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开局成为捕快 第36章：枪锋

老马出奇的沉静，过了半晌，沙哑着嗓音问道：“何以见得？”

“因为小淘气。”

霍天眼神紧紧盯着老马，可老马的油纸伞故意挡在眼前，让霍天的眼神无法直视，但那股穿透力，老马依旧真切感觉到。

“小淘气可是老马的宝贝女儿，为了这个女儿，老马可以做任何有酬劳但不违背准则的事情，不管多么下贱的工作，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

“因为钱。”

霍天失望地摇头：“因为爱。”

“因为太爱他的女儿，所以老马甘愿做任何牺牲，前提是不违背准则。”

此时无声胜有声，老马虽然没有吭声，但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与他有什么关系？

属于两个人的默契吧，不过这份默契，今日终究会断。

“眼神。因为眼神，你给小淘气喂药，只有应付任务一般，感受不到丝毫的爱意与宠溺。”

霍天脚踏在积水中，将自己和老马的倒影踩得粉碎，继续道：“而且，你的掌伤很奇怪。”

“你真以为我是自大说出凝血神爪的化解之法？还是你真以为在小海村，我找到了最直接的证据？”霍天接连两个反问，让老马哑口无言。

“你诈我？”老马说话了，但此刻，他却不是老马。

“在我去小海村的第一夜，我就开始怀疑了。”霍天用食指轻揉自己的太阳穴，所谓的一切碎片化的线索，早已在他脑海中串联成一条线，现在就是将这根线拽出来的时候了。

老马索性不再隐瞒，把话说开，只因为他想要一个答案，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你怎么发现的，明明做的天衣无缝。”老马说罢又有些迟疑，若是天衣无缝，那霍天又是怎么发现的。

“天衣无缝？也太自负了吧，这种质量的局，连厉害都称不上。”

“那么你们屠村，真实原因是为了新开采的矿石吧。有了矿石，你们可以打造兵器。有了兵器，你们就可以造反……”霍天说到这里戏谑地盯着老马，等待他的反应。

伞慢慢上扬，老马露出一对狠辣眼睛，眼神中充满不甘与怨毒。

霍天很满意老马的表情，就好像一个案子结案前，将所有龌龊公布在阳光之下，无处遁形，也不再有秘密，而这时候，最精彩的不是案子本身，而是当事人的情绪转变。

“我在客栈里，发现了账簿，发现了钱。”霍天顿了顿继续道：“真有趣，强盗如果不是来抢钱，为什么要杀人呢？如果要抢钱，为什么最有钱的地方反而没被掏空？”

“更搞笑的是，因为矿产出名的小海村，掀翻全村居然找不到一颗矿石，不觉得很幼稚么？”

老马长叹一口气，他们以为霍天会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死人上，没想到他会那么细致，连这些细节都观察的一清二楚，输在他手上，不冤！

“输在大人手上，是我们轻敌了。但大人你也查不到更多的信息……”说着老马单掌运劲，准备自尽。

“不就是偷偷在陈乡绅府上打造兵器，然后借着晚上唱戏的机会运送出去么。”霍天丝毫不在意老马是否自尽，他在意的是他是否自尽在不甘中。

“你，你怎么知道的！”老马惊愕的问道。小海村的矿石，一石二鸟之计，一来可以夺取精铁矿石，二来可以将霍天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好为十里乡的偷天换日计划做掩护。

“想知道？”霍天坏坏地问道。

老马点头。

“不告诉你！”

这是霍天的最后一句话，因为这句话后，霍天抬起了枪，如寒月一般的枪锋。

路的尽头是天涯，话的尽头就是剑。

霍天拿的不是剑，是枪。

所以。

比剑更快的刺进老马的喉咙，爆出一朵璀璨绚烂的血花。

就是老马自己，也沉浸在这血花中，血化。

老马死了，或者说假扮老马的刺客死了。

霍天蹲下身子，沾了些雨水，将刺客脸上的易容面具取下，面具下是张不甘的脸。

啪啪啪。

有人在鼓掌，霍天蹲在地上，掌声自然不可能是他发出，但一定是给他的。

“精彩！”

依旧是巡捕飞鱼服，但腰上挂着铜章——陆文盛。

“方才那一番推理真是精彩，苏巡捕此番高升在即啊。”陆文盛笑着说道，笑容很真实。

“到底我是赢了，还是输了？”霍天的语气有些寂寥，陆文盛微微一怔，旋即明白霍天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