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尘 第十三章 人比人得死

过了许久……

“我只是告诉你一个很现实的事情，没有力量。一切都是虚妄。”

“受教了。”王启起来之后朝山壁拱了拱手。

“我有方法，但不是不给你，而是我的方法只适合我们这一族，给你你也用不了。记住，一切都要以实力说话，别在重蹈我的覆辙，若是当初能有人指点我这些，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要想强大，你就得保住有用之身，你才有机会变得强大。”青木的语气变得很是落寞，没人知道，这二十万年以来的苦闷，这不止是寂寞，更是非人的折磨，虽然更多的时候都在沉睡。

“谢谢。”王启的话语发自内心，青木当然能感到他的诚恳。

一路慢慢的向山下走去，心里很是难受，一直以来他带领族人过的挺顺的，到现在为止为没有出现较大的伤亡，这让王启高兴的同时也变得有些盲目。很多事情并不是一成不变，就如青木所言，绝对力量之下一切都不会存在，你想苟且都没有可能。强者不会管你是不是拖家带口，也不会管你是否身世可怜，要杀你，不过由人家一念之间而已。不杀你，也不是大发善心，而是因为你是一个蝼蚁，都懒得对你动手。

收拾了心情，王启走在前往赤木部落的路上，也是该出门走走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三年前，作为部落第一个情报人员的阿临独自在赤木部落的集市中购买了一个最便宜的小木屋，专门用于出售部落里多余的皮毛或者猎物牙齿之类，赚不赚钱不重要，主要是这样就能时刻观察赤木部落的动向，尽管不是最准确的，但是能够让族长他们知道最新的消息，才能在族中做出正确的判断。为此还高价买了一对相思鸟，这个黄色的小鸟巴掌大小，但却因为两只鸟不管做什么都会在一起，如果一只鸟在族里，那么赤木部落这边的鸟放开之后就会循着同伴的气味一路飞回族里去跟另外一只团聚。返回时只需要将另外一只鸟隔绝气息，在赤木部落这边放出气息就行，同样也能吸引它飞回来。这样交叉使用，小鸟倒也能带给王启他们足够多的信息。

路上的王启回忆着这几年了解的各种情报，这个赤木部落是一个四十万人左右的大部落，并不是说它族人有四十万，而是因为这个部落附近有很多附庸的小部落，这些密密麻麻的小部落都需要物资，自然就有人来到赤木部交易，就如以前的山大人一样都要来这里采购物资。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以赤木部为主的一个庞大聚居地，促成了发展的同时也带来很多问题，比如时常为了利益而发生口角甚至动手，杀人的事也屡见不鲜。当然，杀人也只是偷偷进行的，而且是在赤木部落外面。

作为东道主的赤木部对外面的事情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这些被杀的人都是背后有部落的，帮哪个都不是。虽然不怕得罪那些小部落，但是人多口杂总归不是好事，索性就干脆不去管，但是有一点，那就是在部落外，部落内部是禁止斗殴生事的，一旦有人挑战轻则打断手脚扔到部落外，严重的甚至会找到其背后的部落，说不好连部落都一起被赤木部灭掉。这个规矩从千百万年以来一直适用于西域各个部落，不管这些部落怎么繁衍更替也没变过。

一天多的时间，王启才勉强到达赤木部的外围，回忆着阿临寄回族里的消息，虽然介绍了赤木部落的很多方面，也记录了小店的位置，但自己来了之后还是感慨很多。看着眼前延绵不绝的房屋和形形色色的山民们，这还只是一个中等部落，那些大部落甚至古族的部落又该是何种样子。前面的道路两旁分立着各种造型奇怪的木制建筑物，但是最高的也不过三层，基本都是一二层居多。中间满是各种摊位，连道路都被霸占了不少，大部分人都是席地而坐，面前的一块兽皮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有小孩子的玩具，各种兽皮制作的衣服，各种武器，弓箭，护具等等。甚至还有很多是刚死不久的猎物以及幼崽之类，还有很多王启不知道用途的东西，各种见过没见过的东西都挤在路上，简直让王启眼花缭乱。这还是赤木部落外面，那么部落里面又是何种热闹。一路走走停停，王启倒也不着急，见过的这些人里，如王启一样魁梧高大的人不少，更高的也有，但是大部分都如自己部落里面的山民，一般也就两米左右高，王启路上也见过两个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女子，身材火辣匀称，且穿着性感颇有狂野的味道。但是两人腰间的弯刀和手上提着的猎物却让王启瞳孔一缩。

