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 （五）零落成泥碾作尘，大雪飘零无人舞

他喊叫起来，他在不顾一切的喊叫着中开始加速了。下人出意料的并未阻挡他，而是怔住了。他攀上院顶，却发现形式并有那么简单。

王府门口被重甲士兵层层保围，不远处一群蒙面的大汉，不像是南方人，个个高大魁梧。被府兵包了饺子。小鱼儿瞪大眼睛，可不正是抢他镜子的那伙人吗，还有一个瘦高个，可不就是哪个诡异的黑影吗，现在白天看得清，虽然在打斗中挪移闪打，却远没有上次揍倒他时飘逸的身影。感觉他动作虚脱无力，并不时被武器击中，难道受了伤。他们竟然还敢来？康王府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小鱼儿心里布满重重疑云。

什么竟然使得这些武功了不得的人数次以身犯险？小鱼儿来不及想这些了，如果这群亡命徒没能被抓他永远不能洗脱罪名。洗脱罪名？小鱼儿不敢想了，被灭口才是肯定的把。他的头砍掉就和砍瓜切菜一般。俺要走为上，刚想到着，外面的士兵支起弓箭对准他，小鱼儿来不及闪躲，他呆住了，事实上这个姿势也无法闪躲，他眼睁睁看着一支箭头从一个点到。。。自己的腹部被重击了一般，从未体验过的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脑袋变成一片空白。

站在在狭窄的墙顶无处借力，他栽了下去。从远处看来，小鱼儿肚子顶着半个箭头在半空中漂了朝上的弧度，身影坠落下去。

“壮志未酬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要是能泪满襟就好极了，小鱼儿被吊在一个木质架上，双手双脚被绑着，绳子勒紧进关节的骨缝整个人呈大字型‘全身衣服除了必需品其他被扒个精光。小鱼儿醒来，感觉腹部被剖开一般的痛。

他只记得翻到一半见到惊心动魄的打斗场面、箭射穿了小鱼儿的腹部‘然后自己就在这里了。

我还记得前面半醒间王爷似乎来过，那威严的声音让他暂时清醒，听的内容却忘了，只记的同伙、镜子‘几个词汇他此生难忘。

暗无天日的地方，这下不知道要呆多久了。

没想到他第二天就被放过去了，准确的说是被压出去的，却没有见到那个姑娘和王爷，他混在一群看起来就不像善茬的囚徒里，被压到了路上。

“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哟，这莫不是去拉去砍头吧！！小鱼儿惊了，他一遍遍的去解双手手腕间最后的一个解，他才二十岁，怎么可以死？！

“可手臂上绑着死死的，他朝押送队伍的士兵问：“大哥，俺们是要去哪呀，怎么尽往偏僻的地方走啊？”

“废什么话，到了就知道了”那士兵懒的搭理他，小鱼儿在心里默默诅咒想打爆他的头说：“官爷，是去刑场吗？去哪里让我心中有个底吧。那士兵冷笑着不再理会他了。

后来又走了一康路，士兵估计是被说烦了：“踹了他一脚，跟他蚊子似的烦死了，在唧唧歪歪我撕烂你的嘴。小鱼儿便不再吭声了。

旁边人身上传来一丝蚊蝇:“矿场”。小鱼儿听见了，他向边上看去，身边的人耷拉着脑袋眼睛盯着前一位的步伐正在专心的赶路，那士兵扇了小鱼儿一巴掌，直扇的小鱼儿七荤八素，耳旁的吼叫声：“他妈别东张西望的，给老子低头。”

去挖矿后他释然了，这就好比还有生机，苟活总会拉去砍头的要好些。

感觉自己一路被命运压着走，也许这次会有一些转机。

“不知不觉就被发配了。。。”小鱼儿绕绕头，这到底是为什么？哎，也好，在外面总比康王府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安全的多，虽然周围都是带刀的侍卫，小鱼儿脚底抹油岂非等闲？等伤好利索了，这群王八追的上我？

周围一个铁甲士兵冒着猥琐的光，似乎看穿了小鱼儿的想法：“哟，年纪轻轻的，心里素质还不错嘛，”

“过奖了，军爷”小鱼儿不敢怠慢他。

他恶狠狠的一脚踹来：“军爷也配你叫的吗？你们这些废物，等到了地方，都给我老实点！”

“是是是，小鱼儿低着头，一边跟上队伍努力跟上前面的步伐。”

看着长长的队伍，身边的犯人转身对小鱼儿小声说：“等到了哪里，一套铁链戴上那玩意就别想跑了”每年的冬天我们这种死刑犯就被压去开矿，生还着寥寥。这种季节的矿洞是要人命的。他脸上做出夸张的表情，似乎还想开口说话，身上就受了一鞭。

