖于常年的黑雨，船乡反而出奇的和谐，充满生机，充满温柔。外界的战乱没有对这里产生一丝波及。

对船乡人来说：“苦中作乐，这是极其悲哀的。”。

慢慢，船乡人变得越来越正义十足，仅仅苦中作乐，无法排解他们心中的不平。

“平复乱世！”

不知何时成了船乡人的口头禅。

“长执。我们要去平复乱世！你已经十岁了，答应我们，照顾好自己。”这是长执父母曾经对他说的话。

次日早晨，被窝格外温暖，让人不忍离开，望着桌上父母的相片，长执总会双眼流出幸福的泪水，微笑着自我鼓励：“这可真是一个令人怀念的梦啊！好温暖！父亲，母亲，你们成功纠正乱世了吗？快了，快了！明天，我就十五岁了！明天就能出去找你们了！”

船乡充满生机！今天是一年一度庆祝收获的节日。上午船乡人会出门踏秋，相互串门；中午和朋友一起度过；下午村长会有发表感言的仪式；晚上有平凡而有趣的烟火大会。

对长执而言，每天必修的第一课就是一上午的武道修炼。拳法，剑术，刀道，枪术，射箭……都是长执的必修课。下午平时会学习认字兵书，厨艺，裁剪，打铁，种田，打猎等等。

今天下午因为要去广场参加仪式，所以吃过午饭，美美泡了一个澡，穿好衣服正打算出门。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咚！”

接着一个声音浑厚坚硬的大叔喊了起来：“长执！你在吗？”

长执连忙回应：“师傅！我在！我马上出门！”

下楼，打开门，只穿着短袖的黑黄皮肤的壮汉大叔站在船上咧开嘴笑着：“长执小子！你可真够慢的。怎么比我闺女还麻烦！哈哈哈！”

大叔身后船里坐着一个同样大大咧咧笑脸的女生。她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身材姣好结实，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让人羡慕：“长执！快进来。今晚说好一起去逛烟火大会，你可不许找借口开溜！”

长执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连忙钻进不算小的乌篷船里：“不会不会！这次一定去！哈娜姐！你要相信我。”说着扯了扯哈娜大叔，“师傅！快走吧，再不走得迟到了！”

哈娜大叔一边撑船，一边装作视而不见：“小子！你这次要再敢放我闺女鸽子！嘿嘿！……”

扎娜姐看见哈娜大叔摩拳擦掌，一把把长执拉到身后，老虎护食一样瞪了眼大叔，然后笑嘻嘻对长执威胁的说：“放了我五年的鸽子，今年一定不会对吧！”

长执挠了挠头：“嗯！明天我不是就十五了吗？今晚正好和明天的生日一起了。”

哈娜端出来一盘饼干：“嗯！那可得好好庆祝庆祝。来，先尝一下我亲手做的咖啡饼干。”

长执抓了一把，往嘴里扔：“呀！哈娜，我一直不敢相信你的厨艺这么好啊。哎！想我厨神下凡，但一次也没在厨艺上完全赢过你。我好难啊！”

哈娜一把挽住长执的脑袋揉了起来：“切！说的像你有啥能干过我一样。你看看你，打铁你比不过我，认字你比我慢，狩猎你每次猎物比我少。你说说你还有啥？”

长执赶忙道歉：“是是是！哈娜姐你天下第一天才。我就是天下第二。”

哈娜放开长执：“这还差不多。小子，以后我罩你啊！”

雨淅淅沥沥，突然船突然剧烈颤动起来，哈娜大叔迅速翻身站上船头，将船稳定下来，让不至于翻船。

“呀！抱歉抱歉！你们的船快翻了。”这是一个干涩刺耳的声音，充满挑衅，陌生人。

哈娜大叔护在船口，神色严肃：“外乡人？！今天是向丰收之神祭礼的日子，你看起来对这些活动不感兴趣！快些离开！”

那是疯子脸上才会出现的诡异笑容，疯狂的眼神不加掩饰，他却装出一张天真的脸：“怎么会不感兴趣！丰收多好啊！今天可是大丰收！”

长执握着一把短剑，不顾哈娜大叔阻拦的眼神站了出来：“你莫不是把我们当傻子！要打就打，不敢动手就滚！我怕我手一抖，就砍了你。”

