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黄裳之死
黄裳挡不下这一剑。
剑气飓风散开,黄裳的胸口已被刺进了一口剑。
剑尖刺入黄裳的身体,剑柄握在木子云的手中。
这一剑刺的实在不深,甚至根本并未刺进黄裳的心脏。
只可惜黄裳也已不能不死了。
木子云的这一剑虽然没有刺进黄裳的心脏,可剑气已刺入了黄裳的心脏。
黄裳挡下了朝天一剑。只可惜挡不下木子云这快如闪电的一剑。
这一剑并非是什么绝世招式,可这一剑同样致命,这一剑此时此刻是绝杀必杀的招式。
死亡这种感觉,只有死的时候才能体悟出来。
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有各种各样的情绪,此刻黄裳的情绪是极少见的。
黄裳面对死亡,面对木子云这一剑的时候,他的面上甚至已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道:“谢谢你。”
木子云平静将剑从黄裳的身体中拔出,冷冷道:‘一名合格的剑客,需要知道利用自身的每一分气力,如今你已不能不死了,我何必浪费气力。’
黄裳淡淡一笑:“至少我现在还活着,就不能不谢你,如今我也的确是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活着的我来处理,因此我应当谢你。”
木子云冷笑不语。
他看了黄裳一眼,淡淡道:“赵佶本就该死,你不该死,你根本不该来,只可惜你来了,因此我不能不杀你。”
这是木子云对黄裳说出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说完以后,木子云就走了。
他走了,也就等同于闭嘴了。
黄裳已不能不死了,但他还有一些时间交代自己的后事。
望着眼泪已流出来的方振眉,黄裳依旧保持微笑,道:“不要哭,也不要报仇,这一战胜负生死都没有任何错,这一战我败了,因此我死。”
方振眉点头。
黄裳道:“你也不用想着阻止木子云,若可以我希望你能协助他处理汴梁的事,赵佶昏庸无能,倘若他再一次掌权,那宋国更是大乱甚至覆灭,因此他必须死!有诸葛先生在,即便赵佶身死,大宋也不会乱。”
方振眉点头,深吸了口气道:“先生既然明白,为何先生不协助他?”
黄裳淡淡一笑:“因为我毕竟是宋臣,赵佶的父亲对我毕竟有知遇之恩,而我毕竟是个读圣贤书的迂腐之人,因此我不能。”
黄裳拉住方振眉的肩膀道:“但我不希望你成为我,木子云的话没有错,你应当当断则断,否则必将反受其乱!昔日游侠纳兰因为自身的妇人之仁,而使得不少无辜者枉死,我希望你能明白,有时候杀人未必是杀人,也是救人,有些人见到了是一定要杀的,有些人可以不杀……”
黄裳对方振眉说了许多,可无论黄裳对方振眉说了多少,木子云都不知道了,而且他也已没有心思知晓。
他离开茶山小居,就瞧见了惊涛书生吴其荣。
吴其荣瞧得出木子云的面色有些不太好,他也闻出了木子云身上的血腥气,因此他能判断出木子云已杀了黄裳。
因此他对木子云更忌惮更尊敬了。
至于木子云为什么不高兴,这点吴其荣并不奇怪。
毕竟木子云不想杀黄裳,可偏偏杀了黄裳。
这个时候吴其荣本有些事情要禀报的,可如今什么话也没有禀报。
但木子云却很快开口了:“那个御前带刀侍卫一爷现在怎么样了?”
吴其荣不明白为什么木子云提起这个人,但还是点头回应:“昔日那一战之中他断了左手,如今已在蔡京府邸住下。”
木子云道:“他一直从未离开过蔡京府邸?”
吴其荣道:“有时候他喜欢去醉杏楼喝酒。”
木子云点头:“很好,你去和六合青龙将他的右手带给我!我只要右手,不要人死。”
吴其荣心中生起了一丝凉意,但还是应下了。
“你还有什么事?”
吴其荣道:“息红泪城主、朱小腰姑娘以及秦晓晓姑娘现今已入了迷天盟在京师的翡翠白玉楼。”
木子云脚步微微停顿,皱眉道:“关七邀请的还是朱小腰?”
“都不是,是温柔大小姐。”
木子云面庞微微有些抽动,深吸了口气,慢慢道:“洛阳王温晚实在不应当将他的宝贝女儿这个时候弄入汴梁,即便有天衣有缝许天衣在,也依旧难保平安的。”
“除此之外温柔姑娘也邀请了曼陀别院的王语嫣姑娘以及雷纯大小姐。”
吴其荣说完就没有任何言语,他在等待木子云的命令,可木子云接下来的话不是命令,而是一句令吴其荣有些惊讶的话。
木子云道:‘这里有没有喝酒的地方?’
吴其荣愣了一下,随即指明了方向。
木子云望着吴其荣道:“我喝酒,你杀人,我只希望我这次只是喝酒,而不是看你杀人。”
吴其荣不说话,亦步亦趋跟在木子云的身后。
木子云行事一向出人意表,吴其荣也不清楚木子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他乐意去瞧木子云话语中的意思。
当然也不能不去执行。
茶山附近最近的是一间很小很小的酒肆。
这间酒肆是一对老夫妻开的。
老夫妻在这个地方已生活了将近五十年,如今也已是子孙满堂了,只可惜即便是子孙满堂,也一样只是老夫妻两人。
平日这对老夫妻除开招待客人以外,最大的兴趣也就是和客人聊天打发时间了。
吴其荣领着木子云来到这间杏花酒肆的时候,这间不过是个敞篷,几张木桌长椅的酒肆已有了来客。
只有一位来客。
来客带着个斗笠,披着蓑衣,一副船夫打扮,正在自饮自酌。
木子云瞧了那个船夫一眼的客人一眼,随即朝着那人走了过去,直接坐到了那人的对面。
“老板,我要一坛你们这里的杏花酒,一斤牛肉以及三个下酒小菜。”
他说完这句话,就已将那口刚刚杀过人的剑放在了桌面上。
这个船夫打扮的客人原本一直是低着头自饮自酌的,可等木子云将剑放在桌面上的时候,船夫忽然沉沉叹了口气,沉声道:‘你没有死。’
木子云淡淡一笑:“我的确还活着。”
船夫:“因此他死了。”
“是的,因此他死了。”
简简单单的两句对话,可无疑已确定了彼此之间对立的关系。
吴其荣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他隐约感觉这个人说不出的危险。
甚至比木子云还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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