“要是连上铁链就完了，那和畜生又什么区别。”小鱼儿心想。自己虽然一直活的像畜生，但小鱼儿从未放弃生而为人的希望，带上那玩意，压根跑不快，士兵们听见一帮人走动拖出的声响，就别想逃出生天了。

小鱼儿一边走着，一边思考对策，到了地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脖子间，脚上都被铐上了铁圈，又数十米长的链子将发配连着，走动时发出刺耳的声音。腹部的伤口疼的让他弯不下腰来，挖矿的时候几次被踹到在地，招来无情的皮鞭抽打，不过比起利箭捅个对穿的煎熬，这些皮肉伤全当振奋精神了。小鱼儿的心逐渐变的冷漠。

只要有命逃出这里，他会不折手康。有些人偏偏硬咬着牙一声不吭，丧心病狂的鞭挞便不间断的永无止境，双方都犯了倔脾气，一个必须展示手中的权威，一个装作男子汉。被抽的体无完肤，也不哼哼一声。这下引起了士兵们的警惕，劳动量日益渐增，很多人就这样顶不住几天就累死了。他每次故意在地上痛的大呼求饶，喊叫着像死狗一样翻滚。跪求原谅，在寒冬，不择手康，舍弃尊严、是活下去的必备法则。

而小鱼儿成功让所有人从心底认为他是个懦夫了。

天气渐冷，

士兵轮流轮流看管犯人。警戒线被寒风吹的差不多了，这对小鱼儿是个好机会。他们在不远处搭起临时帐篷和火炉，可是脚上的铁镣挂上冰霜和脚腕几乎冻在一起。

连着无名指粗细的铁链。小鱼儿可不敢做小动作，上会有个鲁莽的家伙偷了士兵的短刀一个人跑到角落砍了半天，硬是没砍断。只好把刀偷偷的拿回去。那个士兵正找着呢，一看短刃又长腿自己走回来了。第二天所有犯人集合，在脚镣上仔细一比对。

铁链子上那么明显一个刀痕。那倒霉鬼就被用那把短刀，给就地正法了。

满地的血在雪地里蔓延，让人触目惊心，打消了很多人逃跑的念头。

腹部的伤口好了差不多时，小鱼儿整个人瘦了许多，因为缺乏后续的专业医治变的轻微凹陷进去，上面竟趴了一道长达五厘米的狰狞伤疤。

小鱼儿从内心的庆幸，要是长长几厘米就开膛破肚了，太惊险了。之后连着几天就是暴雨，挖矿不能停。雨水滴在脚镣上混在磨穿皮的铁链上竟有撕裂般的痛楚。脚腕几乎冻僵了。好多犯人僵硬的走不了路，扑通一响一倒下便在也站不起来，轮流日夜不间断的开矿，吃的狗都不如。体力早就寒冷冬天凌晨的冷风吹散了，在坚强的汉子，这般虐待的话，倒在地上到现在没见着人在爬起过。超低的温度感觉似乎有冰渣子隐藏在空气中，吸进去总忍不住打哈气的排斥反应。矿洞里地面已结了薄薄的一层冰。

那温度可想而知，轰隆隆！小鱼儿站在外面看着一幕的奇景。大块大块的雪炸在矿洞上，先是从缝隙里散落下去，巨石坠落的响动令人惊心动破。突然矿洞便支撑不住，铺天盖地地将犯人们盖住，被上面的白色压着坍塌下去。。矿洞不堪重负，崩溃了！士兵拔出长剑努力维持秩序，没有太多的人理会。在这浩然的大自然面前震惊了，呆住说不出话来。里面的人们永远的被留在里面，山上滚落的雪像水一样推动到脚裸高，狂躁的风和披洒出来的雪阻截了视线，同时，大风起兮云飞扬，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使眼前刹被风雪迷了眼，看去白芒茫一片。

“天要放我走！！”小鱼儿狂奔起来，玩命的逃，生怕身后的士兵追赶上来。身前，身后全是雪花纷乱的漂在空中。

小鱼儿冲过去，他早已探明那个掌管着自己脚镣钥匙的士兵。每个犯人的锁都被不同的士兵分开保管，是为了杜绝所有钥匙被偷走导致犯人的集体出逃的事件发生。而同时也让突发情况时抢钥匙的几率大大增加。突如其来的雪崩，那个士兵呆若木鸡。

小鱼儿凶狠的扑过去，狠狠的将他掀翻在地，士兵来不及叫喊，一拳，两拳，小鱼儿的铁拳重重的砸在他脸上。他被击中后耷拉着脑袋不发出声音了。小鱼儿疯狂了，漫天大雪掩盖了踪迹，风雪呼啸声音细不可闻，他狂躁的拳头不停的向他身上乱打，发泄着这些日子的无边怒火。最后他颤抖着用钥匙解开了脚镣，脚腕上轻微的麻痹感：“自由了！他简直不敢相信！周围的火光亮朝这个方向聚拢过来，士兵的叫喊声此起彼伏。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