那是一种名叫食地龙的怪物，这种怪物个头不大，只有一米左右长短，但是善于钻入山石内部，此怪物类似蜈蚣却没有腿，只靠着身体蠕动就能快速进行穿梭。一身坚硬的鳞甲让一般的刀斧都难以进行有效的伤害。王启以前狩猎之时曾见到过一只，花了一天多的时间才制作了一个足够结实的地网将它捕获，当时因为不懂就大家一起上去刀斧相加，除了一串火星和这怪物的激烈摆动什么也没有，反而因为砍坏了网而将它放了出去。此物落地只是分秒就消失在王启等人眼前。

而如今，这个让王启他们束手无策的怪物却是耷拉着身体，被两个女人一人一只提在手上。那弯刀上的血迹和消失了头颅的怪物让王启心头很是警惕。弯刀能砍伤食地龙，那么这弯刀必定是锋利之极，而想要砍到这怪物，速度肯定更快。这是王启现在都望尘莫及的速度。这两个女人必定来历不凡，就是不知哪个部落的。虽然好奇，但是好奇害死猫的例子可不少，王启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事做。

“嘿，兄弟。看上那对姐妹花了？”

“额，一时间突然看到两个难得一见的美女，自然为之吸引，见笑。”王启歪头看着身旁的男子，刚才就是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这个男子身高两米二左右，一身墨绿色的丝绸制衣服，腰间挂着一个鼓鼓的袋子，应该是钱币这类。黑色的头发随意束了披着，此刻正满脸笑意的看着王启。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这有什么的，本就是人伦之道，在下卓伦，兄弟怎么称呼？”

“在下王启，山野小民。”

“哦，要不咱哥俩上去喝一杯？”说着指向一旁一栋三层高的房屋，想来那就是此人的住处了。赤木部落外面能拥有三层房屋，这个人背后的势力肯定也很强大，因为阿临也只是在前面不远处买了一间小房子，虽然初衷是因为作为收集信息之用，但其实也是因为当初的部落囊中羞涩

，买不起更大一些的房子。

“不了，今日我还要去前面看我兄弟，改日我做东，定与卓兄弟好好喝个痛快。”

“好，那我就等着了。”说完此人对王启拱拱手就走向那三层楼房，王启回礼以后就继续往前走着，能在赤木部落外面也拥有三层房屋，穿着又是满身贵气，这样的人物可不多，而且此人天生自来熟，口才也让王启无可挑剔，一张脸也是长得丰神俊朗，哪怕王启再不识货，也不由得暗赞一声佳公子。

路上，王启捏了捏自己的脸，除了看着比较老实，平淡无奇之外。实在是找不到一点优点，属于扔在人群里就马上消失那种。想着想着心里也不由得想到：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真是不公平啊，世人何其之苦也，这也太真实了。不过王启也自然不会因此而自怨自艾，诚如古话所说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存在即是道理。

看着眼前低矮的小木屋，王启没有犹豫就走了进去，入眼是全是青蛟山附近的特色兽皮挂满了房屋内壁，或者是稍微加工过的骨制品，还有些一串一串用野兽牙齿做的项链，手链之类。屋子里面还有两个大汉坐在一起在用金丝正在编排着，两人中间放了一个木盘，里面都是大小不同的兽齿，一人小心的用锥子将一颗戳一个小洞放在一旁，另外一个人接过以后就用金丝串了放着，又拿起一枚兽齿小心打磨。看来满屋子的兽齿装饰物都是这两兄弟做的，王启也没打搅他们，只是在一旁安静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