干瘦蒙面的蓑衣男子突然楞了一下，然后被傻逼气的发笑一样哈哈大笑起来：“有趣！有趣！很……”

长执直接打断杀气凌辱的男人，长执从来不相信已经计划好搞事情的人，会因为别人一两句话的威胁而放弃。何况是这种对杀戮不加掩饰的恶棍。既然一定会出事，与其听他bb，不如给他一刀。

“有趣你野爹！去死！”干脆冷漠的横斩，劈在了恶徒的身上。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巨大的反震力将长执震飞到一旁的无人房顶。

恶徒的船被震碎，他一个反跳，越上房顶，双眼狰狞的挥舞太刀，一刀劈向杀来的长执：“去死！去死！”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打不过还非要挑衅，一点也不哀求的野狗。

哐哐！的刀剑撞击声，让人不自主担心他们手里的武器会突然断裂。恶徒比狂风暴雨还要骇人的刀术，让长执招架不住，无暇进攻。

“斩！”

长执手掌被震裂开，血流了出来，手里的短剑应声断裂。

“死！”恶徒贴脸输出，一刀划过，“咦？残影？”

残影散去，长执喘着粗气单膝跪在十米开外，胸前衣服撕裂两半，迅速抽出匕首护身。这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哈娜两人这才及时赶到护住长执。

“哈哈哈！”恶徒随手挥动了一下太刀，笑声刺耳，一股充满恶臭的气味散发出来。只见他全身黑芒闪动，摆出架势，全力劈砍过来。

“啊！”哈娜大叔怒吼一声，沉腰下马，大剑急挥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壁垒，将恶徒抵挡在外，“不动守卫！”

哈娜如同一头捕食的猛虎，蓄势待发。在恶徒喘息的瞬间，扑了上去。狂暴霸道的拳劲眨眼之间便突破恶徒的防守，将恶徒一顿暴揍。

“啊～！斩！”恶徒承受着暴击强行稳住身体，一刀横劈，将哈娜逼开，眼神愈加疯狂，“有趣，有趣，有趣！哈哈哈哈！你们成功激怒了本大爷！哈哈哈！我要讲你们碎尸万段！啊！斩！”

暴怒的恶徒，身上的黑芒如同烈火一般沸腾起来，将脚下的木楼都腐蚀掉一层皮。哈娜大叔首当其冲，刀剑碰撞，火花四溅。

长执三人联手，不敢有一丝大意，死扛着恶徒诡异状态下的攻击。黑芒越盛，三人被压制的越严重，渐渐三人的防守出现漏洞，身体不断被切割出伤口。

这令三人连逃跑抽身的机会都没有，谁先停手，谁就得先死。恶徒也不好受，长久没有击破三人，让他越来越急躁暴怒，失误越来越多，由技巧战斗转为拼力道战斗。

三人默契的没有去进攻恶徒的失误，免得恶徒冷静下来，那样他们就真的毫无胜利的可能了。

果然，恶徒黑暗的状态也没有办法长时间维持，他双眼通红，渗出血迹，黑芒陡然一颤，立马就要恢复。

三人早就等着这个机会，怎么可能任由他维持黑芒！立马全力以赴。

“不动狂斩！”

“血虎霸拳！”

长执原地留下残影，等到残影消失的时候，他手中的匕首已经刺穿了恶徒的心脏。恶徒回光返照一般，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一拳将长执锤飞。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死在这个垃圾地方！不可能……我杰克是要名留青史的人！不可……”恶徒充满不甘倒下。

哈娜大叔和哈娜接住长执：“长执！长执！怎么样？快去村长家，快！”

长执不断吐出淤血，眼神涣散，趴在担忧的哈娜的胸口昏迷了过去，血浸湿染红了哈娜的长衣。长执心里欣慰的想着，名留青史？臭名昭著吧！哈哈哈！……但是真正万古留名的，都是万古凶名！……可悲的人……

三人刚离开，浓郁的迷雾就将战场覆盖，迷雾里一对红光闪烁，时不时发出吞咽的声音。等到迷雾散去，战场连一丝血迹都没有留下。

哈娜大叔回头望见浓雾，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默默念叨：“迷雾之眼！顶级的一流智慧种魔兽……万古留名的或许只有它这种有机会成为超一流神兽的魔兽吧！留下万古凶名的怪物们！

而你怪物杰克，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