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碧落赋
宫南燕在手和宫南燕不在手,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宫南燕可以算得上是木子云的护身符,只要宫南燕在,无论什么人也都不敢太过于放肆。
无论沈胜衣也好、多情公子侯希白也罢亦或者无意卷进来的唐国公二小姐李秀宁都会束手束脚,可宫南燕一旦脱离了木子云的掌控,这三人不但不会再束手束脚,而且宫南燕这个厉害的女人也成为了对付木子云的对头。
李秀宁的一身武艺并不算弱,而且在轻功上面的造诣也算得上很高明,在出其不意之下,许多事情她都是可以轻而易举成功的,这点李秀宁自己也是非常自信的。
可有一点她是不太明白的。
——她已见识了木子云的出手,瞧见了木子云的武功,也知晓她在闪至宫南燕身侧的时候,木子云的视线已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原本以为要争斗一番,可没有想到木子云居然眼睁睁瞧着她将宫南燕带走了,并且眼睁睁瞧着她解开了宫南燕的穴道。
李秀宁甚至都已产生了一个错觉——宫南燕在木子云眼中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从刚才到现在,李秀宁都还不知晓宫南燕的身份,可她还是从宫南燕那清冷孤傲冷漠的气质中可以瞧得出宫南燕绝非是寻常的女子,再加上宫南燕身侧那位武学造诣极其非凡的剑客,更证明宫南燕不是泛泛之辈,可木子云为什么轻而易举放走宫南燕呢?
她实在不太明白。
李秀宁思忖之际,屋外忽然掠进了一道如燕子般的身影,这人如燕子般跃进了厢房,只不过他即便是燕子,也是一身鲜红锦袍的燕子。
李秀宁瞧见这个潇洒不羁,手中还捏着一杯酒的男人,眼中闪过了异光。
她认得这个男人,长安城上下不认得这个男人的人实在不多。
这个潇洒的青年男子掠进屋中以后,居然和木子云并肩而立,他眼神极其古怪,非常诧异的打量着木子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仰头饮下杯中美酒,重重叹了口气道:“你实在是个很奇特的人,我实在不太了解你。”
木子云淡淡一些,瞥了一眼青年男子腰间鲜红如血的长剑:“刚才是你出手的绝佳机会,可你还是放弃了,看来你似乎很难能得到佳人的倾慕了。”
这位青年剑客原本还在笑,可听见这句话,一点笑意也没有了,俊逸贵气的面容也有些僵硬,瞪大眼睛盯着木子云:“你知道我已经来了?”
木子云道:“我感觉到你身上的杀气,只可惜你的身上只有杀气。”
世上能拥有一口剑鞘鲜红如血,长剑鲜红如血的长剑之人,实在没有几位。
世上能拥有这位身着猩红锦袍青年那种风雅不羁贵气潇洒气质的人,这普天之下也没有多少。
这个人当然不是别人,正是江南第一风流剑客燕南飞。
燕南飞当然不能不来,宫南燕在此,燕南飞当然是要来的。
任何人都不能不承认,即便是有些人厌恶燕南飞流连于烟花之地,风流成性,可他的剑法造诣是公认的,许多武林之中鼎鼎大名的高手都死在了他的剑下。
他的风流名气是通过女人与自身多年的魅力造就出来的,他剑上的名气则是通过不可数计高手的惨死而铸就的。
前者无懈可击,后者固若金汤,都没有人可以小觑。
江南这一点能以剑法压过燕南飞的人不多,可以有把握杀得了燕南飞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沈胜衣在江湖上几乎一点名气也没有,是个籍籍无名之辈,可刚才沈胜衣展现出来的剑法剑术,即便是多情公子侯希白也不认为自己可以接的下,而且燕南飞也曾承认沈胜衣的武功在他之上,而不在他之下。
这两人的合击之下,江湖上下本就已极少有人可以抵挡得下。
如今再加上一个多情公子侯希白、李秀宁,而且还加上神水宫水母阴姬最得意的弟子宫南燕。
这五个人联手出击,这天底下可以挡得下的人更是没有几个。
可此时此刻木子云的神情却令人诧异。
木子云在请客吃饭,他似乎就是个东道主,而宫南燕、沈胜衣、燕南飞、李秀宁、侯希白都是他请来的客人,似乎也已不知晓,此时此刻他的命运已完全操纵于宫南燕的口齿之下了。
此时此刻宫南燕若说木子云是个卑鄙无耻的采花贼,侯希白虽然未必会相信,可十之七八会出手,至于李秀宁当然不会坐身事外,而燕南飞、沈胜衣虽然不愿意以多欺少,可也不能不出手。
木子云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可如今似乎这些情况,他一点也不知道,似乎在他放走宫南燕的时候,已成为了一个超级大笨蛋。
木子云是笨蛋吗?
倘若有人问司马超群、卓东来,他们是第一个不相信的。
他们都相信即便世上所有的人都成了笨蛋,木子云这种人也是很难成为笨蛋的。
他们相信木子云这次来到长安城,来到长安居第一楼,其实是故意设下了一个布局,而这个布局似乎极有可能就是请宫南燕等人入瓮,可木子云为什么这样做呢?
在场众人都为木子云的行为而惊讶,可很快许多人都忍不住望向和木子云一样,已是万众瞩目焦点的宫南燕。
一个被擒拿住而且成功脱身的人,绝对不会像宫南燕这种表现。
宫南燕不但没有破口大骂冷嘲热讽怒面以视,而且甚至连一丁点情绪也没有流露出,倘若不是他的眼中闪过了一种复杂的光,看上去简直就是一尊栩栩如生的广寒宫仙子石雕。
但幸好宫南燕的眼中是有情绪的,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她盯着木子云瞧了许久,忽然清冷的嗓音已脱口而出。
“你早知道我要来?”
木子云笑了笑,举杯饮酒,神色悠然道:“你来的比我预料中还要早一些。”
宫南燕盯着木子云:“你到底想干什么?”
木子云淡淡一笑:“我知道水母阴姬想见我,因此我也想见一见她,准备知晓一些我想知道,但偏偏不知道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么?”
木子云瞥了一眼除开宫南燕的其他人,笑着道:“你想我在这里说出来。”
“你可以说。”
木子云叹了口气,他是有些不愿意在这时候说出来的,可此时此刻他还是说出来了。
他说了三个字,三个令宫南燕嘴唇忽然变得有些苍白的三个字——碧落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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